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广渠门大少传八卦 德胜门火炮帮倒忙(1 / 2)
李邦华道:“回禀陛下,这支队伍就是就旧港宣慰司的那支护卫队,这里正打仗呢,也不知道他们跑这里来干什么?”
“原来他们旧港护卫队的人,穿的就是这样的衣裳,朕有些好奇,他们不好好的在营地里待着好,这寒天冻地的跑出来干啥?”
李邦华低头:“这个,臣不知。”
“东北老林子里钻出来的野兽们,你们好啊。”崇祯帝正想往下询问,猛听的广渠门外一声稚嫩而又响亮,带着奇怪腔调的声音传来,把崇祯吓得浑身一个激灵。
程大少带着人来到两军对峙的侧面,一千人马分列四队,左右各立五百骑,中间两匹连环马,马背上架着一种大筒子的怪东西。
队形既不像冲锋的队形,也不像防御的队形,完全是不伦不类的啥也不是。
看看左边的女真兵,又看看右边的关宁兵,大少隔着大棉帽子挠挠头,不是打仗吗?这两伙人咋都站那里喝西北风,就是不开打。
这冰天雪地的站着不无聊吗?大少决定和两边都打个招呼,这样才能显得自己有礼貌。
于是他弯腰捞过旁边的拾音器,对着大喇叭就吼了一嗓子,还是带着东北腔的那种一嗓子。
果然把远在城墙上的崇祯吓一激灵,离他更近的黄台吉,袁崇焕也被吓得一个哆嗦。
女真兵,关宁兵,城头上的观众,最少六七万人的目光,刷的一下,集中在了同一个地方。
谁能想到这么小个人,竟然说出来的声音会这么大,跟震天雷似的。
建奴的眼里,大少马上被划进了大仙的范畴,属于那种可以请小神子上身的神人。
崇祯帝好奇:“这小子什么时候嗓门练得这么大了?”
李邦华举着西洋单筒望远镜看了看:“陛下不是那小子的嗓门大,应该是他面前那个大筒子在作怪。
臣在那个营地里见到过那东西,当时是挂在观察台上的,想来是被他们搬到这里来了。”
李邦华这么一解释,崇祯帝也发现了这个奇怪的大筒子。
这时又听见:“听说你们要跑到这里来干仗,小爷我不辞辛劳的跑来看热闹,没想到啊没想到,就看你们在这里站着,跟个木头桩子似的。
我说你们要是不想干仗,那就滚回东北老林子里猫冬不好吗?那树洞里多暖和,这寒天冻地的,咋想着跑这里来喝西北风?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黄台吉身边一壮熊,咬咬牙,颠了颠手里的狼牙大棍:“大汗,请允许奴才过去,把那小子给砸死。”
黄台吉:“不要理他,对面的明军更重要,好好在这里站着,别添乱。”
“这是啥情况?那小子在嘲讽建奴?”城头上,大明的官老爷们感到震惊不已,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面对两万建奴,没见那袁崇焕都不敢妄动吗?这小子明目张胆的嘲讽,这也实在是太胆大妄为了。
关宁兵更是都瞪大双眼,用奇怪的眼神看向程风:“这小孩还真够猛的,他就不怕那些建奴冲过去把他打死?”
程风不知道别人怎么想,见女真队伍里也就人头晃动了几下就没了动静,又开始现场大揭秘:“黄台吉,你在不在?小爷心里有一个问题困扰良久,一直没有得到答案。
原本想去沈阳找你问问,没想到你都跑到北京来了,那就借着这个机会,当面问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哦。”
这话一出,黄台吉心里纳闷,他想问什么?还要当面?
袁崇焕老心脏怦怦直跳,生怕他当面问出私下和谈的事来。
崇祯帝也好奇他想问什么?却听见旁边的钱龙锡惊呼:“陛下,这程风在和建奴套近乎,他想要投敌。”
崇祯看了钱龙锡一眼,也没有理他。
只听得空中传过来的声音:“黄台吉,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在瑷鸡堡掐死你老爹的时候,你是先掐死后哭的,还是边哭边掐的?
这个问题很重要,你一定要如实回答,要不然哪天小爷手痒痒,想把你杀爹的事迹写成话本,因为这件事情没问明白,把你当时的心态描写错了可怎么办?就为了你将来的名声,你也要及时回答呀。”
大少此言一出,城里城外,一片哗然。黄台吉脸色铁青,牙齿咬的嘎嘎响。
身边的不少将领都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黄台吉,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这句话的真假来。
女真兵里不少听得懂汉话的士兵心里也泛起了嘀咕,难道老汗王是被现在的大汗掐死的,这可就炸裂了?
吉尔哈朗,多尔衮的眼神里,也透露着探究。
刚才要出去干架的那头壮熊又跳将出来大喊:“大汗,那小子胡说八道,胡乱造谣,中伤于你,容奴才带一队人马去把它斩了。”
黄台吉阴沉着张肥肉脸吼道:“不许乱动,难道你不知道他们的火器厉害吗?去一两千人马,那里是他们那火铳的对手,平白的送了性命。
在看他们那队形,那架势,随时都准备跑路的样子,人去多了,他们转身就跑,咱们的马匹负重大,根本就追不上。
为了几个小崽子,白白得浪费了力气。还平白的乱了自己的队形,不划算。”
看黄台吉的脸色很是不对,范文程看了看那一小队人马,那老鼠眼珠子一转,笑道:“大汗,奴才听消息上说,旧港只有一千五百人左右,现在在这里的差不多能有一千来人,想来他们的营帐里就剩下了那一帮小女人了。
如果我们派出一支兵马过去,把那些住在营地的女人给抓了,以此为筹码和旧港谈判,说不定咱们还能合作,谋得他们的火器。”
黄台吉道:“不过区区几百女人而已,旧港未必愿意合作。”
范文程笑道:“奴才听说那旧港宣慰司的大土司是个女人。这些女人是代表她们的大土司来朝贡的。
可自古以来,除了敬献上国的美女之外,前往朝贡的队伍里那会有这么多女人。
奴才以为,这些女人就是那土司家的皇亲国戚,是跟着来大明见世面的。”
黄台吉想了想:“范卿所言有理,如果都是些皇亲国戚的话,那倒是分量够了。图鲁什,鳌拜。”
“奴才在。”那个如同壮熊一样,一直想出去把大少拍死的壮汉和一名十八九岁左右的小青年应声出列。
“本汗令你二人带本部人马两千,白甲兵一百,着蒙古部派骑兵两千协助,你们过去把那小子的营地给抢了,注意,营地里的那些女人一个不许伤害,本汗有大用。”
“喳,奴才领令。”两人对视一眼,眼睛里都带着邪魅的笑,勒转马头前往本部召集人马。
大少还在那里叭叭叭的嘲讽黄台吉,那建奴队伍后面,却退出了四千人马,奔着北方去了。
曹金虎提醒:“少爷,有几千建奴离开了。”
程风看了看离开的几千人,冷笑:“看来是被我问急眼了,想去偷咱们的老巢。不用管他们,才去几千人而已,能冲破咱们那地雷阵就算是他们厉害的了。”
女真人的离开,城头上的人看得更清楚。孙承宗叹了口气:“这小子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这么明目张胆的嘲讽,人家肯定要报复他。”
崇祯帝也有些急了:“老大人是说那建奴要去偷袭他们的营地了,那他怎么还在那里叭叭,是不是他没发现?要不要派个人过去提醒他一声?”
李邦华道:“陛下放心,他那个位置,前面毫无遮挡,左右两边的情况都一目了然,要是有危险,那小子早跑了。
那女真人的行动,臣敢肯定,他是看见了的,既然他无动于衷,应该是胸有成竹。”
“朕还是有些不放心,李爱卿,要不你到东便门那边去看一看情况。”
“臣遵旨。”李邦华接了圣旨,只得带着几个随从,翻身上马直奔东便门墙楼。
程风没有理会离开的那几千人马,看嘲讽女真人老半天,也没见他们有生气动手的意思。
大少无可奈何,只能把矛头转向关宁军:“关宁军的软脚虾们,你们好啊。”
这话锋一转,整个关宁军上上下下,眼睛都瞪得老大,这是把矛头对上自己人了,一开口就叫软脚虾,这伙人到底是哪边的?
广渠门外,寒风呼呼的,把程大少爷的声音吹得遍原野都是:“这冰天雪地的,女真人喜欢在这里喝西北风不想打,你们也不想打吗?
他们可是抢了你们的土地,杀了你们亲人的仇人。
俗话说得好,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本少爷怎么没见你们分外眼红,你们是不是怕他们呢?
你们能不能勇敢一点不要害怕,他们刚才是有两万人,现在被本少爷说的有几千人羞愧难当,都逃回家吃奶去了。
你们现在完全可以两个打一个了,勇敢一点别害怕,本少爷会为你们呐喊助威的。”
停了半分钟,关宁军队伍里没有啥动静,大少只能继续嘲讽:“我说关宁军的软脚虾们,你们是不是男人啊?
老话说得好,狭路相逢勇者胜。面对自己的仇人,你们竟然连亮剑的勇气都没有。
一个男人,面对自己的仇人,打不打得过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敢于拼死一战,就算战死,也要喷对手一脸血,那才是真男人,真汉子。”
先不说大少在广渠门外巴拉巴拉的煽风点火就希望双方打起来。
只说程风走后,没有多久,营地就迎来了第一批的伤员,昏迷的侯世禄被他的亲兵背到了这里。
跟随侯世禄而来的,还有四十多名亲兵,也都多多少少受了伤,营地里顿时忙碌起来。
野战医院的军医,那可不是一般的野蛮。一小会的时间,整个营地里各种喊叫声,哀嚎声响彻云霄。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大家正在忙着救死扶伤,就听的高台上观察哨兵的锣敲得震天响。
“这是怎么了?”月儿跑到观察台下询问!
“有一伙建奴朝我们这边过来了,估计有几千人,不知是回营的还是来打我们的。”
“先不管他们,注意观察,如有异动新报告。”
一炷香过后,都不用观察哨报警,呼啸而来的建奴骑兵并没有绕营而过,反而分成四股,把营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是要来偷塔?顿时营地里哨声四起,除医务人员外,所有留守人员全部上岗。
就见那围在外面的马车朝外一侧的木边窗被打开放平,露出了六块双层钢化玻璃窗。
每块钢化的玻璃上都有一个射击孔,只可惜留守人员五百人不到,一辆马车上连两个人都摊不平。
知道有建奴围了小庄子,侯世禄的亲卫们紧张起来,都拖着受伤的身体,拿着刀枪硬撑着走到院子里,准备与来犯的建奴决一死战。
他们刚带着将军逃到这里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个小庄子里竟然全是女人,一个男人都没有。
进了庄之后才知道实情的亲卫们这才后悔,不应该到这里来。
原本打算,等大家都包扎好伤口之后就离开,没想到这才一会儿的功夫,竟然有建奴来攻打庄子。
亲卫们知道这个小庄子里全是女人,怕是没有一点战斗力,算得上有一点还手之力的,也就自己这几十个勉强还能动的亲卫了。
觉得自己进入了死地的众亲卫们,只得硬着头皮出来,准备决一死战。
可刚才来到院子里,就听见有哨兵跑来报告消息。
“报告,外面来了一个建奴,说是来劝降的,要不要见见?”这里面刚准备好,就有哨兵跑过来报告。
劝降?种花月儿笑了:“不用见了,现在谈什么都还早,让他滚回去,一切等他们能够冲进来再说。”
这一下,可把这这几十个亲卫们惊吓到了,就这么一口回绝,她们是一点不怕建奴杀进来吗?
亲卫们很是疑惑,可看这些小丫头的表情,似乎真的不怕。
真的是无知者无畏呀。亲卫们只能叹息一声,握了握自己手里的刀,想着等一会儿多杀几个吧,也算是尽了力了。
很快,图鲁什就收到了对方拒绝投降的回复,还说什么,有什么屁话,等能够冲进营地去再说。
这个回复把图鲁什气得个半死,看来不给她们一点颜色,她们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图鲁什取下长弓,从箭筒里抽出一支响箭,弯弓搭箭,双臂用力,只听“叽”的一声长啸,响彻云霄。
围在营地四周的建奴骑兵,得到进攻的命令,顿时兴奋起来,生怕自己动作慢了一步丢了头功。全都用力一夹马腹,逼得战马扬起四蹄狂奔,骑兵们齐齐怪叫着冲向营地。
对于这些野蛮人来说,围在营地外面的那几圈用红旗围着的栅栏如同虚设,只要一个冲锋就可破栏而入。
至于那些围栏外插着的小心地雷,入内者死的警告牌,他们又不认识字,也看不懂,在他们眼里根本就不存在。
至于里面那一圈用车围成的车阵,他们更没当回事,一个连长枪手都没有的车阵,就如同没有人守卫的城墙一样,何足惧哉!
四千匹战马,从四个方向齐攻一个小小的营寨,按理说是轻而易举的。
万没想到,那战马轻松越过外面的警戒线,马蹄刚才落地,就听到“砰”的声响,刚落地的马蹄便飞了。
没了马蹄的马儿吃痛,连人带马一头栽倒在地,不想人马倒地之后,那砰砰的声音响的更频繁了。
这一下不但马蹄子断了,那落地之人的手脚也断了。后面的战马刹不住车,越过前面已经倒地的人和马继续向前冲了进去。
一时之间,小营地四周噼里啪啦如同放鞭炮一般,响个不停。
等到图鲁什发现不对,下令停止进攻的时候,那最外圈的地上,已经躺下了好几百人马在那里嘶鸣哀嚎。
这一下,图鲁什总算是知道那些用小红旗围起来的圈子是做什么用的了,敢情那个圈子里有东西会炸呀。
图鲁什不敢在胡乱冲锋了,这才认真的观察起那个圈子里的情况。
很快他发现了一个现象,凡是冲进那个圈子里的人和马都是断手断脚,除了被后面的马匹踩死。就没有一个是被炸死的,这让图鲁什发现了端倪。
“来人,传令所有人集中到东面。”
鳌拜好奇上前询问:“将军,发现了什么问题吗?”
“你看见没有,那冲进去的人和马,只是断了手脚,并无性命之忧。
如果我们集中一些马匹冲进去,先把那地上会炸的东西都踩踏掉,不就能冲出一条路来。
等马冲进去了,咱们人再进去,不就畅通无阻了。”
鳌拜点头:“将军高见。”
又过了一炷香时间,围困四个方向的骑兵都集中在了东面。
守卫小庄子的炮兵们见敌人从四个方向向一个方向集中,也只是留下了几个人监视另外三面,其他的人也全都集中在了东面,一下只守一个方向,火力可就充足多了。
四面人马集结一方,还有三千六百来人马,损失还不算大。
图鲁什下令,让蒙古人腾出一千匹马出来,驱赶着战马往阵地里冲。
这一次效果非常的明显,在噼里啪啦的爆炸声中,只倒下了二三百匹战马,就冲过了第一道小红旗隔离的圈。
图鲁什大喜,自己的计策很是不错,最多在损失几百匹战马,就能打开一条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