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人间地狱!(1 / 2)
真是美妙的灵魂芬芳……如此强大,如此纯净!你的灵魂,本王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了!
"
"是么。
"
白玄冰终于有了反应,他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声音淡漠如初。
"你若想尝,大可以来试试。
"
他的目光幽幽落下,毫不避讳地与恐惧魔王那双足以让神明都感到心悸的眼睛对上。
"这家伙……怎么回事?
"
恐惧魔王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心中升起一丝怪异的感觉。
那是什么眼神?
不是伪装的镇定,不是刻意的挑衅,而是一种……纯粹的,发自内心的漠视。
就像一头神龙,在俯瞰一只朝自己张牙舞爪的虫豸。
难道这小子不知道,本王权柄的核心,就是通过视线接触来发动的吗?!
罢了!
既然他主动找死,那就成全他!
恐惧魔王心念一动,不再犹豫。
摄魂冲击!
一股无形无质,却又凝练到极致的精神冲击,瞬间跨越了空间的距离,以目光为跳板,狠狠地轰向白玄冰的灵魂深处!
然而。
下一秒,恐惧魔王脸上的狞笑彻底凝固了。
他感觉自己的力量,仿佛撞入了一片无边无际的虚空黑洞,没有激起一丝一毫的涟漪,就那么……消失了。
消失得无影无踪!
甚至连一丝微弱的反馈都没有传回来!
"怎么……你这是打算用眼神,把本帅给瞪死?
"
白玄冰终于抬眼,他微微歪了歪脖子,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仿佛在看傻子般的疑惑。
"这……这不可能!
"
恐惧魔王脸上的轻松惬意荡然无存,神情骤然间变得无比凝重,甚至带着一丝惊骇!
"这小子,心神意志竟然稳固到了这种地步!?
"
"不!绝不可能!只要是智慧生灵,就不可能没有恐惧之心!只要有恐惧,就不可能抵抗本王的力量!这小子……只是藏得比较深罢了!
"
他像是要说服自己一般,发出了癫狂的咆哮。
"在本王面前,一切伪装都毫无意义!任何被隐藏的恐惧,都将被无限放大!
"
"骇怖界域--开!
"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肉眼不可见的诡异场域,以恐惧魔王为中心,轰然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场域所过之处,空气中响起了亿万生灵临死前的凄厉哀嚎,光线被扭曲成一张张惊恐的人脸,大地都在这股力量下瑟瑟发抖!
这片场域,就是恐惧本身的外在显化!
任何被它笼罩的生灵,哪怕心底只有一丝一毫的恐惧,都会被瞬间放大万倍,直至理智被彻底冲垮,精神之海犹如决堤江河,瞬间崩塌!
"还没完!
"
恐惧魔王双目赤红,状若疯魔,再次催动了自己的权柄。
"蚀心投影--开!
"
嗡﹣-
一层模糊的黑雾,瞬间笼罩了场域内的所有存在。
这道权能,会直接挖掘智慧生灵灵魂最深处、最不愿面对、最无法克服的恐惧!
并将那份恐惧,以最真实的方式,具现化在你的眼前!
让你亲眼看着自己被最深的梦魇,一寸寸地撕碎、吞噬!
那诡异的黑雾无视任何物理法则。
它如水银泻地,轻易穿透了闪烁着能量光晕的等离子护盾。
黑雾将战争母舰上的每一个生灵,尽数笼罩。
瞬间,所有人的瞳孔都失去了焦距,倒映出一幕幕光怪陆离,扭曲可怖的画面。
白玄冰只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眩晕感猛然攫住了他的神魂。
他的意识仿佛被拽入一个无底的旋涡。
天旋地转。
昏昏欲睡。
不知过去了多久,或许是一瞬,又或许是永恒。
他缓缓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映入眼帘的,是那熟悉到刻骨铭心,却又遥远得仿佛隔了一整个轮回的场景。
低矮的天花板。
墙壁上贴着泛黄的卡通壁纸。
还有那张承载了他整个童年记忆的小木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独属于老旧房屋的木头味道,其中还夹杂着母亲身上那令人安心的馨香。
这是他的家。
而眼前那两张带着温柔笑意的脸庞,正是他的父母。
"冰儿……
"
母亲云依的声音一如记忆中那般温婉。
她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指尖的温度真实得不像幻觉。
她柔声道:
"乖乖在家等我们回来,不要乱跑,好吗?
"
"爸爸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给你带你最爱吃的那家店的烤鸭!
"
父亲白源爽朗地笑着,伸出宽厚温暖的大手,习惯性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轰隆﹣-!
窗外,一道惨白的惊雷骤然撕裂了昏沉的天幕!
耀眼的雷光将房间内的一切映照得纤毫毕现。
那光芒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像一根无形的针,狠狠刺入了白玄冰有些恍惚的意识,让他瞬间惊醒!
他借助这短暂的光明,透过父母那满是爱意的瞳孔,清晰地看到了自己此刻的模样。
一张稚嫩、无助,还带着一丝婴儿肥的脸。
瞳孔里充满了对未知的茫然。
这……
这是那一年的雷雨夜!
就是在这个夜晚,父母微笑着与他告别,然后便再也没有回来。
他们如流星般陨落在冰冷的深渊战场,尸骨无存。
而他,也从那一刻起,沦为了一个在黑暗中独自舔舐伤口的孤儿。
那份被他用钢铁般的意志深埋在灵魂最底层的记忆,那份他以为早已克服的软弱,此刻被无情地挖了出来,血淋淋地展现在他面前。
"不……不要去……
"
白玄冰拼尽全力地张开嘴。
他想要嘶吼。
他想要哀求。
他想要用尽一切办法,阻止这早已注定的悲剧。
可他的喉咙,像是被看不见的魔鬼用烧红的烙铁封死,无论如何挣扎,都发不出半点声音。
声带在震动,胸腔在燃烧,却只有无声的绝望。
他又发疯似的想要抬起手臂。
哪怕只是抓住他们的衣角!
然而,那幼小的手臂却像是被灌注了万钧铅汞,沉重得让他窒息。
每一根肌肉纤维都在反抗他的意志,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
他只能眼睁睁地,像一个被钉在原地的看客。
一个可悲的囚徒。
他看着父母的身影转身,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