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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7章 富家千斤爱上了我这穷书生(4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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拆石膏的那天,阳光斜斜地切进康复科的走廊,落在我缠着弹力绷带的右腿上,像裹了层温吞的蜜。但这暖意没焐热骨头缝里的寒,当康复师说“试着沾地”时,那点温吞瞬间被碾成了碎冰——右腿刚触到地面,钻心的疼就顺着胫骨往上窜,像有无数根淬了冰的钢针,从脚踝往膝盖、往胯骨、往天灵盖扎,每一寸都透着蚀骨的麻。

我咬着牙,额角的青筋突突跳,汗珠子先是细密地渗出来,很快汇成串,砸在防滑地板上,洇出一小片深灰色的湿痕。雅溪总站在我对面三步远的地方,张开双臂,手肘微屈,像当年接刚学走路的小默那样,指尖都绷着劲。她眼里漾着笑,嘴角弯出熟悉的弧度,可那笑意没抵到眼底,藏在眼角的细纹里的,是我看了十几年的紧张:“慢慢来,就三步,到我这儿来。”

双拐的橡胶头蹭着地板,发出沉闷的“吱呀”声。我挪第一步时,膝盖不受控地打颤,伤处的钝痛裹着麻意,顺着骨髓往四肢百骸漫,眼前甚至晃了晃,差点栽下去。雅溪的呼吸顿了顿,伸过来的手悬在半空,却没碰我,只把声音放得更软:“重心往健侧移,髋部别晃,跟我教你的一样。”

她是真的下了功夫。自从我骨折住院,她每天除了照顾小默和念溪,就是泡在康复科的资料室,把那些拗口的康复术语记在小本子上,“髋关节屈伸角度”“足尖背屈发力点”,连康复师都打趣:“陈太太比我们科实习生记得都牢。”

那天练到中途,我实在撑不住,拐杖的橡胶头蹭到地板的防滑纹,“哐当”一声歪在一边,整个人往前扑。雅溪眼疾手快,跨两步过来扶住我的胳膊,可我一百几十斤的重量撞过去,她哪里架得住?被带得踉跄两步,后腰结结实实撞在康复器械的金属扶手上,发出“咚”的闷响,她闷哼了一声,却没松手,反而把我往她身上揽得更紧。

我慌忙撑住旁边的训练椅,摸到她后背的纯棉衬衫已经被冷汗浸得发潮,贴在脊骨上,硌得我心疼:“你傻啊!不会躲吗?硬接什么!”

她揉了揉后腰,龇牙咧嘴地笑,露出两颗小虎牙,还是当年在平安村初见时的模样:“没事,我这老骨头经撞。你看,刚才那步比昨天稳多了,膝盖没打弯,再试一次?”

旁边的康复师低头在记录板上写着什么,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里,抬头插了句:“陈先生恢复得算快的,术后六周就能负重三成,家属这陪练比护工还专业,连发力角度都掐得准。”

雅溪的脸倏地红了,从耳根到下颌,像抹了层淡胭脂。她从帆布包里掏出手帕,踮着脚给我擦汗,指尖蹭过我发烫的额头,动作轻得像拂尘:“他以前在工地上扛钢管、爬脚手架,哪受过这罪?一根几十斤的钢筋,他能扛着爬二十层的脚手架,腰不弯气不喘,现在连三步路都走不稳,我不盯着点不行。”

这话像块石头,砸在我心里,沉得慌。训练间隙歇着时,我总靠在窗边发呆。楼下的车水马龙织成密不透风的网,喇叭声、引擎声、人群的喧哗声,隔着玻璃涌进来,却像隔了层雾。我想起三年前在工地上,三伏天的太阳晒得钢筋烫手,我赤着膊,把绑着安全绳的钢筋往肩头一搭,踩着脚手架的横杆往上爬,脚下是晃悠悠的风,远处是刚起地基的双子塔。那时的我,能一口气扛着钢筋爬完整栋楼,汗流浃背,却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可现在,我连从椅子上站起来,都要费九牛二虎之力。

雅溪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她坐在我旁边的长椅上,把帆布包往腿上一放,拉链拉开时发出“刺啦”声,掏出个蓝布包。布包是老粗布做的,边缘磨出了毛边,针脚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小默的手艺。打开布包,里面是双千层底的布鞋,藏青色的鞋面,纳得密密的针脚,鞋头绣着只老虎——耳朵少了一只,眼睛一只大一只小,尾巴歪向一边,连虎纹都是扭扭捏捏的线条,却透着股憨实的可爱。

“小默说这是‘虎虎生威鞋’,”雅溪蹲下来,握住我的右脚踝,动作轻柔地帮我把布鞋套上去,“他攒了半个月的零花钱,去杂货铺买的绣线,放学就趴在桌上绣,针戳了手好几次,都没哭,说要给爸爸绣只老虎,穿上就能走得稳。”

布鞋的布料是她亲手浆的,软乎乎的,贴着脚面,不硌不磨,像踩在棉花上。我瞅着鞋面上那只缺了耳朵的老虎,鼻尖一酸,眼眶热得发涨:“这小子,跟他爸一样,手笨。”

“笨才真实呢。”雅溪按住我的膝盖,掌心的温度透过弹力绷带传进来,她慢慢帮我活动膝关节,从屈曲30度到60度,动作慢得像怕碰碎什么,“你忘了?你刚学走路时,在平安村的泥地里摔得满身是泥,我爸蹲在田埂上看你,说‘这娃摔得越狠,站得越稳’。那时候你才刚会挪步,摔了七八回,爬起来还是往田埂边的老槐树跑,非要够树上的槐米。”

这话像块暖石,投进我积满寒意的心里,漾开一圈圈热乎气。我想起刚认识雅溪的那年,我二十出头,揣着兜里仅有的几百块钱,从平安村跑到城里的工地搬砖。那天也是三伏天,工友们围着我笑,说“城里来的细皮嫩肉,还来干这粗活?怕是连半车砖都搬不动”。我涨红了脸,攥着铁锹的手都在抖,雅溪就拎着个铝制饭盒走过来,饭盒里是她做的豆角焖面,还卧着两个荷包蛋。她把饭盒往我手里一塞,冲那些工友扬着下巴:“他是来体验生活攒素材的,以后要画图纸盖大楼的!”

那时她的眼睛亮得像星星,衬着工地的尘土,也衬着我狼狈的模样,却让我觉得,就算扛一辈子钢筋,也总有盼头。

康复训练一天天推进,像熬一锅慢火粥,急不得。从最初的三步、五步,到能拄着双拐走完整条康复走廊;从负重三成,到五成;从双拐换成单拐,每一步都浸着汗和疼,却也浸着雅溪的心思。

她每天变着法给我带吃的,保温桶永远是温热的。今天是当归排骨汤,排骨炖得酥烂,当归的药香混着肉香,她坐在床边,用勺子把排骨上的肉剔下来,吹凉了喂我:“老中医说的,当归补气血,骨头长得快。”明天是芝麻糊,磨得细细的,加了点核桃碎,她搅着碗里的糊,说:“补钙,你这腿,得把骨头养得瓷实。”

有天她拎着保温桶进来时,眼圈有点红,眼下还带着点青。我问她怎么了,她掀开保温桶的盖子,笑出两个梨涡,把胳膊伸到我面前:“你看,念溪长牙了,刚才喂她米糊,咬得我手都红了。”

桶里是小米粥,熬得稠稠的,上面卧着个糖心蛋,蛋黄微微流心,是我小时候生病时,我妈总做的样子。我舀了一勺粥,温热的米香裹着蛋香,漫过舌尖,病房里消毒水的味道都淡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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