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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若反抗,他们可以以你违背大唐公约为由将你就地正法,而我天衍学院在此地势单力薄,凭我和东郭均的实力是不可能救下你的。但相反,若你主动束手就擒,根据大唐律法,那执法使就不能在这里将你当场击杀,只能收押进黑水重牢,等候大唐皇室发落。而到时我们会尽快返回学院将此事禀告院长,相信到时候有院长出面,你一定能够化险为夷。”
稽安这番话将眼前的局面分析得十分透彻,令得原本内心盛怒准备拼死一搏的宁渊突然冷静了下来,仔细思忖一番后,双眸恢复清澈。
“稽兄的意思我明白了。”宁渊回音道,同时看向躁动的东郭均。“东郭兄,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愿意接受大唐律法审判。”
听闻这话,东郭均脸色微微愣了一下,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稽安拖住,在耳边低语了几句。听完稽安的话,他顿时哑了火,再没有任何上前的打算,但双眼中的怒火谁都看得出来。
“倒是挺识相。”毛嘉冬冷冷地瞥了宁渊一眼,眼眸深处有一丝失望闪过。若宁渊敢在这里拒捕,他便能合法的将其就地格杀,从此省却了一个麻烦,还能在那大空之体面前赢得好感。可惜了。
第744章阶下囚
九千多丈高的身子猛然缩小,宁渊恢复到寻常体型,天空一下子变得宽敞起来。
他冷冷的扫过在场所有人一眼,然后目光盯在伤势严重,此时正在急忙疗伤的吕仲慕身上。“他呢”
言下之意十分明显,但在场上至执法使,下至火枭宫长老,却齐齐装聋作哑,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语一般。
“这吕仲慕才是始作俑者,不要告诉我大唐公约就可以饶恕他”东郭均胸口憋了许多怒火,此时吼着开口。若不是稽安向他阐述了厉害关系,刚刚他就想动手来着。
“淮江上先动手的是战体,此事由他挑起,至阳殿圣子无辜受累,自然不用接受律法处置。”毛嘉冬语气淡漠的说道,他的目标只有宁渊,而吕仲慕身份特殊,乃是未来六大圣地之一的雄主,他不想得罪。
“我听你在放屁”东郭均听闻顿时勃然大怒,淮江上谁先动的手说不准,但恶意屠杀大量凡人的却是吕仲慕无疑,如今这大唐执法使明显偏颇于吕仲慕而刻意为难宁渊,叫他如何吞得下这口气
“东郭兄住手”宁渊突然说道,他感激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嘴角掀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公理自在人心,有人睁着眼睛说瞎话就让他说吧。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总会有那么一天某些人会跪地求饶。”
说到这里,宁渊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一一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火枭宫的宫主和长老,杜家姐弟,毛嘉冬以及吕仲慕。
看到他的眼神,有些人脸色微微一变,但也有些人视若无睹,露出讥笑的神色,例如那幸灾乐祸的杜妙生。
“即将被押进黑牢还敢大言不惭,真是可笑。”杜妙生不知道从哪寻出个苹果,用力的咬了一口。“希望还能看到你活着出来,听说黑水重牢里都是些很恐怖的罪犯。”
“等我出来了,会去找你的。”宁渊对着童子微微一笑,眼神里有寒光闪烁。现在的局面可以说是这小鬼一手策划的,才十岁心肠就如此恶毒,以后成长起来还得了。宁渊可不管他是什么大空之体,以后若有机会,一定要给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
“哦那我等着你。不过我的修炼速度很快,恐怕等你出了黑牢,我的修为不知道把你甩几条街了,到时两根手指就能捏死你。”杜妙生伸出两根指头,做了一下捏的动作,同时咧嘴微微一笑,露出小孩子特有的虎牙。
宁渊冷笑一声不语,然后目光越过他重新落在了吕仲慕的身上。此时的吕仲慕伤势稍稍好转了一些,但脸色还是十分苍白。见到宁渊望来,他毫不掩饰眼中凌厉的杀意。
“我们的事情还没完,我说到做到。”宁渊冰冷的道,吕仲慕今天屠杀了大量的凡人,他必须为此事付出代价。今后不论要多久,不论对方逃到哪里,宁渊都会让他来清偿今天这笔血债。
“下次再见到你,希望是在我和寒宵宫圣女的婚宴上。”面对宁渊明目张胆的威胁,吕仲慕突然想起了什么,露出一缕阴森的笑容。
听闻此话,宁渊只是淡淡的回答道。“不会有那一天的,即便有,那一天你也必然丧命。”
“戴上你的镣铐吧,阶下囚。”毛嘉冬似乎是失去了耐性,目光变得阴鸷起来。他凌空走向宁渊,手中的亮金色锁链在星空下特别显眼。
宁渊任由对方来到自己身边,然后伸出了双手。戴上镣铐,意味着他将从此失去自由,甚至可能性命不保。然而不戴上镣铐,今天他也在劫难逃,甚至还有可能连累到东郭均和稽安两人。
宁渊向来是个十分理性的人,他身上有众多底牌,若是在这里拼死一搏,或许能够搞死在场的一到两位涅境修者,但这里随便一扫,涅境的修者至少有六七人,且其中的毛嘉冬和火枭宫宫主,实力还远在火王和暗王之上。如此强大的敌人,哪怕宁渊祭出了杀手锏外道魔像和红莲业火,也没有任何的把握能够战胜。
不打没有把握的仗,稽安说得对,退一步海阔天空。黑水重牢内固然情况不明,但总比枉死在这里的好。并且按照稽安的说法,等到连阳南院长得知了此事,相信以他在大唐的地位和与战族大能的交情,必然会竭尽所能的帮助自己。
“我之所以戴上这镣铐,不是因为我承认自己违背大唐公约,而是基于对这方圆数千里内所有因为今晚的事无辜受到牵连的人们的歉意。我向你们保证,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我必杀他,然后再将他的人头扔到淮江之上”宁渊的声音突然高亢起来,滚滚如惊雷,在刹那间传遍了方圆数千里。
许多正观望着此事发展的修者听到此话,脸色都是微微一变,而地上那些脸上满是泪痕的凡人们,则是抬起头来,目光或闪烁仇恨,或露出迷惘,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因为宁渊的话语而变得开心。
失去的终究是失去了,宁渊看到这一幕,内心变得沉重。今晚的一切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若不是他,无数的凡人不会妻离子散,不会流离失所。他有心为这些平民百姓报仇,但是在这些人的眼中,是他放的火还是吕仲慕放的火又有何区别仙人总是高高在上,凡人们习惯了忍受委屈,或者说他们无力反抗。
想到这一些,宁渊内心的最深处被轻轻的触碰到了一下。他最终戴上了镣铐,全身的元力修为被封,沦为了大唐执法使的阶下囚。
“毛道友,希望在前往帝都的路上你好生照应宁道友,我们院长一直很看重他,若他出了什么差池,没有谁能够承受怒火。”当宁渊戴上镣铐,稽安对着毛嘉冬不咸不淡的道。
这番话言中之意十分明显,宁渊听到后对稽安一时好感大增。一直以来,相比较于东郭均,宁渊对稽安的防范之心向来极强。今天在这样的场面上,稽安能够站在他这边替他说出这样的话,可见他对自己确实是有交好之心,而非虚与委蛇。
“我自然会秉公办理,即刻我就启程,将他送往帝都黑水重牢。”毛嘉冬听到稽安的话眼瞳深处闪过一抹惊讶,他不确定稽安说的话是真是假,但只要有一丝可能性那天衍学院的院长连阳南真的十分重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