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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酣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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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憨傻的孩子就得用笨办法,他正大光明地问,喜禄反而多半不会起疑心。

“别担心,全总管他自个儿有酒,咱们弟兄俩喝了就是。”喜禄果然上了当,干脆利落地答道。

他登时心中有数了,暗想着事实确如自己所料,那便尽可能忽悠过去。他起身取了两只杯盏,为自己和喜禄二人倒酒。

“其实我也没什么具体可愁的事儿,”他斟酌着语气,竭力以一副悲天悯人之态怔怔地望着盏中泛着涟漪的酒水,平静道:“万岁爷让我去随侍二位公主探望四公主,阴差阳错下见了四公主最后一面,转眼间她就殁了,甚至她丧仪上置备的部分器物还经过了我的督查,好似活生生的人一夜之间就成了一口坟。事后我实在是越想越悲哀,这么年轻的女子,任谁瞧了都必然满是惋惜和怜悯,我也不能例外,偏偏我还亲身参与其间,更是沉痛。”

宫中众人大多是把承敏远嫁当大喜事来看的,否则那日也不会有众多的宫人得了赏赐后皆一副神采飞扬的表情了。喜禄极有可能还要回去向全寿复命,他自然不可能扯到承敏身上,这简直是白白惹出嫌疑,更没有办法在如此短暂的一刻内编造一个诸如亲眷重病家破人亡等的谎话,毕竟后续太难圆上了,所以思前想后他也只能尽数推给承恪。

“哎,其实我都猜到了…”喜禄顺口说了出来,又连忙噤声,改口道:“我就说嘛,进忠你是性情中人。发生这样的事我也很难过,但我不会像你一样想得这么多,也不是我冷血,只是…只是我们这些身为奴才的,本已经自顾不暇了,哪儿还能有精力去顾及主子的生老病死?咱们若依着性情忧虑得以至终日郁郁寡欢,不小心精神恍惚在当差时出了错,那可是要挨打挨罚的,太划不来了。”

“的确,我这性子不好,要改。”见喜禄已灌了两大口,进忠说罢也举起酒盏仰首饮下不少。

辛辣的酒水在口腔里冲涌而过,又顺势汇入喉间,他只觉此中滋味有些超乎自己的设想,自己竟然比预料的还要更不善饮几分。

“不,我的意思也不是说你一定要改,只是既然你心思细腻,那你就要分外注意好掩饰情绪,别叫万岁爷看出来你当差时都很不对劲儿。其实你知道不…全总管他在与你一同当差时有意派你离万岁爷远一些做事了,但我这人吧,就有点缺心眼,一开始没看出来。”喜禄将这一杯全喝了下去,不一会儿就似是有些上头了,叹着气拍他的肩膀。

他迅速地思索了一番,根据喜禄所说再反推前几日全寿的所作所为,这下彻底想明白了。

甚至喜禄昨日也在试图支走自己,定是全寿与他交代过的结果。他虽一时不能笃定全寿是在笼络人心还是当真对他有些善意,但这番行为无论如何都算是助了他。

“给你们添麻烦了,谢谢你们帮我,下回我一定不会这样了。”于是,他起身拱手,半是真诚半是演绎地道了谢。

“喝,多喝点儿,这酒不错,就算是真有愁也消了!”喜禄面色微酣,以指节敲了敲酒壶,大喇喇地为他和自己皆斟满了杯子,又闷头喝下去。

喝得醉醺醺的,万一碰上个坏心眼的散差太监悄摸跑去告诉皇上就完了。他蹙了蹙眉头,出声劝阻道:“你还是悠着点儿吧,宫里何时准允太监在夜间喝得烂醉如泥了?”

“进忠啊,你知不知道至少十之七八的公公们都有饮酒的喜好,大伙儿都喝,全是互相包庇的,谁也不会傻呵呵地把别人捅到万岁爷眼皮子底下去,这不是纯招怨恨断自己生路么?你就是太老实太单纯了,做什么事都一板一眼的,恻隐之心还这么重。真的,你这样的性子实在太吃亏了,你要自个儿想开些才是。”喜禄语重心长地说着,呷了一口酒后把进忠那杯举起来扬了扬,又顺势直接塞进了他的手中。

若是寻常时候,自己定会因喜禄这番离奇得已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评价而笑倒在地。但如今不同,他潜意识里总为自己隐瞒承敏之事而惶恐愧疚,加之已有十多日不曾与公主交谈,在酒水的裹挟之下,心头已是连片浓重不散的阴翳。

他不想饮太多的酒,但喜禄实在热情,屡屡为他举杯添盏,他再想推拒也不能完全地免去,不知不觉也饮下了四五杯。

“够了够了,我不能再喝了。”当喜禄再度不顾他的阻拦,拎起壶往他的杯中倾倒时,他本能地试图一手掩上杯口、一手握住杯身撤开。

“再…再来最后一杯吧,咱弟兄俩难得聚一聚喝点小酒。”喜禄眨巴着一双醉得惺忪的眼睛,神态又赤忱又憨厚。

罢了,既是权当维持住自己耳根子软的形象而必要作出的牺牲,也为了报答喜禄三番两次对自己施以的善意。他沉吟一瞬后终究选择了接受,颔着首将杯盏递去,由喜禄斟满后一仰首灌下了半杯。

喜禄暂未再开口,周遭环境静得可怖,唯有絮絮的微风自窗棂间探出。他感到自己的头脑越发地沉重,眼前似闪烁着一幕幕光怪陆离的画卷,他迷迷糊糊地搁下酒盏,将窗完全推开。

萧索的风扑入他的怀间,犹似一缕飘浮的幽魂,盏中的酒水很快便漾出了令人晕眩的清漪,他就着转涟儿将其一口饮尽,却不觉任何的除忧来乐。

除了愧疚,还是愧疚。眼前的画卷变得明晰了不少,晃晃悠悠地现出了他想象中公主垂泪伤神的景象。通过承敏一事,她如今怕是更添一份对未来自己不知飘零于何处的忧惧。这分明与他无关,但他就是忍不住尽数怪罪到了自己身上,眼泪几乎已在眼眶中汪润成一片自责的海。

暂且掩埋于心的思念也一应腾起,他拂开杯盏,侧首望向窗外无边无垠的黑夜,寥寥一点星辰却也化作了灵巧翩跃的燕,围着一轮至洁的明月徘徊,最终安然栖于月下。

他颓然伏在案上,掩住自己难以见人的泪眼,但好在喜禄酩酊大醉,不再看顾他的神色。

过了许久,醉意消了一半,他勉强撑身起来,凑向喜禄身边劝他早些归去。

“好,我困倦极了,这就回去。”喜禄爽快地就应了,他缄默着送喜禄至门口,忽然生出一个疯狂滋长的念头。

“对了,万岁爷是宿在了养心殿,还是去了嫔妃的宫室里?”他就是按捺不住地想要搏一把,遂佯装不经意地问。

“魏佳常在傍晚来养心殿见了万岁爷,我听得万岁爷说要留她今夜侍奉,他应是不会再去其他嫔妃处了。”喜禄凝神费力地思考着,半晌后给出了笃定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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