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书盟
会员书架
首页 >灵异恐怖 >转世宦情:进卫堇香嬿意两不疑 > 第202章 酣醉

第202章 酣醉(1 / 2)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页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

二百零二章

龟缩在永寿宫的日子里,头脑似被糨糊黏腻地封锁住了,举目是日益霉烂的现实人生,垂首是横加肆虐的虚假梦境。火光混杂着另一个世界的形色众人如万花镜一般缤纷地呈现在她眼前,有使她暂歇片刻的为妃生活,也有令她失声尖叫的种种不堪回首的噩梦。

有时她甚至会神志不清地想,时光能否回溯到十几日之前她刚刚烧毁寿康宫的那一刻。尽管为着皇阿玛有可能追责而提心吊胆,但四姐依旧存活,五姐依旧陪伴在自己身边,自己原先恨不得快要过不下去的日子如今都已是奢求。

进忠也多日不曾来访了,但她完全能猜得到缘由,皇阿玛时不时就趁夜赶来看望额娘,还留宿了好几次,他谨慎起见就只能避而不探自己。

继续闷在永寿宫中只会让自己继续深陷于痛苦,所以她在今日打起精神出门,企图一逛御花园以转换心情,不曾想却遇见了并不太情愿面见的另几位公主。

隔着一片枝叶扶疏的屏障,她隐隐见到了最想见的人,霎时间一应虚假客套的笑意都化作了真实,只不过展颜的对象并非所谓的姐姐们罢了。

他怎么一副形容枯槁之态?她费尽心思伺机去遥望他,却得出了这般使她凄惶的一问。

回到宫中,她满脑子尽是他怎会如此,得不出结论促使着她漩入了更深重的苦思冥想中。

四姐和五姐都是他接触过的人,她们二者的遭遇必会使他有些命运无常的感叹,但他对外事外物的心境向来是以不在意居多,能让他仓惶至此大抵还是联想到了自己的缘故。

也是,自己与她们同为公主,迟早有一日自己会步她们的后尘,这叫他如何不怕,又叫自己如何不怕。她掐紧了满是汗水的手心,缓缓落座至床榻上,无意间一侧目,望见了窗外那一丛日渐凋零的凌霄。

自己的身份不似嫔妃一般可以争宠上位,且从某种意义来看兴许连宫女都及不上,因为只要皇阿玛一声指婚的令发下,自己就毫无转圜的余地了,连对方是人是鬼都未曾可知。她想起四额驸,又是一阵通身而起的恶寒。

那么,既然见过了最华美的珠玉而无法接受乌七八糟的乱石,自己与未来的额驸注定不可能产生真挚的男女慕恋之情,倒还不如尽可能夺取更多的利益。她想起梦境中一个个面对皇上时娇柔婉媚的嫔妃,无论如何都不信她们所有人都是真心实意地爱慕皇上。

献媚讨好只是一条通往所欲所求的天梯罢了,等自己出降后,所能得到的最大利益应该只剩下府邸的管家权。虽然依着自己的公主身份并辅以暴力强行取得也并非没有可能,但人在额驸的屋檐下,且男女之力有着数倍差距,对方稍费心思再使些手段就能把自己扼死在无形中,皇阿玛还未必会追责到底。怎么看都不能与他们以硬碰硬,反而先假意顺从才是最合理的捷径。

许是侍卫投掷她的凌霄花起了反作用,她如今满脑子尽是如何夺权才能使自己未来的生活有些奔头。但断断续续地思虑到夜间后,她见得窗外忽而飘起了似砚台滴墨般的淅沥秋雨,复而越落越大,嘈嘈切切又似信手乱弹的琵琶曲。

近日之事到底也是一记将她的旖旎情丝强拽回现实的警钟,她望着漫天的雨幕触景神伤。虽然一早就知晓自己和进忠不会有结果,也多次劝阻自己不要再耽溺于不切实际的感情,但自己就是做不到。她徒劳摇首叹息着,任由潇潇洒洒的碎雨倾吻至自己的额间。

这几天慈文总觉用膳时隐隐有些反酸欲吐,晨起未过多久就开始晕沉着又想睡下,白日里嗜睡情况也增了许多。她敏锐地意识到这并非仅仅是连轴陪伴皇上所带给她的疲惫,自己有可能是遇喜了。

可女儿郁结于心的状况还未得到开解,自己又不善言辞,进忠也因皇上夜行宫室的喜好不定而暂不敢登门。自己的身子拖不起,下回太医来例行诊脉或许就会诊出那个她并不是十分情愿的结果,她无论如何都要尽力一试了。

终于候到一日皇上自晨起至傍晚都没有传唤她的情形,她耐心地按着皇上的喜好梳妆打扮完毕,只与春婵知会了一声,便独自一人去往了养心殿。

万一这回不成,也不能让嬿婉心下失落,只当养心殿觐见是自己随性而为的一个举动。其实她向春婵隐晦地表达了这个意思,也见得春婵若有所悟地颔了首。

她所不知的是,今日刚巧是进忠休班。长期的缺觉让进忠从昨夜一直睡到了今日巳时过半,从床榻上起身时他的头脑仍是懵怔的,所思所想唯有如何潜入永寿宫。

白日里肯定不行,他一出他坦就有小太监恭恭敬敬地向他打招呼,沿路赶去还不知要碰上多少双眼睛。他除了去膳房取吃食填饱肚子外,几乎每间隔小半个时辰都会尝试着往永寿宫走走看,但无一例外都因遇上的宫人过多而失败了。

黄昏将近,自己几乎一日都屡屡在他坦外和宫道上走动,虽说可用遛弯或巡察当幌子,但无论如何都已是格外显眼,如今不能再试了。他最后一次与宫人擦肩而过后,终是直截了当选择了顺路取回晚膳,由此闭门不出。

不知不觉,浓翳的夜幕就渐渐降临了。外头忽而响起“笃笃”的敲门声,他暗想着怕是又有小太监有事来寻自己,虽有些许不情愿,但还是快步上前开了门。

喜禄提着一壶酒立在门外,似小心翼翼地觑了他的神色,这才眉开眼笑道:“进忠,我带了些清酒,寻你一同小酌几杯。”

这是相对来说他最愿面见的同僚了,他引着喜禄进屋入座,微笑着问他:“喜禄啊,怎么忽然想起给我带酒喝了?”

“嗐,这也没什么忽然不忽然的,只是…”喜禄咧嘴一笑,眼神躲闪了半个瞬间后又恢复了方才的神情,大大咧咧道:“我觉着你近日的心情不大好,面色都有些过分地难看了,所以想着带点酒来给你消消愁。你若真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也可对我宣泄几句,总比你一个人闷着好。”

“当然了,要是你其实并没有什么犯愁的,只是单纯的心情不好而已,那咱们光喝点小酒也蛮不错。”似是见他一怔,喜禄忙不迭又一摆手补充道。

喜禄是个眼神完全藏不住事儿的,方才一连串言行的细枝末节处略显异样的反应都被他尽收眼底。喜禄虽然日常就很关心他,但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很显然是有人故意命他这么做的。

难不成是前几日全寿瞥见了自己泫然欲泣的样子,又觉着以他总管的身份来慰问自己并不妥当,这才私下里叫了喜禄代为传达?他如此想着,但没有点破,只是向喜禄不经意地问道:“这是好酒吧?要不要给全总管留一些?咱俩全喝了似乎不大好?”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