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6章 离婚(1 / 2)
袁家的气氛,是在袁石父亲接到一个老友“谨慎”的提醒电话后,彻底凝固的。
袁母起初还不信,声音尖利地驳斥着“胡说八道”、“污蔑”。
直到她看到儿子失魂落魄、问及吕贞近况时那瞬间惨白的脸,她所有强撑起来的气势都垮了下去。
她踉跄一步,扶住了冰冷的墙壁,才没有软倒在地。
“你……你……”袁父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沙哑和疲惫,他指着袁石,手指都在发颤。
袁石低着头,不敢看父母瞬间苍老了十岁的脸。
“造孽啊!!”袁母终于哭出声来,不是嚎啕大哭,而是一种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的、绝望的呜咽,“我们袁家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会生出你这种……这种不知廉耻的东西!”
她骂着儿子,眼泪却更多是为这个家可能面临的灭顶之灾而流。
她立刻想到的是孙子,声音带着极致的恐惧:“孩子!我的孙子有没有事?
你有没有把什么脏病带回家,传染给孩子?!”
得到袁石带着哭腔的、关于孩子肯定没事的保证后,两位老人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愤怒、羞耻、还有那无法言说的、对未知病魔的恐惧,交织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每个家庭成员的心头。
张翠芳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
她疯了一样跑去医院检查。
还好,她检查的结果,是阴性。
可是,医生告诉她,艾滋病有潜伏期。
等潜伏期的时间过去,她的检查结果仍旧是阴性,才能确定,她没有感染上艾滋病。
张翠芳从医院回来,手里紧紧攥着那张显示为阴性的化验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推开家门,屋里弥漫着烟酒混合的颓败气息,袁石胡子拉碴地瘫坐在客厅沙发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听到开门声,他像是受惊的兔子,猛地坐直身体。
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混杂着希冀和恐惧,嘴唇嗫嚅着,想说什么,却在接触到张翠芳眼神的瞬间,所有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
那不是愤怒,也不是悲伤,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的死寂。
张翠芳没有说话,她甚至没有换鞋,就那么一步一步,踩着沉重而坚定的步伐,走到袁石面前。
她扬手,将那张轻飘飘却又重若千钧的化验单,拍在了袁石的脸上。
纸张的边缘划过皮肤,带来一丝轻微的刺痛。
紧接着,暴风雨降临了。
没有歇斯底里的叫骂,只有沉默的、如同发泄所有绝望和恐惧的击打。
张翠芳的拳头,带着风,落在袁石的肩膀、后背,她的指甲无意间划过他的脖颈,留下几道血痕。
她不像是在打一个人,更像是在捶打一袋令她作呕的垃圾,在驱赶一只带来瘟疫的害虫。
她用了全身的力气,每一拳都蕴含着被背叛的痛楚、对未来的恐慌、以及日积月累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