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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了一声,朝巧风使了个颜色,让她赏前院的奴才。
然后,她提着食盒,进了书房。
一进屋,她小声问门口的苏培盛:“爷身子怎样”
“大概是前几天下暴雨,爷在外头视察,淋了些雨,这不受了风寒。”苏培盛担忧地摇摇头,不忘向若音施救,“唉,年底将至,一堆公事要忙,爷早上喝过冯太医开的药,就一直忙到现在,连午膳都没吃,奴才劝都劝不住,得亏您来了,帮忙劝劝爷吧。”
若音点点头,表示明白。
苏培盛行过礼后,就醒目的出去了。
若音见四爷在书案旁办公,便把食盒放在屋里的黑漆条案上。
结果眼睛一瞥,就瞥见条案上好几个食盒摆着呢。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看来巧风没说错,后院的都来过,她是最后一个。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呢,爷这儿摆了那么多食盒,这是都吃了,还是没吃啊”若音走到书案前,撑着下巴看他。
只见他面色正常,并没有病态。
“忙着,没吃。”四爷淡淡的,没抬头。
同时,正在批阅公文的墨瞳,眸光微转。
这都下午了,后院的人都来了一趟。
他还以为,她这个没良心的不会来了。
毕竟一般情况下,没有别的事求他,她是不会来的。
“那这么多食盒,爷打算吃哪个啊”若音在他对面坐下,眨巴着大大的美眸,娇俏地问。
“当然是按先后顺序吃了,你最后来,就最后吃,若是在那之前,爷就吃饱了,你便提回去。”男人头都没抬,就如此腹黑地道。
“爷,你怎么可以这样”若音气得直跺脚,结果一个不小心,就踩在了书案下的四爷脚上。
这下子,四爷就是想不搭理都不行了。
他停下正写字的右手,抬头看向他,“昨夜才哭着求饶,这会子就跑到书房,用脚在桌子底下勾爷,嗯”
男人的话里,充满了捉弄。
只是那双神秘的眸子,却严肃而不苟言笑。
第271章昨夜累到了吧
若音嘴角抽了抽,当着外人的面,在桌子底下偷偷亲近,那才叫勾。
她这顶多算失误好么。
“哎呀,我只是一时着急,不小心踩到了,不是故意的。主要是我让下人煲了虫草乳鸽汤,膳房的人煲了好久呢,这种天气喝了最是滋补,对爷的身子再合适不过了,爷要是不吃,就太可惜啦。”
四爷见女人因为心急,脸蛋都微微皱着,淡淡道:“说吧,你想怎样安排。”
“我想起码得一起摆上桌,每样尝一些吧。”
“不必了,那些都是上午送来的,早就冷了。正好我午膳没用,你送过来的能趁热吃。”四爷放下笔墨,抬脚走到一旁的书案。
李氏几个送膳过来,都是东西在门口留下,人回去。
而四爷忙起来,是个不听劝的。
就是苏培盛,顶多提醒一次,就不敢乱说话了。
若音觉得他说的对,冷了就不好吃了。
刚好她送过来的,能趁热吃,看来她来的正是时候。
只不过,恐怕他早就这么想了。
却故意说那种话逗她。
黑狐狸,简直腹黑到了极点。
但看在他身子不适,还如此勤奋的份上,便帮他把汤摆好。
幸好巧风想得周到,还让人备了一叠青菜和米饭。
面对跟前的一汤一菜一米饭,四爷也不挑。
许是真的饿了,他接过若音盛好的饭,就风卷残云般吃了起来。
“爷慢点吃。”若音说着,给他倒了杯热茶。
看着吃个饭都没时间,午膳拖到现在,还要吃这么快的男人。
她不免在心中摇了摇头,要说这大清的皇子,还真是不好当啊。
像四爷这般,爹不疼,娘不爱的皇子,就更加不容易了。
就在四爷用膳的空当,若音用屋里的茶具,煮了一壶分心木茶。
又叫来了苏培盛,把那一小罐分心木递给苏培盛,吩咐道:“你把这个收起来,这几天就用这个煮茶给爷喝,一次一小把就行了,这个冬天,爷喝完这一小罐就可以了。”
苏培盛接过那巴掌大的,又很浅的小罐子。
再看看里面的分心木,那不就是核桃里面的废木头芯吗
但他好歹也是前院的大总管,知道主子的吩咐,只有服从。
就是心里觉得好奇啊,要说别的女主子。
不是绣些钱袋、锦囊、鞋子给四爷。
就是送各种精致的点子和膳食。
要是把核桃壳剥掉,直接送核桃肉来,倒还想的通。
像福晋这般,把核桃肉吃掉,送些薄薄的木头片来,还是第一个。
关键是那么一点量,就是喂猫都不够啊。
不过,四爷却比较认可地道:“你怎知核桃的分心木好。”
“我是在一本日常医书上看到的。”若音早就把说辞想好了,这会倒是非常自然。
四爷眸光微转,他也曾在医书上看到过。
稍稍有些心虚的若音,自然地扯到别的话题上,“爷,你往后可不能淋雨了,真当自个是铁打的身子啊。”
“一晃好几天都没事,谁知今儿一早才发觉不适。”他微微呡了口分心木煮好的水,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只有一丝核桃的清香。
“哦。”若音点点头,似乎在思考什么,等到苏培盛出去后,她才小声地道:“爷,你该不会昨夜累到了吧”
本来她只是出于好意,关怀一下。
确确实实,他昨晚耕耘到深夜啊。
可话说出口后,她才惊觉自个是不是说错话了。
貌似听起来,有种质疑他体力的意思。
于是,当她对上男人阴冷而微怒地墨瞳时,才知道晚了。
四爷端着杯盏柄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最后将杯盏大力放在条案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然后,他整个人起身,走到陷进圈椅的女人面前。
先是居高临下的瞥了她一眼,然后缓缓俯身。
“是不是累着,你一试便知。”他将双臂撑在椅子扶手上,让她无处可逃。
居然敢说那种话,非得叫她知道厉害。
若音看到男人额头上的青筋,怕怕地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