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道法殊途（2 / 2）

“你……你是什么人？！”金轮法王厉内荏地喝道，周身龙象般若功已然提起，金光隐现。

叶贤这才缓缓转过身，目光平淡地扫过金轮法王一行人，最后落在公孙止身上：“巧取豪夺，暗施毒手，你这绝情谷，不留也罢。”

叶贤并未动手，只是目光一凝。公孙止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巨力压来，仿佛整个天地都向他倾覆，惨叫一声，双膝一软，竟直接跪倒在地，口喷鲜血，武功竟被废了大半！

金轮法王见状，心胆俱裂，他知道遇到了根本无法抗衡的存在，当机立断，大喝一声：“走！”竟是毫不犹豫地带着四大高手和蒙古武士，狼狈不堪地逃离了绝情谷，连头都不敢回。

叶贤也懒得追赶，对惊魂未定的陆无双、程英道：“此间事了，你们随我离开吧。”他又看向小龙女和杨过，“你们也速回古墓，此地不宜久留。”

处理完此地事宜，叶贤便带着众人飘然离去。绝情谷经此一役，名存实亡。杨过此番经历，可谓惊心动魄，对叶贤的神通更是敬佩得五体投地。而小龙女看着叶贤离去的身影，那清冷的心湖，已不再是涟漪，而是掀起了波澜。

自绝情谷归来后，小龙女的心境再也无法恢复到从前的古井无波。叶贤的身影，他那深不可测的修为，举手投足间平定风波的从容，以及两次出手解救的恩情，如同烙印般深深印在她的心底。

古墓幽深，清冷依旧。但小龙女在教导杨过武功时，偶尔会走神，脑海中浮现出那张平淡却仿佛蕴含宇宙玄奥的面容。杨过敏锐地察觉到了“姑姑”的变化，她似乎比以前更容易发呆，眼神中也多了一丝他看不懂的迷茫与柔和。

这一日，小龙女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冲动。她将杨过留在古墓，独自一人下山，凭借着冥冥中的一丝感应，来到了襄阳城外叶贤临时的居所——一处看似普通的竹林精舍。

精舍外，西施正在抚琴，阿青在练剑，黄蓉与巫行云对弈，李秋水慵懒地倚在窗边看书，一派祥和景象。见到小龙女到来，众女皆停下手中之事，目光投向她。

小龙女深吸一口气，走到精舍门前，对着屋内盈盈拜下：“古墓派小龙女，求见叶前辈。”

门无声开启，叶贤缓步走出，看着跪拜在地的小龙女，温言道：“龙姑娘不必多礼，找我有事？”

小龙女抬起头，鼓足生平最大的勇气，清澈的目光直视着叶贤，声音虽然依旧清冷，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叶前辈……两次救命之恩，龙女无以为报。前辈神通广大，超然物外，龙女……龙女倾慕前辈风范，愿……愿常伴前辈左右，聆听教诲，虽死无悔！”

小龙女的话语如同玉石交击，清晰而坚定，在这竹林中回荡。旁边的西施、阿青等女都露出讶异之色，随即化为理解和淡淡的怜悯。她们深知夫君魅力，也知他道心坚定。

叶贤看着眼前这纯净如雪、情窦初开的少女，心中微微叹息。他欣赏她的勇气与纯粹，但正因如此，更不能轻易应允。

叶贤伸手虚扶，一股柔和的力量将小龙女托起，目光平和地看着她，缓缓道：“龙姑娘，你之心意，叶某知晓。然，我之道，在于超脱，在于追寻宇宙之真理。身边虽有道侣相伴，但皆因缘法使然，非是贪恋情爱。”

叶贤顿了顿，继续道：“你天性纯净，与古墓之道相合。你的‘道’，在于守护古墓传承，在于引导杨过那孩子成长。你我之道，并非同途。强行相伴，于你，是束缚；于我，是牵绊。”

小龙女娇躯微颤，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叶贤的话如同冰水浇头，让她从短暂的迷梦中清醒。她明白了，叶贤并非嫌弃她，而是两人的境界、追求，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他那浩瀚如星空的世界，没有她这缕清冷月光的位置。

“……是龙女妄念了。”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掩盖住眼中的失落与伤痛，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清冷，却多了一丝空洞：“多谢前辈直言。龙女……告辞。”

小龙女再次深深一拜，然后转身，白衣飘飘，决然地离开了竹林，背影孤寂而坚定。

叶贤看着她离去，轻轻摇头。西施走到他身边，柔声道：“夫君，这又是何苦？龙姑娘一片冰心……”

叶贤叹道：“长痛不如短痛。她之情根初种，尚未深植，及早斩断，对她才是最好。她的缘法，不在我身。”

小龙女回到古墓，将自己关在石室中三日。出来之后，她似乎变回了那个清冷绝俗的古墓仙子，甚至比以往更加冰冷。她将全部心力都投入到了武功修炼和教导杨过之中，仿佛唯有如此，才能忘却那份无疾而终的倾慕。只是，在她心底最深处的某个角落，那个青衫身影，恐怕此生都难以磨灭了。

杨过隐约感觉到姑姑似乎有心事，但却不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