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tkill077(1 / 2)
Hitkill.077
经过马背事件顾意弦命令禁止江枭肄的变态行为,他本来不答应,后来帮她擦药时心疼自责到不行,最后答应暂时休息。
消停一晚上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她枕在他的臂弯,他偶尔亲她脸颊,边腻歪边闲谈。
两人现下无父无母,既不需为巩固地位烦心,也无需应付乱七八糟的外戚。况且争霸赛后华森和Gallop无大事决策,只要不像江枭肄那般当工作狂凡事亲力亲为,甚至可以休年假。
“四哥,你要不要休息一段时间?”
顾意弦摸他胸口的刺青,每次看到心脏仍会微微酸涩。
江枭肄并不觉得这是件值得提的事,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怎么这么说?”
“感觉你一年365天365天都在工作,”温痒感让指尖往回缩,他强势地捉住,她无奈地看着他浓密交叉的睫,“不累吗?”
江枭肄停住,她问怎么了,他轻笑,“第一次听到有人问我累不累。”
又问:“什么叫累?”
顾意弦不假思索,“Burn-out,职场倦怠症吧。”
她就讨厌坐办公室,呆久了容易变得易燃易爆。
“不会,工作对我来说仅仅是工具,工具不提供情绪价值。”
江枭肄从不拖延,压力否认自己,更不会当无聊的审判者,换句话来说不见血刃的厮杀对他来而言是习以为常的生存模式。
“难道没有偶尔迷茫回避甚至沮丧的时候?”顾意弦撇嘴,柔软的唇被带有薄茧的指腹摩挲,抚平下垂的弧线,她稍擡眼,所见他坚韧微凹的下巴,干净光滑,没有胡须的青岔。
她蓦地想起一年前让心境疯狂摇摆的反馈照片——江枭肄站在打捞船栏杆处眺望无边际的海面,独自一人仿佛被那方狭窄的天地困囿,单身影都让人觉得固执。那是她消失的第五天,再无凌驾于人的冷傲,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颓废,西装有了褶皱,歪掉的温莎结上方青岔明显。
顾意弦嘴唇翕动几番欲言又止,江枭肄猜测她暗地可能通过别人知晓他的状态,否则不会一次又一次纵容他出格的行为。
她的心疼让神经产生近乎病态的愉悦,想借此博取同情感受更多,但变成压力加附于她是他不愿做的事。
“弦弦,”他低声,把她的腰搂进臂弯再往上提,亲密地抱在胸口,“那不重要,你现在应该思考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度假。”
目的达成,但顾意弦的情绪有点低迷,抿唇一言不发。江枭肄低头吻她的发顶,掌心慢慢梳理她脊椎绷紧的骨节,“我过去的生活无趣单薄,也没兴致周游,带我去看看你眼中的世界好不好?”
顾意弦眼中的世界与江枭肄完全不同。
他曾以为他们是一样的人,因为那双漂亮的眼里常常浮现欲望被满足后的索然无趣,高高在上的淡漠,游戏人间的散漫,但伪饰于乌黑瞳孔里的是热爱激情。
顾意弦选的第一站是日本北海道二世谷,四家滑雪场联合体的统称。她在飞机上为他介绍,那里得天独厚的气候条件,雪质又干又轻又粉,因此取Japan和Powder的字头诞生专有英语名词“Japow”。他注视着她亮莹的眼认真仔细聆听,偶尔发表看法,两人交流一向顺畅舒服。
抵达后准备好装备,与接受过安全管理培训的导游一起坐直升机去尻别岳雪峰,那里的人称这座山为“雄岳”,与之相守相望的羊蹄山则是“雌岳”,两座雪峰犹如山神夫妻镇守这片大地。
顾意弦滑野雪Freeride,没有既定路线规则,江枭肄会滑雪但资质不达标不能与她同滑,为保证安全,弄了二十架无人机跟随,三架直升机带上医务队。在山崖边他反复检查她的头盔护膝Airbag(雪崩包)甚至单板。
旁边导游用日语叽里呱啦,大概在说设备完好无缺不必担心,江枭肄听得烦躁拧起眉。
裴瑞蒲甘连忙将人拉走,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江枭肄后悔了,极限运动死亡受伤的人数比值不小,他无法承受顾意弦有任何闪失,压根不想让她滑野雪。
“四哥,”她扣下雪镜,清丽嗓音在头盔里有些闷,“别担心,我不会去特别危险的坎。”
“你最好说话算数,但凡敢从那垂直的坡往下冲,我就......”
顾意弦活动手腕,“你就怎么?”
江枭肄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叹:“注意安全,再有一次我会疯的。”
“放心啦,记得把我拍的好看点。”
直升机上的欢呼喝彩冲破螺旋桨的噪音,广阔陡峭的山崖,白茫茫的雪和树林,浩瀚中江枭肄只看得见顾意弦黑紫相见的滑雪服,仞壁银幕苍穹之下,因她疾速滑行扬起的飞雪如山崩,她从崖边下去时有即将消亡的悲壮,却在飞起时挣脱枷锁再次勇敢重生,他一次又一次按下快门,任何定格的照片都无法形容这种震撼心灵的美。
顾意弦怎么会是温室里的玫瑰,明明是自由的风。
看着都是种享受。
太他妈酷了。
这么酷的女人是他的。
江枭肄特意剪辑视频配以《CallofSilence》。
他很少看动漫,这首曲目是进击的巨人种尤弥尔重生之际,溢出屏幕的自由与顾意弦相配。
他在朋友圈发了很多照片和视频,不止如此还私聊很多人一一炫耀。
那天,南楚乃至全国的权贵子弟、与Gallop有合作的董事高层的朋友圈被江家老四刷屏。
顾意弦选的第二站,拥有印度洋三大明珠称号的毛里求斯。
碧海蓝天,椰林摇曳的海岛,满山遍野的甘蔗林散发甜香,她与江枭肄接吻的甜蜜因此上升几个度。
去的头一天出海时间不够,蒲甘裴瑞被打发走,两人先去卡塞拉动物园,在非洲风情植被的景色里,和长颈鹿、斑马还犀牛等动物近距离接触,又在自然桥执手屏息等待汹涌大浪席卷而来。风将顾意弦的发吹得纷飞,她笑着问:“四哥,比起Gallop顶层的风景如何?”
江枭肄瞳膜的绿仿佛在呼吸,蔚蓝倒映其中像森林与海洋交汇形成的色彩。
他侧目看她,可能浪太高打到眼眶,眼里渐渐有了微乎其微的湿意,他禁不住心中澎湃将她拥入怀中。
不知为何起了感激之情,感激命运安排把她送到身边才能以这样的心情欣赏如此壮阔。
“很美。”简单的两个字。
第二天乘坐游艇出海前,江枭肄的装备加以添置。顾意弦惊讶到抻大眼角,他淡定如斯去旁边接听电话。
国外风俗开放,许多女人见他独自一人在旁虎视眈眈,她再次觉得头发碍眼,寻思回去得劝说他剃回寸头。顾意弦用手机捣鼓投资的短线,随口问:“四哥什么时候学会游泳了?”
本来多嘴不合规矩,但裴瑞蒲甘亲眼见证江枭肄如何克服心理障碍去学习游泳潜水,这女人什么都不知道。
“四哥从柬埔寨回来后,除了工作所有闲暇时间基本都在泳池,有时泡到皮肤发皱才起来。”
“刚刚学那会儿还溺水过一次,心肺复苏很久都没醒来,把我和蒲甘吓得半死。”
“您没发现四哥现在烟都很少抽了吗?因为要学潜水,抽烟会影响肺活量,四哥戒过一段时间的烟,就为了......”
“裴瑞。”声音沉冷暗含警告。
江枭肄最讨厌管不住嘴的人,裴瑞抖了下,僵在原地冷汗直冒,蒲甘觉得他脑瘫,拽着他逃离现场。
顾意弦陷入久久失语,绕来绕去的手指被江枭肄握在手心,他用平淡口吻安抚道:“小事,不用放在心上。”
他总是轻描淡写,她咬唇,问出已有答案的问题,“为什么学游泳?”
他轻叹,“非要回答吗?”
“嗯。”
短暂沉默。
江枭肄说:“我不想你溺水时无能为力。”
即便可以陪她一起死,但他希望她生。
即便那时她被认定为死亡,但他抱有期待。
海风咸湿,顾意弦揉了下泛红的眼尾,深呼一次问:“学会了游泳为什么还会......溺水?”
“热身动作不到位脚抽筋。”江枭肄的理由无懈可击,顿了一秒用诙谐的语气继续补充:“骄兵必败,我以为自己的技术不错却只是皮毛,所以后来又去学习了潜水。”
不出所料她松了口气,他抚摸她的头发,“好了,别在这儿浪费时间,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
顾意弦抱住江枭肄劲瘦有力的腰,他穿的衬衫很薄,肌肉凹凸线条格外清晰,她用脸颊蹭了蹭,“那我们可以去一起去看珊瑚了。”
江枭肄怕她在运动过程中腿软,这段时间禁欲得要命。
稍微肌肤相贴,比基尼型状清晰感触,他克制许久的渴望快按捺不住,拎着她的后颈拉开距离,嗓子发干发哑:“别这样抱,起反应了。”
顾意弦踹他一脚,扭头朝海岸走去。
他看着她的背影心立刻被攥紧,大步跟上牢牢扣住她的手。
她挣脱几次无果,“四哥我手心出汗了。”
“让它出。”
“......哦。”
几人先前往东南部的蓝湾浮潜,后来转向去更冒险的科罗拉多,第二天乘坐游艇去西海岸的弗利康弗拉克海滩。
江枭肄包下两艘BS1100和BS600深海潜水艇,顾意弦和他坐在有全景玻璃窗的BS600开始蓝色之旅。随潜艇越潜越深,变换的海水颜色从无色透明玻璃窗照进舱内,30米深时她在湛蓝中与他对望,多彩热带鱼群从窗外游过,他们在舱内接吻,直到沉船残骸出现,湿润的唇恋恋不舍分开。
江枭肄深呼吸几次,埋在顾意弦颈窝啜起一小块皮肤吸吮,她说疼,他舔了舔,“又玩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