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她最怕疼了（2 / 2）
昂贵的女士皮鞋踩在地上，宁安然踩着水渍，一步一步朝前。
她脸上的笑是阴郁的，是带着病态和疯狂的。
车灯的光亮，将宁安然衬托的气势极足，而围在房子外围的保镖，也逐渐朝着宁安然聚集。
唯她马首是瞻。
第一回在接吻的时候走心，但她的技术还是很娴熟。
嘴巴微张，含了回去。
夏夏这样的态度，大概率是已经看见了政府发布的新闻吧。
不过没关系。
她想要的就是顾夏的心疼。
手指穿插在顾夏的长发中，宁安然十分迎合顾夏的主动。
「叮咚！」
吻的忘情之际。
顾夏脑海里那个消失已久的声音再次浮现，系统播报的声音不像以往激动，反而是有些踌躇。
「宿主——宿主，恭喜你又增加了女主1%的好感……我们现在来到了80%的攻略值，但是……」
「但是什么…你有话快点说…」
主动离开了宁安然的唇瓣，顾夏将自己的额头埋在宁安然的脖颈处，她气喘吁吁，着急的追问系统。
系统播报好感值增加，是它的正常程序，但它吞吞吐吐的，突然打扰自己。
显然是有鬼。
「宿主，您自己看吧，女主她的好感值记数条…开始变黑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行，我得上报给总部，反映这样的情况！」
变黑？！
顾夏仿若梦中惊醒，果然就看见宁安然那刚刚到达80%的粉色爱心记数条开始逐渐变得漆黑。
好家伙，还是渐变色的。
从粉色到黑色。
“是我亲的太狠了吗？”
“有没有很痛？”
“要不我们现在就回酒店，我给你上药。”
感受到顾夏的停顿，和埋在自己脖颈间不肯起身的动作，宁安然依旧是温柔的笑着，用手指轻轻拍打顾夏的背部。
舒缓着顾夏的情绪。
既然，夏夏没有和自己提起那两个人受重伤的事情，宁安然就决定不开口问询。
反正，如果夏夏真的想知道的话，也会亲自来问自己。
高小姐，恐怕现在都处理不好自己的情感问题吧。
又有什么心情来管自己。
“黑化”是什么意思，前阵子疯狂看小说的顾夏当然心中有底，她怀疑念头刚起来。
宁安然这温声轻哄的语气，又让顾夏疑虑逐渐消失。
说不定是系统出现了bug。
顾夏知道宁安然有心理疾病，在某些事上会格外固执，可是宁安然对自己完全没有病人的状态。
哪怕她有时候不舒服，都是背着自己偷偷吃药。
顾夏看见过宁安然藏在口袋里的小巧白色药瓶，上面是一串英文字母，宁安然基本不会当着自己的面吃药。
她都是背着自己的。
顾夏也是在很久之后才知道，宁安然吃药是为了抑制自己“颠覆性毁灭”的欲望。
“宁安然，他们进医院生死未卜，你知道的，对不对？”
声音有些闷，顾夏将宁安然抱得更紧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宁安然的笑意凝固在脸上，随即，宁安然强迫自己扯出一抹微笑。
她眼底带着确确实实的忧伤。
淡淡答道：“是，我知道。”
“你惩罚我吧，夏夏。”
“我要你，惩罚我…”
她不仅知道，她甚至亲眼目睹过全程。
算计好了，每一分每一秒。
第一回，从那天之后，高霏就觉得自己还是和余莺莺保持距离好。
她都那样亲她的脸颊了，可是余莺莺从始至终都没有察觉什么，按照余莺莺的性格，是不可能察觉不出来的。
高霏总觉得余莺莺是在躲着自己的试探，是在沉默不语，拒绝回答。
而余莺莺这样的态度，高霏也觉得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或许，自己可能真的要无疾而终，彻底放下自己一直以来都喜欢的人。
“赶紧去吧，高小姐，要是感冒了，那可就不好了。”
“最近流感厉害的很。”
虽然自家小姐有很多朋友，来家里聚餐的人也很多，但能够在小姐家里留宿的，那还真没有谁过。
看着阿姨对高霏这么热情，余莺莺挑了挑眉，干脆走到了沙发前，一屁股坐了下来，拿过果盘里的水果，咬了两口。
“阿姨，你可真偏心。”
“怎么只叫霏霏去洗澡，不催我去洗澡？”
“我刚刚回来的时候也被雨淋了呢。”
余莺莺浑身上下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湿，她说这话，谁信？
不过中年妇女还是顺从着她的意思，搭腔说话。
“小姐也想洗澡吗，那就跟着高小姐一起去吧。”
“这一块洗，也能互相帮忙搓澡，洗个干干净净。”
咬在嘴里的火龙果还没来得及咽下去，余莺莺差点被阿姨这句话给噎了个半死。
“咳咳咳…”
她咳的面红耳赤，有些娇嗔的瞪了一眼。
第二回，我也没时间听宁小姐姐解释什么。”
两个人的视线对齐，顾临冬依旧是板着一张脸。
阿琳这时候已经偷偷摸摸的溜上了驾驶座，她眼观鼻鼻观心麻溜的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
boss的家事自己还是少听，这是一个身为boss优秀助理该具备的基操。
“我……”
人生第一次被话堵了嗓子，宁安然只觉得夜风寒凉。
“宁小姐，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如果你要道歉的话，那就等夏夏醒了再道歉吧，原不原谅你，理不理会你，那是夏夏的事情，不是我的事情。”
顾临冬说完，转身就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
汽车扬长而去。
宁安然依旧站在原地，她手指攥紧，已经分不清这是顾夏自己的“测试”，还是对自己的“惩罚”。
……
姗姗来迟的余莺莺看到这一幕，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霏霏，我们还是别去了吧。”
“看样子，前面情况很复杂啊！”
夏夏这丫头真能折腾！！！
怎么她一来就看见顾夏的“情人”对战“亲姐姐”这种狗血抓马的修罗场！
果然人生不停，精彩不停呀！
“那我们就不管宁小姐了吗？”
高霏看了一眼这周围的环境，刚打算上前，就被余莺莺拽住了手腕，强硬的给扯了回来。
“霏霏，宁安然没有你想的那么傻白甜，你等着…她肯定会跟去夏夏家里的。”
对于宁安然的性格，余莺莺还是略微有过了解的，如果今天这件事情真的是她做错了，那她一定会“缠”着夏夏，寻求夏夏的原谅。
这个人从骨子到皮相，都透露着阴森、湿冷的感觉。
余莺莺以前想过夏夏的癖好，觉得夏夏简直是有点往变态发展的潜质，但宁安然——余莺莺对她的评价完完全全只有两个字。
疯子。
彻头彻尾的疯子。
她话音刚落下，余莺莺就见到宁安然大步流星朝她们这边走来，宁安然的脸色在路灯昏黄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苍白。
大衣的一角被风卷着，宁安然身躯踉跄的打开车门，不过眨眼间，汽车瞬间就驶离了停车场。
“莺莺看来你说对了。”
“宁小姐真的去找夏夏了。”
高霏心中松了一口气，刚才接到宁安然的电话，见到以冷静著称的宁安然人慌不择路的样子，她还以为顾夏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路上开车，高霏是一刻都不敢停歇，直接来了这儿。
但好在夏夏没出什么事。
“那可不，霏霏你也不看我是谁，我可是——料事如神的余莺莺啊～”
两人相视一笑。
夜风温柔。
第一回见到低声请求的顾夏。
“好，那我换套睡衣。”
宁安然过来的时候直接和父亲请了假，她也没打算回公司。
后面的时间都是清闲的。
……
躺上床的时候，宁安然能够清晰的听见顾夏身躯挪动的声音。
夏夏往她这边靠近了。
“宁安然，你累吗？”
顾夏很朴素的一句问话，却搅动宁安然入睡的心绪。
她不知道夏夏这句是指自己在公司工作了劳累，还是伺候她一个病患辛苦。
“还好，就是平常的工作范围。”
“不算辛苦。”
更准确一点，她其实是翘班跑了。
“那你晚上别回去了，就在我这里睡，你明天早上再回公司。”
顾夏觉得药的效果好像加重了，她想睡觉，所以一个劲儿的往宁安然怀中挤去，宁安然身上那股让她心安的味道，好像真的能好好助眠。
“嗯，都听你的。”
“夏夏，这几天是冷风吹多了吗？所以才感冒的？那你病好了，我陪你去买几套衣服，可以吗？”
宁安然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什么每次遇到顾夏，都会放软自己的语气。
这和吹冷风没关系，能感冒病的走不动道，完全是她自己的原因。
顾夏被宁安然问得有些心虚，干脆直接将她的脸颊埋进了宁安然的胸口处。
“嗯…”
顾夏声音几乎淡的听不见。
手搂上了顾夏的肩膀，宁安然又将被子往上拽了拽盖在两人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安然枕着枕头都快睡着了，耳边这时候响起顾夏轻轻的呢喃声。
“你之后肯定很忙吧，没必要为我东奔西走的…我们之间的关系，可以暂缓的。”
“宁安然，你如果有不舒服就直接说出来。”
“我会改的。”
朦朦胧胧间，顾夏将自己一直隐藏在心中的真话说了出来。
她这时候哪像是拽着链条的主人，分明是一只骄傲的猫咪为了挽留主人的离开而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曲卷着尾巴，用身上柔软的毛讨好着主人。
“为什么要改？”
“夏夏，我……不讨厌我们之间的相处。”
宁安然总觉得顾夏言语之间有什么自己抓不住的重点，所以她第一次追问下去。
她想知道答案。
想知道夏夏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她有太多好奇的地方，通通都想知道。
“因为你很不一样，宁安然…玩具是不会说出…想要我心里第一顺位这句话的…我姐姐都没这样说过。”
“从来没有人这样跟我说过。”
“我…有点开心。”
只是有点开心吗？
顾夏是很开心，甚至…她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
“我想要什么都有，奢侈品还是名牌包，亦或者是朋友…但他们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这样的话。”
用力抱紧了身边的人。
顾夏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宁安然被顾夏身上的热度闷出一身汗，她有些担心顾夏喝下去的药没有效果，于是又伸出自己的掌心开始量顾夏有没有退烧。
掌心细腻的揉搓着顾夏额前，宁安然长舒一口气，好在没有之前的滚烫。
“宁安然，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是因为…你的想法跟我不一样吗？”
突然往前窜的顾夏鼻尖蹭在了宁安然的鼻梁上，因为发烧，她耳朵也是通红的。
半睁的眼眸，迫切的想要知道宁安然的答案。
“你没有像我……想你一样想我吗？”
第一卷就是穿着性感的黑色睡袍，完全不符合我的作风好吗？】
【sur：宁安然看不出来才有鬼了吧！气呼呼.jpg】
她是真的做不到！
【夏，你这么纯情…那你还是干脆洗洗睡吧，说不定宁安然哪天忍不住了就会向你告白了】
面对余莺莺一副自己很“烂泥扶不上墙”的态度，顾夏那熄灭下去的小火苗又开始燃烧了起来！
【sur：虽然第一条有点勉强，但是后面也不是不行，我今天晚上去试试，不成功便成鼠】
余莺莺：“……”
用词好像有点不对。
不过无伤大雅，只要夏夏有这份上进心就行了。
【加油！夏，你知道的，我向来就最看好你】
面对余莺莺一长串彩虹屁，顾夏将手机关掉。
等察觉到的时候，她已经在雪地里站了好一会儿了。
这公寓是宁安然的公寓，顾夏只要给宁安然发过去地址，宁安然十分钟后就会赶到这里。
和刚开始见面不同。
宁安然这会儿已经开始全面掌控远夜的话语权，她身上那股青涩的年少气正在逐渐褪去。
太优秀了，还真是让人有些嫉妒。
顾夏以前从来没有这种心理，大概是宁安然最近给她补习，顾夏发现宁安然居然能对自己的专业说出非常有建设性的意见。
这种程度可不是浅浅读过一两本美术专业类的书籍能给出的。
“夏夏，冷吗？”
拎着超市塑料袋的宁安然走了过来。
方才隔着老远她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站在雪地里，宁安然皱眉疑惑，待走近了宁安然这才敢确认，那人影的确是顾夏无疑。
用手抚过顾夏身上的雪，宁安然看着她被冻的发红的耳朵，用自己温热的掌心帮顾夏驱散寒冷。
“宁…安然？”
先是惊讶，然后眼眸中是带着雀跃，顾夏看着倾斜的伞和放在雪地里的塑料袋，一下子就猜出宁安然干嘛去了。
“嗯，我在。”
“去买了一点你喜欢吃的，阿姨这几天有事不能过来，我做饭给你吃。”
顾夏盯着超市塑料袋里面花花绿绿的零食包装，心里痒痒的。
这些果然都是自己爱吃的！
宁安然一定是想用这些糖衣炮弹攻陷自己，那自己就顺着她的意思，收下这些糖衣炮弹。
反正她的心是不会变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
“没买多少零食，你姐姐说过你不能吃太多，不然对身体不健康。”
这些是宁安然在超市精挑细选，配料比较干净的，她知道顾夏有吃零食的习惯，但顾夏属于那种吃多了就觉得腻味的。
如果是大包的薯片，顾夏拆开一般就只能吃一半，剩下的还要自己给她扫尾。
宁安然索性就只买了小包的。
“对我这么好，宁安然…你是不是无事献殷勤。”
又是熟悉的话。
捏住顾夏的耳朵稍微用了些力道，宁安然看着她的秀眉蹙起，这才松开手指继续贴了上去，缓缓揉搓顾夏耳垂发胀发疼的地方。
“不是无事。”
“夏夏。”
“你知道我在做什么的。”
“口是心非的是你，不是我。”
心脏跳的跟擂鼓一样，顾夏有些慌乱的躲避宁安然的视线。
这种所有心思被宁安然看透，藏无可藏的感觉还真是讨厌，这家伙为什么总能看出自己在想什么！
“天冷了，夏夏该回去了。”
“你在雪里站多久了，鞋都要湿了。”
为什么宁安然隐隐约约有朝自己姐姐发展的趋势！
顾夏生气的拽过塑料袋，可袋子却比她想的要沉，顾夏差点摔了个趔趄。
“夏夏，把伞撑着。”
“袋子我来拿就好。”
宁安然看她这样子，又忍不住眉眼带笑。
若是换成以前的顾夏这会儿早就撂挑子不干了，但是现在，在宁安然面前顾夏吃了秤砣铁了心。
“我要拿袋子…宁安然，你别管我！”
再次酝酿力气，顾夏双手用力一拎，超市的塑料袋就被她拎了起来。
鞋子深深陷进积雪中，慢慢向前挪移，顾夏一口气就将塑料袋拎到了电梯前。
“怎么样，我…厉害吧。”
顾夏压根就没拎过超市的购物袋，她拎过最重的东西大概就是三四十万的爱马仕。
“厉害。”
“夏夏，做得好。”
弯下腰，宁安然将雨伞收好，又顺手拎着沾了积雪的超市塑料袋子。
“我还要拎……宁安然，你给我……”
对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顾二小姐来说，拎个袋子就是天大的成长，顾夏还不死心，想要在宁安然面前多表现自己，至少让自己看起来没有显得那么“美丽废物。”
这是余莺莺和她的同学都说过的问题，也同样包括霏霏提过这个建议。
——“夏啊，如果你想要一个人先对你告白，那你就得好好想想该怎么对那个人好，就比如很简单的事情，什么帮别人拎东西、买饭、买早点啊，送对方喜欢的礼物。”
——“切记，不能再颐指气使了，不然，夏，你真的会彻底失去crh的！”
虽然这些七嘴八舌的建议，顾夏听的时候漫不经心，就仿佛要了她老命一样。
但仔细一回想，顾夏又觉得她们说的很有道理。
如果自己想让宁安然先服软、对自己告白，那自己势必得拿出一点能让宁安然心软的表现不是吗？
第一回看见宁安然泣不成声。
为神塑九十九座金身，对她而言不过是不痛不痒的一笔钱财。
供奉在香火殿中的小小的一方盒，是宁安然能够找到顾夏最后的尸体残骸。
她最怕疼了。
却硬生生被人千刀万剐。
宁安然如何能忍，她亲自将对顾夏行过恶的人折磨至死，家破人亡。
却还是觉得不解气。
哪怕当初顾夏拒绝她的好，将她偷偷放在出租屋门口的东西全部践踏，宁安然也没有这样后悔过。
如果自己当初能不听她的话、不顾她讨厌自己，带她走，是不是……事情会不一样？
门被打开，宁安然几乎快变成了咿呀学语的婴儿，连路都走不稳，步履蹒跚。
别墅内的格局没有什么变化，唯独那盏水晶大灯早就跌落在地，成为碎片。
地毯也满是灰尘。
整个客厅散发着难闻扑鼻的气息。
“宁总，小心啊！”
“那楼梯年久失修！”
助理看得心惊胆战，只见宁安然就跟疯了一般冲上楼去。
每走一步。
宁安然都能听见顾夏在自己耳边轻声呼唤，从温声软语的撒娇，再到冷言冷语的斥责。
“宁安然，不想喝吗？”
“宁安然，陪陪我嘛。”
“宁安然，你真让人讨厌。”
“宁安然，我不要见你了！”
她要怎么放下？
她到底要怎么放下这个人？
以前恨不得她死，现在又恨不得她活。
顾夏的卧室被紧锁着，宁安然手放在门把手上推不开，她心一横，直接用肩膀撞。
“砰——砰——砰！”
三声巨响传来。
腐朽的门彻底被撞开。
宁安然摔了个趔趄，肩膀也被木屑划伤，但她忍住痛。
继续从地上爬了起来。
房间凌乱不堪，顾夏应该是被赶出来的，宁安然很想扇自己一巴掌，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同意去参加家族组织的商业联姻。
就好像自己的意识被无形侵蚀，宁安然那时候就犹如已经枯死的行尸走肉。
只知道听着指令行事，失去自我，麻木的开着一场又一场的会议。
即便是拥有了以前想要的财富，她却仍旧不快乐，也不开心。
可她又有些不甘心。
明明是顾夏先不要她的，抛弃她的。
用那样伤人的语气，说着让她濒临破碎的话语。
抽屉里空空荡荡，宁安然颓废的跪在地上，继续无声哭泣。
但她又不信邪，哭完了继续找。
“夏夏……留给我的遗物…”
“我一定要找到……”
手指翻的糜烂流血，宁安然终于在柜子的一角找到了一本很小的册子。
因为潮湿的侵蚀，小册子早就烂了一半，宁安然将自己手指上的鲜血擦干净，小心翼翼的打开。
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
【我好像有点在意宁安然，是不是因为宁安然有太多人喜欢压过我的风头了？】
再翻第两页。
上面就是凌乱的笔记。
显然是顾夏上课时漫不经心的写的，笔记上还沾了一块颜料。
【算了，我那么在乎宁安然干嘛，这家伙脑子里除了天天打工还能想什么事情？】
继续往后翻。
无数条少女怀春的心事，重见天日。
宁安然看得几乎心脏骤停。
【我是不是有点喜欢宁安然，不然我老盯着她看干嘛？】
这条确定的心意被顾夏用圆珠笔重重涂抹，淡墨色的斜杠依旧掩盖不住她落笔时的行云流水。
【傻子才会这样想！】
斜杠
喘了两口气，宁安然继续翻着，这册子只剩下最后一页，剩下的多数页面都是空白，只有被暗黄色浸湿的痕迹。
【宁安然是不是喜欢程辰……不喜欢我？】
戛然而止。
小册子上面没写日期。
宁安然却猜到顾夏究竟是什么时候写下这段话的。
助理追了上来，小心翼翼的越过碎门，这才看见宁安然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哭得像个七八岁的孩子。
……
大梦惊醒。
宁安然手指落上自己的脸颊，却发现不知何时整张脸都被泪水打湿。
她的心还是揪着般的疼。
“宁安然，别哭了。”
“你哭得我心疼。”
“我给你擦擦泪。”
熟悉的体温贴上了自己的脸颊，顾夏支撑起自己的身子，认真的给宁安然擦着眼泪。
“你别哭了，你哭我也想哭。”
“宁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