第492章 情愫暗生（2 / 2）

“疼吗？”她问。

“早就不疼了。”

“可我记得。”她声音很轻，“那天雨很大，你倒在血泊里，手里还抓着剑。”

他没答。那些事他不愿提，也不愿她记住。他只记得自己醒来时，她不见了，从此天涯追影，一步也不敢慢。

“以后不会让你再受伤。”他终于开口，语气坚定，像铁钉入石。

她嘴角微动，似笑非笑：“那你得先顾好自己。”

话音未落，她忽然轻咳两声，唇角溢出一丝血线。陈浔立刻坐直，按住她手腕探脉，眉头紧锁。

“封印还在反噬。”他低声道，“得再调息一阵。”

她点头，依言闭目。他重新将掌心贴上她命门，继续引导灵力流转。这一次，她不再偷偷渡力，而是顺着他牵引的节奏，缓缓归气入丹田。

暮色渐沉，屋内光线暗了下来。窗外最后一缕夕阳照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拉长投在斑驳土墙上，像一幅静止的画。

不知过了多久，她气息终于平稳，脸色也多了几分血色。陈浔缓缓收手，手臂微微发抖，整个人像是被抽去大半力气，靠在墙边喘息。

她睁开眼，虽无光，却朝着他的方向偏了偏头：“谢谢你。”

“别说这个。”他摇头，“你活着，就够了。”

她没再说话，只是抬起手，轻轻覆在他搭在剑柄的手背上。那只手满是老茧与裂口，却稳得像山。

他没有抽开。

屋外，货郎之子轻手轻脚地收拾药具，听见里面没了动静，便抱着空碗准备离开。路过窗边时，他瞥见两人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一个坐着，一个靠着；一个闭目调息，一个静默相守。

他笑了笑，转身走向院门。

屋内，陈浔感到掌心传来一丝温热。是她的手还在上面，未曾移开。

他低头看着那只手，纤细却有力，曾执剑斩尽仇敌，也曾为他包扎伤口。如今这只手正轻轻压着他，像是确认他还在这里。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她忽然问。

“嗯。”

“哪怕前路再难？”

“难不过失而复得。”

她嘴角轻轻扬起，终于放松下来，靠在墙边沉沉睡去。呼吸均匀，眉宇舒展。

他望着她，许久不动。直到察觉她手心微凉，才小心翼翼将她的手放回膝上，用自己的外袍轻轻盖住她肩头。

情剑横在腿上，剑柄沾着未干的血迹，已成暗褐色。他伸手抚过裂缝，指腹被划出一道细痕，血珠渗出，滴落在剑脊上，顺着裂纹缓缓滑下。

屋外，夜风卷起一片落叶，打在窗纸上，发出轻微啪响。

他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继续盯着那滴血如何在剑身上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