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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烬温雅的弯起了眸,“他们从未背叛,也从未听从我,他们一开始就是为了保护您而存在。你若愿扶摇直上,他们便听你调遣,你若不愿,他们自当杀身成仁。”说这话时,他声音都一直是谦和的,可是他表达出来的,越是鲜血淋漓乃至残忍现实
“也就是说,他们虽然和我联系,但是我没有支配他们的权利,甚至,你让他们动手杀了我,他们也不会迟疑。”
“真的么”苏锦玩味一笑。如果是她前世的这个年纪,或许还能百分百听从余烬的话,可是现在,她怎么能轻易地相应他人呢
她的手指在手机上摆弄一下,马上就有一人敲门而入。
苏锦冰凉的视线在来人身上扫视一周,声音更是令人不寒而栗的阴鸷,“原来你,就是他安插在我身旁的间谍。”
来人原本还面带妩媚的笑意,可当她看到跪在苏锦身前的余烬二人后,她的笑意瞬间收敛。
二话不说地单膝跪地,低下头颅,“家臣阮家阮花颜拜见主人,花颜任凭主人处置”她的声音严肃认真,竟不掺杂一丝一毫的玩笑。
“阮花颜,花姨。”苏锦摆弄着手指,阴沉的脸仿佛酝酿着狂风暴雨,“你说你忠诚于我,是我的家臣,那么”她的眼中迸发出摄人的光芒,“你可愿意杀了余烬”
此言一出,听弦马上抬起头,下意识的就要保护好余烬,毕竟对她来说,余烬才是她的主人。
可是,余烬却降下了眼底的温度,对她训斥道,“退下你果然没有半分及得上闻筝以后你再也不用近身服侍”
听弦面皮一白,浑身充满了死寂。
而阮花颜,也就是花姨想也不想地从皮靴里抽出一把刀子,对着余烬脖颈间的动脉就毫不留情地捅了下去。
叮的一声脆响,阮花颜刚刚划破丝毫不抵抗的余烬脖颈的刀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打歪了。即使如此,鲜红的血液也从余烬素白的脖颈缓缓流淌下来,没入大红色的领子里。
阮花颜不解地看向苏锦,请示道,“主人,您这是”
明明让她杀了余烬,可是反手苏锦又用暗器打歪了她的刀子。
“很真实呢只是不知道,刚刚是你们二人演出来糊弄我的,还是真的奉我为主。”苏锦漫不经心地吹了吹指甲。
“主人,属下的忠心您不用质疑”阮花颜俏脸一肃,“我知晓您芥蒂我把您的情况告知于二爷,但是属下可以发誓如果您不愿接受少主的位置,属下可以和二爷不死不休,杀掉二爷后,属下也自当自裁”
“或许我说话会让你加深怀疑和戒备,但是我还是会告诉你。并不是所有的家臣都任由你随时调遣。他们也有尊严和傲气,只有每任少主得到对方的承认和认可,家臣才会拼死效忠。”余烬也不管脖颈的流血,只愿把事情都讲清楚,不要让苏锦以后后悔,“阮家原本也是大家族,不过在保护上一任家主的时候,全族几乎被灭门。唯独被养在外家的阮花颜逃过一劫。在这种情况下,阮花颜有权利选择退隐,可是她得知你的消息后,便义无反顾的来了,并愿意为你效忠。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如果和你一旦离心,她面对的将会是什么。”
“你说这么多,和我有关系吗”苏锦依旧油盐不进,神情从那时的阴鸷,已经恢复到了淡漠,“少主我是谁家的少主京城沈家”她讽刺一笑,“我苏锦可不是沈家为所欲为的天之骄女,我只不过是一个能任由他人拿捏的普通家庭的孩子罢了。二爷,我苏锦可不是耳根子软的单细胞生物”
随便来个人一跪,说她是什么,她就是什么
别搞笑了她真的不傻
这也就是她能狠心无视从始至终都一直跪地的余烬的原因
天下啊,从来没有白吃的晚餐
“沈家的少主只有一位,也只能是你”余烬的话掷地有声,“我沈家,从古至今,能成为少主的,只有嫡系长女,而你,就是这一代的嫡系长女”
余烬眉目清明,缓缓地为苏锦道来沈家的秘辛。那是三十五年前的事情:
当时的沈家的家主是一位非常温柔的女人,她和她的丈夫夫妻恩爱,还幸福的拥有两个孩子。
大一些的是一个女孩,年方五岁,名叫沈玉梅。
小一岁的是一个男孩,名唤沈玉烬。
姐弟二人关系格外的好,虽然沈玉梅只比沈玉烬大一岁,但是却非常有姐姐的责任感,对弟弟格外的宠爱。
姐姐遗传到了父亲的坚强果敢,弟弟遗传到了母亲的温和善良。
那时年少的弟弟以为这样的幸福时光会一直下去。
可是,谁都没想到,变故来的那么突然。
沈家主夫妇晚上出门办事,姐弟二人在家学习。却突然来了一群人,二话不说地掳走了他们。
姐姐十分冷静,一直都在安抚着因为害怕而哭泣的弟弟。
那群歹徒把他们扔给了一辆拐卖人口的货车之上,准备把他们卖掉。
姐姐暗觉不妙,哄住痛哭的弟弟,并平静地柔声道,“阿烬,姐姐和你玩个游戏好不好”
毕竟年少,弟弟被姐姐口中的游戏所吸引,止住了哭声。
“咱们就玩我们经常玩的躲猫猫游戏。”姐姐压低声音,在弟弟的耳边耐心说道,“一会儿我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你趁机跳下车子,上山藏住自己不许说话不许动,然后等我找到你,你才能说话,知道了吗”
格外敏感的弟弟却听到了姐姐声音里微微的颤抖,他忙问道,“姐姐,你是不是冷啊”
可是他哪里知道,他的姐姐并不是冷,而是同样恐惧和害怕。毕竟,他的姐姐也不过才五岁
“我不冷。”姐姐面色苍白,“阿烬,乖记住姐姐说的话,如果你做得好,姐姐就把我的玉佩给你玩。”
弟弟眼睛瞬间就亮了。一直以来他就特别羡慕姐姐有一块刻着她名字的玉佩。他母亲也有一块,唯独他和父亲两个人没有。他每次都想玩,可是母亲都不让他碰
姐姐望着弟弟,努力按耐住心里的恐惧,挤出一个笑容,“好了,阿烬,不要让姐姐轻松的就抓到你哦”
说罢,姐姐就把余烬往孩子堆里一推,自己起身就向车外跑。
看守的人顿时大喝一声,拦住小短腿的姐姐。
姐姐眼里一狠,对着已经拉住她的手臂就是咬了下去。鲜血从她的嘴边晕染开来趁机她还挣扎着逃跑,逼的人贩子马上把姐姐严严实实的围起来。
人贩子显然没想到看起来乖顺的人,挣扎起来竟然那么拼命就算是两个耳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