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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这个婚台就像她展览自己作品的舞台一般,在这个舞台上,她像个在塑造心爱艺术品的专注少女,对手上做的事情投入极了。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也没有了原先的那股子决绝和仇恨了,剩下的仅仅是一种专注又纯净的神色。
没多会功夫,黑咖色的浆液流的楚心樱脸上,脖子耳朵后到处都是。
却并不焦糊和剧痛。
而仅仅只是一股浓重的臭酱味,这种味道压过了楚心樱的尿骚味,重新弥漫了整个婚台。
“好了。”
蓝忆荞将空瓶子扔在婚台上,红色的地毯斑驳一片。
“这是我送给你们的结婚礼物,刺激吗惊喜吗祝你们新婚愉快。”少女很满意自己作品的陶醉模样。
身旁的谭韶川却听出了一种凄凉。
终究是小女孩,她失去了所爱。而她能想到的报复方式在他这个久经商场杀伐果断的男人眼里,不过是小孩子把式。
丝毫不具备杀伤力。
充其量就是出了一口恶气。
而她
她已经三天没有吃饭了。
她的喉咙嘶哑干裂的说不出话来。
还有她的这身囚服。
以及露着脚趾头的黑布鞋。
无一不充斥着谭韶川的心。
“啊嗷”一声嚎叫惊回了谭韶川的思索。
楚心樱疯了般的对蓝忆荞嘶嚎:“你个杀人在逃犯,你涮我嗷,好臭。”
意识到头上的液体并不是浓硫酸而只是一瓶臭酱豆时,楚心樱这才意识到蓝忆荞今天来此的真正目的就是要看着自己卑微求饶,看自己大庭广众之下出丑到小便失禁的狼狈模样。
她这是彻彻底底的被个刚出狱的呆女囚给涮了一把
还差点吓破胆。
作为新娘子,今天的自己简直丑陋到空前绝后的地步。
这就是蓝忆荞想要的效果吧
一股滔天的怒冲顶着楚心樱的头皮。
她忽略了还有一柄枪抵着自己,忽略了她是大画家楚桥梁的女儿,忽略了她是名门闺秀,忽略了她是新娘子。
她浑然忘我的对着女囚狂飙:“该死的杀人犯我会让你怎么出来还怎么进去让你大牢里住到老死不没等到你老死,你就会被大牢里那些阴森变态的女人们折磨的死去活来,头发全给你扯掉,手指头都给你掰反向弯曲,大冬天里让你洗冷水浴,穿了十天半个月的内裤塞你嘴里”
她眉色飞舞,嘴角都出白沫沫了。
却有人听的心像掉到冰窟窿里一般。
是楚桥梁和苏瑾延。
他们两个是楚心樱最亲和最近的人,他们能够清楚的分辨得出,楚心樱说的这些并不是她在诅咒蓝忆荞的话。
而是这很可能曾经都发生过。
楚心樱还在继续眉色飞舞:“你这个出卖色相盗取机密的盗窃犯,你个杀人犯,你”
她的骂声戛然而止。
因为qingxiè又重新抵在了她臭熏熏的脑门儿上。
“别不,荞荞,你,你已经报复我了,你”楚心樱后悔的真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
“你觉得是我在监狱里受的那些折磨酸爽呢还是你的眉心被我用你的鲜血点了一抹艳红的梅花好看呢我想,一定是你的好看,因为你今天是新娘子嘛,一朵梅花印在你的眉心,更显你的娇媚和喜庆。”蓝忆荞的枪口在楚心樱的眉心来回的比划着。
“不”
就在整个婚宴厅都紧张到每个人都把心提到嗓子眼儿的时候,女犯的身后却响起了一道声音:“别动你敢动,我当场击毙你我不是开玩笑”
警察来的竟然这么快
蓝忆荞无畏一笑。
“余局,是余局”
台下洪宝玲惊喜又担忧的叫道:“余局,刚才我和老楚还在找你呢,余局,心樱可是你侄女,你,你千万别激怒了那个杀人犯啊,你得保护你侄女啊。”
“余局,拜托啦。”楚桥梁也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别让她伤了心樱。”
“余叔叔,您别乱动,她,她枪抵着我呢。”楚心樱也哭喊着。
而这位姓余的某局却并没理会楚心樱和洪宝玲楚桥梁三人,他以极为负责的语气安抚谭韶川道:“谭总,您别怕,余某一定会保你安全”
谭韶川:“”
楚桥梁洪宝玲楚心樱:“”脸上那叫一个尴尬难堪。
余局将身旁的扩音筒拉过来,清了清嗓子对着台下说道:“都各自管好自己,不要离开自己的座位,台上有我余某人在,就一定会在伤亡减少到最小的情况下制服歹徒”
他那话中的意思是不可能为了私情而保护楚心樱一人,他要保护的是大家的安全。
楚家人听的一脸绝望。
“女囚,你是束手就擒呢,还是我把你铐起来呢你觉得你今天还能逃出我一个职业警察的手掌心吗我劝你还是放下阻击枪束手就擒的好,要不然,你打死她同时你也得毙命,你还这么年轻,活着总比死了好。”余警察还有点专业谈判水准的。
“不,余叔叔,她今天压根就没打算从这里出去”楚心樱过往对蓝忆荞做了什么,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今她又和苏瑾延结婚。也只有她知道蓝忆荞的心里多绝望。所以她知道蓝忆荞不可能放下阻击枪。她甚至能感觉到,或许下一秒自己的眉心便真的会多出一朵血红的梅花。
然而,蓝忆荞将手中的枪自行扔在了地上。
她没有杀过人。
从小到大鸡都没杀过,更何况人
所有人惊讶于女犯这一爽利的举止。
所有人也都同时松了一口气。
余警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蓝忆荞双手别于后背,从兜中掏出一副随身携带的微型手铐锁住了她两手的拇指。
与此同时。
大厅内也从各个通道涌进来几十名荷枪实弹的警察。
第6章006:现场恶作
奢华婚礼现场,秒变抓捕现场。
余局成了主角。
余局是某区副局长,也是今天在坐做的上千名宾客中的之一。
职业的习惯,无论出席什么场合他都随身携带配枪。
婚宴也不例外。
其实
只要人质在犯人手中,作为警务人员是绝对不可以对犯人采取强硬手段的,别说是楚家三小姐,就算是濒死的流浪汉,这个人质都是从警人员首要保护的对象。
至于他刚才为什么会不顾楚三小姐的死活而对女犯那般强硬,是因为他事先就知道,楚三小姐一定不会被女犯打死。
当然了,这个秘密发现是不能让非专业人士知道的。
尤其是谭韶川谭总。
他将被铐起来的蓝忆荞交给一个前来增援的民警后,便弯腰将蓝忆荞扔掉的阻击枪捡起放在了塑封袋内,然后又装进了自己的内兜中。
做完这些,他才满脸赤诚的看着表情沉敛的谭韶川:“谭总,让您受惊了,您没事吧”
“我很好。”谭韶川颇有深意的看着余局。
“”余局。
他紧忙补充解释道:“谭总,请原谅我的营救来迟,您和这女逃犯刚一进入大厅我就看出端倪了,我是怕女犯别再伤到您,我不敢轻举妄动,只能见机行事,这不,我一边悄悄打电话要求增援,一边悄无声息的绕道这台子上,才把她给制服的。”
“你很有胆略嘛。”谭韶川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冷意。
“职责所在。有如此凶残狡诈的逃案犯在这里,作为警务人员,我自然是要首当其冲在先的。”余局原本是想和谭韶川攀交攀交,现在看来,此人有点让人摸不透
“凶残”谭韶川反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