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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轻笑一声,倒是没有再追究。
本来他就是想试探一下,看太子还有没有点良心。
于公,索额图一直以来,都在替太子卖命。
于私,索额图是太子娘家的长辈。
结果太子居然让他诛九族,当真是不仁不义,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这让他似乎能想象到,倘若再纵容下去,大清没有好结局。
接下来的日子,朝廷虽说硝烟四起,但太子才被废,众人也不敢太过兴风作浪。
只能偶尔旁敲侧击,试探康熙的口风。
可康熙的口风,哪里是那么好试探的。
他什么都没透漏,只是下令:将索额图过于亲近的同党诛杀、圈禁、流放。至于索额图的子孙,全部被革职,两个儿子被处死。
比起太子所说的诛九族,到底是看在曾经夫妻一场的赫舍里皇后的份上,留了几分情面。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十一月份,京城下起了第一场雪,朝中众人,都没探出康熙的口风。
太子被废,八爷只能说是势在必得。
而最高兴最得意的,莫过于直郡王了。
他觉得太子没了,他是长子,最有机会。
所以这阵子,他时常进宫,给惠妃请安。
两母子总是能聊得唾沫横飞,似乎,在商议着什么大事
这一日,若音穿着海棠红的袄裙,坐在堂间的角落插花。
屋里镂空的香炉里,燃着红旺红旺的炭火。
边角几个地方,还放了好几个火炉。
加之四爷的府上,本来就有汤婆子。
所以,若音倒是觉得暖暖的,一点也不冷。
只不过,外头太冷,她已经好些日子没出过门了。
此时,她正握着剪刀,动作娴熟而随意。
她将那些多余的根茎、枝叶减掉。
然后,她按照自个喜欢的设计,将雪白的玉兰花,金黄的金盏花,还有白里透黄的水仙花。
一个品种接一个品种地插在了形似喇叭的卷口瓶里。
当花全部都摆好后,她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欣赏着成果。
直到不论远近,都觉得好看时,她才牵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在看什么。”一道低沉而磁性的嗓音,突然在她耳旁响起。
若音条件反射性地吓了一跳。
拥有这种磁性声音,又能随意进她的房间,想都不用想,定是四爷。
四爷的声音,当真是低沉的可怖。
尤其在这种萧条的冬天,显得格外的不一样些。
加之她刚刚太过聚精会神,听起来就跟幽灵似得。
可她不能说四爷像幽灵,只能捂着心口,转头看向四爷,心有余悸地道:“爷,你怎的来了也不让人唱报,我的魂儿都要被你吓出来啦。”
“都嫁给爷这么些年了,有什么好怕的。”四爷向来是个口嫌体正直的。
嘴上是这么说,左掌已经做着哄女人专用动作。
放在女人的背脊上,轻轻拍了拍,安抚着她。
顿时,若音就觉得后背跟触电似得,鸡皮疙瘩就从脚底往身上蔓延。
她扭捏地耸了耸肩膀,躲避了男人的魔爪。
抬脚往一旁的玫瑰椅上坐下。
这个坏男人,安抚人就安抚人,轻轻拍两下得了。
非得上下抚动,弄得她背脊痒得不要不要的。
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四爷面不改色的扫了自个的指腹一眼,就在女人身旁坐下。
两个人中间,隔着个红木小桌几。
然后,他的目光,随意扫了扫屋里摆满鲜花的角落。
随意指了指一瓶花,淡淡问道:“这些花,可都是你插的”
“对呀。”她点点头。
“爷跟你说过多少回了,这种粗活,尽管交给奴才去做。”
“这哪里是粗活嘛,明明挺陶冶情操的呀。”若音不认同地道。
四爷:“”
见他不回,若音甜美地道:“女人天生就是爱鲜花这些啊,也是一种情趣嘛,而且,冬天太过萧条,屋里放些花花草草才好呢,这就叫做依花草树木之自然生态,掌握季节之变化。”
身为直男的四爷,倒是知道女人爱花。
但他自个不喜欢花,他的院子,基本都是树和草,很少有花。
所以,他不太能理解女人这种想法。
四爷斜眼睨了眼女人的手。
那是一双雪白如玉的纤纤玉手,上面涂着海棠红的丹蔲。
第590章没来由的想欺负她
不知她在手上抹了什么,看起来白白嫩嫩的。
让人恨不得捧在手心里亲上一口。
随即,男人的浓眉,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难道她不知道,那些花草枝叶会戳人么。
这样白嫩的一双手,要是被戳破了皮,那可如何是好。
四爷收回眼神,随意地扫了眼右角那瓶梅花。
不得不说,她插的那些花,不管是远看,还是近看,都令人赏心悦目。
看似胡乱的把花都混合到一起,可就是有一种朴素典雅地美。
亦如她这个人,无论何时都美得勾人心弦。
四爷心中动荡不已,那张凉薄的唇,说出来的话就不尽人意了。
“什么眼光,难看死了,还非要去抢奴才的活干,爷看你就是吃饱了撑的。”
若音抽了抽嘴角,这么些年来,这位爷可一点都没变。
还是那么毒舌
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转头朝他嫣然一笑。
道:“爷,你今儿来我这正院,该不会就是训我的吧”
四爷扫了眼笑魇如花的女人,一双清澈明亮的美眸,勾魂摄魄。
不知怎的,见到她就是没来由的想欺负她。
“你倒是想的乖,训你犯得着爷特意来。”男人握拳,轻咳一声,道:“爷来你这儿,是想告诉你,过几日是老祖宗寿辰,听皇阿玛的意思,是要大办。”
“哦”若音眸光微转。
看来康熙被那些个儿子们伤透了心,如今想给太后办个大点的生辰。
一来是想体验一把皇家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