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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汉文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好,我在廊下等你”
他看着阿蓁与那太子殿下走了进去,宫殿的门便关闭上了,那被称作平南王的人则去跟那些站在石阶上的百官解释皇帝的病情。
梁汉文的心,终于生出一丝恐惧来。他也算是见过不少大场面了,此生也见过不少牛人,往日在电视里看到那些身穿官服的古代达官贵人,可以随便品头论足,但是,当这些人真真地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威严和摄人的气
势紧逼而来。
他又哪里知道,可以站在这里等候的官员,全部都是皇公贵族或者当朝正二品以上的大官,一个人跺跺脚,京城都要抖一抖的,又怎会没有气势他找了一个自认为比较安全的角落蹲下,有手持拂尘的太监走过来问他,“你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
第八十七章拒绝
梁汉文嘴唇哆嗦地回答:“我叫梁汉文,是是刚才那医生那女大夫的弟子我我头一遭入宫,不知道礼数”
那太监见他说话都不利索,也就不再管他,只交代了一句,“你只管呆在这里,莫要四处乱走,有什么闪失,谁都救不了你。”
梁汉文猛地点头,像是跟谁保证似地道:“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公公放心,我不会乱走”
阿蓁进入乾坤殿,入殿之后并不是进入正殿,而是从正殿旁边的走廊往里走。
冷君阳解释道:“父皇在寝殿”
他比之前任何时候都多话,而且他的声音在微微发抖,自从进入乾坤殿之后,他的声音就一直没有正常过。
他在担忧,焦灼,焦虑
阿蓁迟疑了一下,轻声道:“你爹会没事的”
冷君阳心神确实不定,骤然听了这句话,他神色微怔,看向左侧的她,走廊里暗淡的光芒照在她眼底,映照得她两颗眸子异常晶亮。
他的心,莫名地因这句话而安定了许多,而且,他特别喜欢她用爹来代替父皇这个官方的称呼。
两人来到寝殿,寝殿的门也是朱红色,两道小小精致的铜环挂在门前,有两名太监与两名羽林郎在把守。
“参见太子殿下”四人行礼,并且把门推开
一名太监走在冷君阳的前面,一边走一边低声道:“太子殿下到”
殿内十分明亮,四扇窗微微开启,有微风撞破金色帘子进入殿中。
阿蓁没有想到,寝殿内会有这么多人她只是环视了一眼便急忙低头,殿内至少有七八名贵妇,有一老妇约莫六十多岁,一身锻青色锦缎绣万寿菊衣裳的贵妇坐在金色帐幔的床榻边上,其余的贵妇分两排坐开,地上跪着数名低头身穿官服的人
。
纵然只是一眼,阿蓁已经瞧见其中一名官员是她的弟子,太医院的院判平天铭
自古皇帝病重,或即将驾崩,总有御医要遭殃陪葬,看来,他们是对皇帝的病无能为力了,才会跪地请罪,作为太医院之首的平天铭,自然责无旁贷。
“孙儿参见皇祖母,参见母后,见过诸位母妃”冷君阳上前行礼。
阿蓁上前一步,一一见礼,“民女参见皇太后,参见皇后娘娘,参见诸位娘娘”
“阳儿,过来”一道沉稳威严的声音传来,阿蓁分辨到是床榻边上的那位老妇人,也就是当今的皇帝的生母皇太后。
冷君阳走了过去,“皇祖母,孙儿在”
阿蓁看到他握住皇太后的手,与此同时,她看到这位皇太后眼睛没有焦距,眼珠上蒙着一层白膜。
“你父皇病重,你这一日去了哪里还有,带个民间女子入宫做什么”
皇太后的声音很轻,但是却透着一股子不容忽视的威严。
冷君阳回答说:“皇祖母,这位不是普通的民女,她是一位大夫。”“民间的大夫”皇太后蹙眉,“这宫中的御医都齐集在这里,你找个民间的大夫来,这不是捣乱吗罢了,哀家知道你担忧你父皇,只是也要有分寸才是,送她出宫去吧,莫要在这里添乱了。”
第八十八章我身边岂能没有助手
冷君阳还没说话,一位身穿黄色金线绣凤凰朝服的妇人便和蔼地开口了,“母后莫要生气了,太子也是忧心皇上的病,以致失了分寸。太子行事一向谨慎,这一次有蝎颇了。”
另一名有些傲气略年轻些于皇后的贵妇也淡淡地道:“是啊,这一次太子殿下确实是好心办了糊涂事,如今皇上龙体欠安,百姓人心惶恐,若叫民间百姓见了皇上的情况,指不定出去怎么乱传。”
听了两人的话,皇太后的神色反而一松,淡淡地道:“你们多虑了,阳儿一心为父,是孝道,该传开去好生颂赞才是。”
殿中寂静无语,方才说话的两人顿了一会儿,才微微应了一声,“是”
“皇兄也来了”一道清朗的嗓音自阿蓁身后响起,伴随着轻微的脚步声走过来,阿蓁感到身后有一股灼人的视线,但是那视线并未停留太久,便越过她而去。
“三弟”冷君阳眸色有些阴沉,“你也来了”
来人从阿蓁的身侧擦过,站在冷君阳面前,留给阿蓁一个颀长挺拔的背影。
阿蓁心想,此人大概就是大周国皇后的亲生儿子,被封为琪亲王的皇帝第三子。
他的声音透着戏谑,或者是嘲笑,“皇兄对父皇的一片心,日月可鉴,臣弟真真佩服。”
说完,他走到皇太后面前行礼,再一一跟皇后与诸位嫔妃行礼。
皇后柔和地瞧着他,“你昨夜守了你父皇一宿,今日又守了半日,好不容易劝得你回去休息,怎地不多睡一下又巴巴地赶过来了”
“儿臣心里惦记父皇,哪里睡得安稳”琪亲王走到床榻前,“父皇没醒来过吗”
皇太后忧心忡忡地道:“可不是就是今日早上迷迷糊糊地醒来过一次,之后一直昏昏沉沉地睡,叫唤他,能听到,能低低地应哀家一声。”
皇太后的眼圈红了,浑浊的泪水滑下保养得体却已经疲惫不堪的脸上。
琪亲王体贴地用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哽咽安慰道:“皇祖母莫要太伤心,父皇一定会吉人天相的。”
“对,没错”皇太后深呼吸一口,“去看看你父皇吧。”
阿蓁发现一件事情,就是自从琪亲王进来之后,冷君阳的背脊挺得很直,很直,脸上的表情是僵冷的,眼底有一抹森然之气。
那边祖孙情深,无人搭理她,偶尔有几道讽刺轻蔑的眸光扫过来,带着什么样嘲弄的情绪她能清晰感受到。
她知道,此刻谦卑是没有任何作用,对这群皇宫最尊贵的女人来说,每日都有数不清的人对她们卑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