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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风水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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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风水簪

“好端端的泥塑像,为什么要在里面插根金属簪子,是怕泥糊得不结实容易断?”范一摇来了兴致,想凑近些看,却被江南渡提着后衣领拎回来。

“小心触电。”

范一摇摸了摸自己额前的一小撮刘海,居然有点焦糊味,吓得一阵后怕。

“要命了,有这种保护措施,还高价聘用我们做什么?”

“拍卖时这飞天塑像肯定是要运送到外面拍卖厅的,到时候就没有这样的保护了。”

江南渡在地下保险库又检查了一圈,尤其是墙壁和地面,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便清理了用来画阵的五色彩沙,带范一摇离开。

凤梧一看到他们出来,顿时松口气,连连叫苦:“快点快点,我觉得我快要被这阵法吸成干了!我现在能出来了吧?”

江南渡点点头。

凤梧立刻从阵中心跳出来,在他离开阵法的瞬间,保险库的大门猛地关合,发出砰的一声。

三人重新回到楼上,范一摇将那飞天塑像的玄机讲给凤梧。

“金属簪子?”凤梧听得一愣,沉吟片刻,咂咂嘴道:“簪子,飞天塑像……难道说……那个传说是真的?”

“嗯?什么传说?”范一摇问。

凤梧道:“据说很多年前,在西北沙漠地带曾有一个部族,他们常年以淘沙为生,生存艰难,后来无意间得到一根铜簪。自从他们得到这铜簪,几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几年后原本寸草不生的聚居地逐渐形成绿洲,而这个部族也变得人丁兴旺起来。”

范一摇听得惊奇,“那这簪子岂不是件宝物?后来呢?”

“后来这铜簪便成了部族圣物,被敬称为风水簪,塑飞天像加以供奉。当地权贵听说了这件事,就想抢走这枚簪子,最后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知道有一天晚上突然烧了一场大火,将那部族生活的村子烧成一片灰烬……”

“是那些权贵放的火么?”范一摇听得拳头都硬了。

谁知凤梧却摇摇头,“不好说,因为后来那家权贵也倒了霉,不论是直系还是旁系,凡是跟他们沾亲带故的,一夜之间宅邸竟是全部失了火,更奇怪的是,那火据说遇水不灭,直至大火将一切烧为灰烬,权贵家族上下再没留一个活口。”

范一摇唏嘘:“这也算是报应了。”

“是啊,不过这故事语焉不详的地方太多,从没有人当真,要不是你刚刚提到簪子和飞天塑像,我也想不到这里……”

范一摇全程都认真听凤梧讲故事,并没怎么留意前路,转过一个长廊转角时,迎面碰上一面镜子,被镜子里照出的自己吓了一跳。

“好端端的,这里为什么会放上一面镜子……”她忍不住吐槽,却在说完后,忽地一愣。

镜子……

她突然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那飞天塑像似曾相识了。

因为那上面的气息,和之前孟画慈托他们押运的古铜镜的气息,居然一模一样!!

“师父,您刚才说那风水簪是铜制的吗?”范一摇问。

“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

范一摇没有多做解释,但她觉得,这一切未免太过巧合。

那古铜镜是铜制的,这枚风水簪也是铜制的,而她又在这两样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上察觉到同样的气息,难不成这两个东西是从一块铜料上抠下来的?

亨氏德拍卖行的一层是拍卖层,一共有东南西北四间封闭的拍卖厅,而在这四个拍卖厅中间,有一个开放的中央大厅,大厅异常开阔,中间起了一个圆形高台,大概高出地面三级台阶。高台上面摆有坐席,足可容纳数百人。

因为亨氏德拍卖行整幢楼采取天井格局,因此在这里擡起头可以直接看到自五楼顶层天花板吊下来的巨型水晶吊灯,以及二三四五层的跑马廊。

师徒三人顺着中央大厅一路走过去,范一摇发现这里的镜子多得反常,足有成年男子等身高的落地镜,几乎每个角落都会看到,也难怪她刚才会被吓到。

镜子在风水中很有讲究,一般不会有人在同一个空间内摆放太多。

“师兄你看,这些镜子摆得真奇怪,明显不是给人照的。”

范一摇示意江南渡看离她最近的一面镜子,只见那面镜子竟是呈四十五度角朝向墙壁,如果有人想照镜子,便要极其费力地挤过镜子与墙面之间夹角缝隙,半边身贴墙站立才行。

“南渡,你能看出这里面的门道吗?”凤梧问。

江南渡摇头,神情愈发凝重。

范一摇猜测:“难不成是那个白敬亨知道这拍卖行的建筑有问题,特意请了高人来布局,想要改善风水?”

江南渡:“这恐怕就要弄清楚,亨氏德拍卖行的建筑究竟是由谁设计的了。”

范一摇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

若这栋建筑的设计与白敬亨无关,那倒是有可能他对风水不太懂,买了楼以后才知道被坑,所以找懂行的人来帮忙破局。

但如果这栋楼的设计之初,就是由白敬亨主导,那么他把楼盖成这样,又后期摆镜阵找补,就很值得思考他的动机了。

三人又继续前往拍卖行二楼。

刚踏上二层走廊,范一摇就听见密密麻麻的机械金属音,转过弯一看,只见二层展厅摆满了各色钟表。

乍一看,范一摇几乎以为自己这是误入了钟表店,大小不一的各色挂钟,手表,怀表,整齐有序地摆在玻璃展柜内,没有上万件也足有几千件。

“好家伙,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钟呢!”

范一摇随意在那些玻璃展柜间看了看,忽然发现其中一块怀表有点眼熟。

“诶?师父,这块怀表好像和您身上戴着的那块一模一样啊!”

“是吗?我看看。”凤梧走过来。

范一摇将手中的煤油灯提得高了一点,她这回看清了怀表签,差点吓得她一口气厥过去。

这也太贵了!!!!!

就这么一块不起眼的旧怀表,居然要三万多块!还是美金!相当于七八万大洋!

“哦,是跟我那块怀表有点像,但应该还是不一样的。”凤梧看完了以后,却只是这样说。

他们山海镖局一共就只有一块怀表,凤梧天天宝贝疙瘩一样揣在怀里,走到哪里带到哪里,从来不离身,范一摇从小看到大,连怀表指针上的花纹都能画下来。

她又仔细看了看玻璃柜里的怀表,“师父,您再仔细看看,明明是一样的,没有区别呀!”

“不会不会,就算是一样的,我这块也只是赝品,不值钱的。”凤梧矢口否认,眸光却很躲闪,强行将小徒弟从玻璃展柜前拉走。

范一摇冷静思考了一下,觉得也是她想多了。

以师父的穷酸,又怎么可能买得起这样贵的古董怀表?

接下来三人又将亨氏德拍卖行的三四层分别巡视了一圈,这两层楼分别展示名家艺术品和古董,没什么别的稀奇。

最后来到五楼,三人却都愣住了。

“空的?”

范一摇四处看了看,确定这层楼什么都没摆放,连其他楼层必有的那些古怪镜子都没有。

她又走到跑马廊的围栏边往下看,亨氏德拍卖行采用了天井结构,所以从这里可以一眼看到一楼大厅,只不过碍于那巨大的水晶吊灯,很难一览无余。

范一摇目光这时落在那水晶吊灯上,不禁“咦”了一声。

“怎么了?”江南渡问。

范一摇指着吊灯,“师父,师兄,你们看,我原本以为这上面的吊坠是水晶做的呢。”

凤梧和江南渡这时也来到围栏边,这才发现这种在沪城高级场所十分常见的水晶吊灯,实际上却并非水晶灯坠,上面无数颗如闪亮宝石般坠下来的,居然是一串串由水银镜片组成的多面体。

水银镜多面体形成无数面小镜子,上面映照出三人身影,密密麻麻,数不胜数。

“好生古怪,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用镜子做吊灯坠子的……”凤梧看得惊呆了。

江南渡围着五层的跑马廊检查一圈,似是想看出吊灯的玄机,却终究不得要领。

三人再次回到摩登饭店时,天已经快亮了。

套房内还是空无一人,显然运红尘去找罗铮还没回来。

凤梧念叨:“这老罗家的臭小子,果然和他爹一样没有良心!咱们这一路对他不好么?就这样不打个招呼悄悄溜走了!”

“大概是太想回家了吧……”范一摇打着哈欠往房间内走,“之前他不是说在街上看到他娘了,该不会是去找他娘了吧?”

重新躺回床上,范一摇还在琢磨那盏诡异的吊灯,以至于做的梦都像那吊灯映出来的景象一般,支离破碎,千万重影,一时火光遍布,一时又被无数猩红瞳眸盯住,一觉睡下来比她不睡还累。

……

第二天一早,运红尘和罗铮还是没回来,师徒三人前往酒店餐厅吃早饭,没想到还没进餐厅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怒骂——

“强盗!卑鄙的强盗!”

凤梧和范一摇脸上同时出现八卦神情,加快脚步推门而入,就看到一位穿着中式长衫的灰发老者,正指着一个人的鼻子破口大骂。

被骂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将自己房间让给方晚星的华尔纳。此时华尔纳看上去非常狼狈,身上都是油污,脚边还有个碎了的餐盘,里面的菜肴散落一地。

“魏教授,您冷静一下!”在老者的身边有一位穿西装的外国青年,正在努力拉着老者,以防老者冲上去暴打华尔纳的头。

华尔纳爆了句英文的粗口,一边拿餐巾擦拭身上一边瞪眼看外国青年,“亚伦,这是谁!你怎么和这种疯子在一起!”

“华尔纳,请你客气一点,这位是燕京大学历史系的魏教授。”名叫亚伦的外国青年正想说什么,差点被老者挣脱了束缚,只好又使尽浑身解数将人控制住,嘴里不停规劝:“魏教授!不要冲动!请您冷静!”

魏教授气得嘴唇发抖,“我冷静?我冷静得了么?我恨不能生剥其皮!生啖其肉!”

这时餐厅里的人越来越多,大多数人都是冲着这次亨氏德拍卖会来的,不乏有认识华尔纳的。

范一摇竖起耳朵,听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两个男人小声议论——

一个说:“这华尔纳对敦煌的佛教壁画很是痴迷,听说连坑带骗的弄了不少藏经洞的佛经。”

另一个说:“哎,这有什么的,这些年这样的洋人还少么,庚子年那会儿连皇宫都让人给刮没了。这魏教授也算是业内有头有脸的学者了,何至于因为几卷佛经这般撒泼?”

“哎,岂止是几卷佛经!你知道他干了件什么事么?”

“什么事?”

“这洋鬼子用药水,直接将一块壁画从墙壁上粘走了!我还去现场看到过,啧,好好的一幅壁画,生生撕了这么一大块空白来,别说这魏教授了,我当时看着心都疼死了!”

“好家伙,这可是真够缺德了……”

“听说华尔纳这次还要竞拍那樽飞天塑像呢!”

“这么多人都想竞拍,还能轮到他?”

“那可不好说,这华尔纳身后可是美国商会,不过就算不是他,听说拍卖当天也会有日本商会的人来……”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渐渐那两个人的声音也被淹没,范一摇听不清他们后面在说什么了。

骚动很快将酒店的保安招来,魏教授在被强行请出去时,嘴里还骂个不停。

众人看着他背影消瘦,头发花白,多多少少都生出一种悲凉感。

可惜国运衰颓,纵使知道人家要拿走自己的东西,作为普通人,又能有多少力量去阻拦?

华尔纳眼看着周围对自己指指点点的人越来越多,冷哼一声,态度傲慢地离开了。

而随着这两位当事人的离开,餐厅内也重新恢复平静。

摩登饭店的早餐采用自助形式,范一摇拿了早餐,看着满桌西餐,本来就没食欲,现在更是不想吃了,问凤梧:“师父,那飞天塑像大概要多少钱啊?”

凤梧正一脸嫌弃地往面包上涂着黄油,“怎么,你还想买呀?”

其实范一摇原本就对那飞天塑像很是好奇,毕竟从那枚风水簪上感受到了和古铜镜一样的气息,如今听了魏教授一番言辞,更是觉得,这传承了千百年的古物流入外人手中,的确是可惜的很。

“我就是想……”

“别想了。”凤梧不等范一摇说完就无情打断,“就算是把我们山海镖局卖了,再加上咱们四个,也不够个零头的。”

范一摇:“……”

直到拍卖会这一天,运红尘和罗铮还是没消息。

白敬亨得知他们突然少了两人,很是不满,担心他们人手不够,无法保证拍卖会的安全进行。最后还是凤梧出面,再三向白敬亨做出保证,他才不再说什么。

按照计划,凤梧负责在五层盯梢,江南渡在一楼布阵,兼顾守护地下一层的保险库,范一摇则是负责在二三四层楼中间巡逻。

所以此时此刻,她便漫无目的混迹在各种展柜之间,听着那些客人互相吹嘘。

“啊,快看这幅画,据说是钟先生的手笔呢!”

在三层艺术品类的展厅闲逛,范一摇在经过一幅水墨画时,忽然听见围观的人这样说,不免停下脚步,竖起耳朵听。

“只知道钟先生是商界奇才,想不到在书画上竟然也有如此高的造诣!”

“是啊,看这晕墨的手法,没有十年的功底,只怕是出不来的!”

范一摇听来听去,这些人的夸赞之词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句,很快便失去了兴趣。

她原本是站在玻璃展柜的背面,听了这么一堆彩虹屁,不免对这幅画本身产生了兴趣,因而默默挪动脚步,转到展柜的正面。

看到画的一刻,范一摇愣住。

这是一幅水墨山河图,画幅全部展开,宽足有两米,高不到一米。

不同于范一摇以前见过的任何水墨画,这幅画在固有的山水之后,几乎没有留白,那层层叠叠的墨迹,似烟似云,像有某种魔力,眼睛盯得久了,竟觉得那些墨染的痕迹在流动变幻,如一张张野兽的脸。

那流云,那山石,那浮于水面的倒影,好像变成一对对眼睛,一张张大口。

然而当观赏者被这些怪像弄得惊慌紧张害怕时,又会猛然一晃神,发现刚刚一切似乎只是自己的过度想象。那些浓淡相宜的墨线,勾勒的只不过是自然风光罢了。

到底是什么人,能画出这样的画……

范一摇回过神,才发现这幅山水画中竟还有个人。

那是一位身着白衣的少女,卧在崖边一块巨石上临风酣睡,殊不知在她的身下,万丈渊薮中,有一双巨瞳若隐若现,正带着某种企望,在深深凝视。

“范总镖头好雅兴,居然在这里赏画。”

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将范一摇的注意力从画中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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