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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改革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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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嘴动作一僵,锅里的青菜好像真的有点蔫了。

“建议规划菜品序列。”冷月继续道,“提前备好料汁。炖煮类菜品先行处理。爆炒类菜品按订单顺序集中快速完成。减少同时操作锅具数量,确保每道菜品的火候精准。”

李大嘴看着自己几十年来习惯的“乱炖式”炒菜流程,陷入了沉思。

郭芙蓉被分配的任务是“秩序维护与应急响应”,听起来很威风,但冷月的要求是:“非必要,不动武。以劝导为主,言语需简洁有力。若遇无理取闹者,可采取‘隔离’措施,引导至后院或偏僻角落,避免影响其他客人。”

郭芙蓉对此嗤之以鼻:“不动武?那还是江湖儿女吗?姑奶奶我这惊涛掌是留着绣花的?”

最惨的还是祝无双和莫小贝。

客房打扫被制定了极其严苛的标准。

床单被褥的折叠角度,桌椅板凳的擦拭顺序,地面清洁的路线,甚至马桶刷洗后刷子的摆放方向,都有明确规定。

莫小贝看着那张“客房清洁检查清单”,上面罗列了二十几个需要打勾的项目,感觉自己的人生自由受到了严重侵犯。

“嫂子!我不干了!这是人干的活吗?比衡山派练剑还累!”莫小贝抱着佟湘玉的腿哀嚎。

佟湘玉看着眼前这一切:吕秀才对着新账本抓耳挠腮,白展堂像个傻瓜一样在空桌子间穿梭,李大嘴对着锅灶发呆,郭芙蓉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指,莫小贝撒泼打滚……

她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开始严重怀疑自己同意冷月改革的决定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

“冷公子啊……”佟湘玉找到正在监督白展堂“走线”的冷月,愁眉苦脸地说,“你看这……是不是太急了点?大家一时半会儿适应不了啊……”

冷月看着大堂里的一片“惨状”,神色依旧平静:“破旧立新,必有阵痛。习惯,是效率最大的敌人。今日只是熟悉流程,明日正式执行。”

第二天,真正的“灾难”开始了。

正式执行新规的同福客栈,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紧绷的、毫无生气的“高效”状态。

白展堂不再像穿花蝴蝶一样满场飞,而是严格按照“动线图”移动,表情僵硬,送菜时言简意赅:“您的菜。”

收碗时:“用完了?”

多一句话都没有。

熟客们纷纷表示不适应:“展堂,今天咋啦?不舒服?都不跟哥唠两句了?”

吕秀才趴在柜台上,对着那本天书般的账册,一笔一笔地核对、分类、画符号,速度慢得像蜗牛,时不时还要拉住路过的白展堂确认:“展堂,刚才三号桌结账,那一钱银子是膳资还是酒资?经手人是你还是芙蓉?”

李大嘴在厨房里,放弃了心爱的“左右互搏”式炒菜法,严格按照冷月规划的序列操作。

结果就是,点了红烧肉的客人吃完了清炒时蔬,对着空盘子干等了半天肉才上来。

而点了炖鸡汤的客人,则看着隔壁桌后来居上的爆炒腰花直流口水。

郭芙蓉恪守“非必要不动武”的原则,面对几个喝多了想调戏祝无双的混混,她居然没有直接一掌拍过去,而是试图按照流程进行“劝导”:“几位,请自重,保持安静,不要影响其他客人用餐。”

结果混混们更加嚣张,差点动起手来,最后还是白展堂凭借多年跑堂练就的“滑不溜手”功夫,巧妙地周旋,才避免了冲突升级。

祝无双和莫小贝累得瘫倒在地。

严格按照清单打扫一间客房的时间,比以前打扫三间还长。

一天下来,客栈的流水非但没有增加,反而因为上菜慢、服务冷淡、气氛尴尬,劝退了不少老主顾。

打烊后,众人围坐在一起,个个垂头丧气,怨声载道。

“不行了!绝对不行了!”郭芙蓉第一个爆发,“这哪是开店?这分明是坐牢!还是最无聊的那种牢!我的惊涛掌再不用都要生锈了!”

白展堂揉着走得发酸的小腿:“我这轻功是用来飞檐走壁的,不是用来走直线踢正步的!客人都说我今天像个假人!”

吕秀才顶着两个黑眼圈,眼神涣散:“Σ……Δ……兜……屋顶……我晚上做梦都是这些玩意儿……”

李大嘴唉声叹气:“我的锅铲都不听使唤了!按他那法子,炒出来的菜都没了锅气!没了灵魂!”

莫小贝直接躺在长凳上装死:“嫂子,给我收尸吧……我宁愿回衡山继承掌门之位,也不想再擦马桶了……”

佟湘玉看着一片哀鸿遍野,心在滴血。

这哪是提升盈利,这分明是要关门大吉啊!

她终于下定了决心,站起身:“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额这就去找他说道说道!这规矩,必须改!”

就在这时,冷月从楼上走了下来,手里拿着一张写满字的纸。

他似乎对今天的“成果”并不意外,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佟掌柜,诸位。”他走到长桌旁,将那张纸放在桌上,“这是今日的运营总结与分析。”

众人凑过去一看,只见上面用极其工整的小楷,罗列着各项数据:客流量比昨日减少两成,翻台率下降三成五,平均客单价基本持平,但因客流减少,总营收下降约两成。

后面还附带了原因分析:服务流程生硬导致顾客体验下降,出菜序列不合理导致等候时间过长,秩序维护方式不当未能有效处理潜在冲突……

数据清晰,分析透彻,无可辩驳。

佟湘玉看着那“营收下降两成”的字样,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她指着冷月,手指颤抖:“你……你……这就是你说的提升盈利五成?这都快赔掉裤衩了!”

冷月平静地看着她:“此乃阵痛。旧习难改,新规未熟,出现反复乃正常现象。关键在于坚持,并不断优化。”

“优化个屁!”郭芙蓉忍不住爆了粗口,“再优化下去,我们都要被你优化成木头人了!”

白展堂也沉下了脸:“冷公子,我们知道你或许是好意。但你这套法子,在别的地方或许行得通,在咱们同福客栈,不行。咱们这儿,吃的就是个人情味儿,就是个热闹劲儿。你把大家都变成按规矩办事的机器,那还是同福客栈吗?”

吕秀才鼓起勇气:“冷……冷公子,子曰:过犹不及。管理亦然,需张弛有度啊。”

李大嘴嘟囔:“就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冷月看着群情激愤的众人,沉默了片刻。

他那张万年不变的脸上,似乎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裂纹。

他环顾四周,看着白展堂脸上的不满,郭芙蓉眼中的怒火,吕秀才的无奈,李大嘴的抱怨,莫小贝的疲惫,以及佟湘玉那混合着心痛和愤怒的眼神。

他缓缓开口,声音似乎没有之前那么冰冷了:“人情味……热闹……”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效率与秩序,是为了更好的服务,而非扼杀生机。或许……是我有些操之过急了。”

众人一愣,没想到这位冷酷的改革家居然会说出类似服软的话。

就在这时,客栈大门“哐当”一声被猛地撞开,几个穿着官服、神色倨傲的衙役闯了进来,为首一人抖开一张公文,高声喝道:“掌柜的何在?县太爷有令,七侠镇所有商户,即日起加征‘市容整洁税’、‘消防安全税’、‘外来人口管理税’!每户每月,共计白银十两!抗命不缴者,查封店铺,严惩不贷!”

十两!

对于同福客栈这样的小本经营来说,这简直是一笔巨款!

佟湘玉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腿一软,差点坐倒在地。

白展堂赶紧扶住她。

“官爷……这……这之前没听说啊?怎么突然加这么多税?”佟湘玉声音发颤。

那衙役头目冷哼一声:“县太爷的决定,也是你能质疑的?少废话!这个月的,现在就得交!拿钱来!”

佟湘玉急得快哭了:“官爷,我们这小本生意,一时半会儿哪拿得出十两现银啊……能不能宽限几日?”

“宽限?”衙役头目眼睛一瞪,“看来你是想抗命了?来人啊!给我封店!”

几个衙役如狼似虎地就要上前。

“住手!”白展堂和郭芙蓉同时挡在佟湘玉面前。

“怎么?想暴力抗法?”衙役头目狞笑着按住了腰间的刀柄。

现场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且慢。”

冷月缓步上前,挡在了衙役和伙计们之间。

他看着那衙役头目,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这位差爷,加征新税,可有朝廷明文邸报?税赋额度,可有户部核准文书?征收流程,是否符合《大明律·户律》规定?若均无,此乃乱命,尔等此行,与敲诈勒索何异?”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钉,砸得那几个衙役一愣。

衙役头目显然没料到会有人如此条理清晰地质疑,一时语塞,恼羞成怒道:“你是什么东西?敢管官府的闲事?县太爷的话就是王法!”

冷月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近乎嘲讽的弧度:“王法?《大明律》载,‘凡官司有所征收,须依时估,明白晓谕,均平公正。’而今尔等无凭无据,擅加税赋,额度畸高,程序全无,此非王法,乃蠹政害民之举。此事,即便闹到府衙,乃至刑部,在下也愿奉陪到底。”

他说话间,从袖中缓缓取出一物,并非刀剑,而是一枚看似普通的木制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古朴的“察”字。

他将令牌在衙役头目眼前一晃。

那衙役头目看到令牌,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惊疑和恐惧。

他身后的几个衙役也面面相觑,不敢再上前。

“你……你是……”衙役头目声音都变了调。

冷月收回令牌,负手而立,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淡,却多了一份无形的压力:“今日之事,我可当作未曾发生。回去转告你家县太爷,七侠镇同福客栈,依律经营,账目清晰,尔等不得再无故骚扰。否则,”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几个衙役,“后果自负。”

衙役头目冷汗都下来了,连连点头哈腰:“是是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冒犯了!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说完,带着几个手下,灰溜溜地跑了,比来时速度还快。

同福客栈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冷月,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

刚才他那番引经据典、气势逼人的表现,与之前那个刻板、冷漠、只关心效率和数据的账房先生形象,判若两人!

佟湘玉最先反应过来,激动地抓住冷月的胳膊:“冷……冷公子!你……你刚才真是太厉害了!你到底是什么人啊?那个牌子……”

冷月轻轻挣开佟湘玉的手,恢复了那副平淡的表情:“一个路过的人罢了。掌柜的不必多问。”

白展堂眼神复杂地看着冷月,他走南闯北,见识比其他人多些,隐约猜到了那令牌的份量,低声道:“冷兄……多谢了。”

郭芙蓉也收起了之前的敌意,好奇地打量着冷月:“行啊你!深藏不露啊!不光会算账,还会吓唬官差?”

吕秀才一脸崇拜:“冷公子方才引经据典,义正言辞,实乃我辈读书人之楷模!”

李大嘴一拍大腿:“我就说冷公子不是一般人!连官差都能吓跑!牛逼!”

莫小贝蹦跳着:“冷大哥!你刚才太帅了!比我们衡山派大师兄还帅!”

冷月面对众人的感激和好奇,似乎有些不适,他微微偏过头,看向门外漆黑的夜色,淡淡道:“分内之事。既然应承了助各位拨乱反正,自然也包括应对此类不必要的‘干扰’。”

他这话一说,众人顿时想起了之前的“改革”以及那惨淡的营收数据,气氛又变得有些微妙。

佟湘玉看了看冷月,又看了看周围疲惫但眼中重新焕发出生机的伙计们,心里有了决断。

她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冷公子,今天……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们这客栈怕是真要被封了。额知道,你之前定的那些规矩,是为了客栈好。但是……”

她顿了顿,环视众人,声音提高了些:“但是咱们同福客栈,可能真的没法完全按你那套来。咱们这些人,散漫惯了,毛病也多,但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在一起,磕磕绊绊,吵吵闹闹,但关键时候,能拧成一股绳。这客栈的味儿,就是这人情味儿,是展堂的滑头,是芙蓉的莽撞,是秀才的迂腐,是大嘴的贪吃,是小贝的调皮,是无双的勤快,还有……额的小气。”

她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伙计们也跟着笑了起来,之前的怨气似乎在这一笑中消散了不少。

“所以,”佟湘玉看向冷月,目光诚恳,“规矩,咱们可以学,可以改,但不能把咱们的魂儿给改没了。你看……能不能折中一下?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冷月沉默地看着佟湘玉,又看了看周围那些虽然疲惫,但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生命力的面孔。

他看到了白展堂隐藏在油滑下的机敏与担当,看到了郭芙蓉莽撞背后的正直与热血,看到了吕秀才迂腐之中的坚守与善良,看到了李大嘴贪吃之下的质朴与厨艺追求,看到了莫小贝调皮之外的天真与活力,看到了祝无双勤快之中的温柔与坚韧,也看到了佟湘玉“小气”背后的精明与对“家”的守护。

他一直以来信奉的绝对效率、冰冷秩序,在这些鲜活、混乱却充满温度的人性面前,似乎显得……有些苍白。

过了许久,就在佟湘玉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冷月终于轻轻点了点头。

“可。”

第三天,同福客栈的运营进入了一种奇特的“混合模式”。

吕秀才的账本上,依旧有“Σ”和“Δ”,但旁边也会被他画上一个小鸡啄米图表示买了鸡,旁边标注“Δ-食材-鸡一只”。

冷月看到后,只是瞥了一眼,没说什么。

白展堂不再完全拘泥于“动线图”,但在高峰期,他会下意识地规划一下路线,减少不必要的跑动,送菜时偶尔也会跟熟客调侃两句:“王掌柜,今儿气色不错,这盘醋溜白菜算我送您的,清热降火!”

冷月站在柜台旁观察,微微颔首。

李大嘴在保证主要菜品火候的前提下,偶尔也会施展一下他的“左右互搏”,同时照看两个锅,嘴里嚷嚷着:“快了快了!芙蓉注意接菜!”

冷月尝了一口他新尝试的、按照“物尽其用”原则开发的“泔水……哦不,是边角料杂烩”,味道居然意外地不错,他破天荒地说了句:“尚可。”

郭芙蓉依旧主要负责“秩序维护”,但她找到了新的方式——用她那套“郭氏道理”跟人讲道理,讲不通就瞪眼,再不通就拉去后院“切磋”一下(保证不打死)。

冷月看到她和几个之前调戏无双的混混“切磋”后,混混们鼻青脸肿但心服口服地离开,并未影响到大堂客人,便也默许了。

祝无双和莫小贝的客房清洁标准适当放宽,但重点区域的卫生要求依旧严格。

莫小贝发现,按照冷月教的“分区清洁法”,虽然一开始慢,但熟练后反而比以前瞎忙活要省力些。

客栈里重新响起了喧闹声、斗嘴声、以及李大嘴锅铲敲击铁锅的“哐当”声。

熟悉的、乱糟糟的、充满烟火气的同福客栈,又回来了。

但细心的人会发现,这乱糟糟之中,似乎又多了一丝细微难辨的条理。

上菜的速度好像快了一点,账目好像清晰了一点,后厨的浪费好像少了一点,大家干活好像……更有默契了一点。

傍晚,打烊之后。

冷月将一本重新整理、条理清晰的账册,以及一份简要的《同福客栈运营改善建议》,交给了佟湘玉。

“佟掌柜,三日之期已到。这是新的账册,以及一些后续的建议,仅供参考。”冷月的语气,似乎比初来时,多了一丝几不可察的……温度?

佟湘玉接过账册和建议,翻看了一下。

账目一目了然,建议中肯实用,并非之前那般不近人情。

她看着冷月,真心实意地说:“冷公子,谢谢你。这三天,虽然折腾,但……额觉得,咱们客栈,好像真的有点不一样了。”

白展堂笑着递过一杯茶:“冷兄,喝口茶,歇会儿。你这本事,兄弟我服了。”

郭芙蓉拍了拍冷月的肩膀(冷月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喂,冷面男,虽然你一开始很讨厌,不过……你还算够意思!以后在七侠镇,我郭女侠罩着你!”

吕秀才深深一揖:“冷公子大才,秀才受教了。”

李大嘴端着一盘新研究的点心过来:“冷公子,尝尝!按你说的,边角料做的,香着呢!”

莫小贝蹦蹦跳跳:“冷大哥,你别走了呗!留下来当我们的账房先生吧!”

冷月看着围在身边的众人,看着他们脸上真诚(虽然表达方式各异)的笑容,那一直紧绷的、仿佛覆盖着一层冰霜的脸部线条,似乎柔和了那么一刹那。

他端起白展堂递过来的茶,没有用自带的丝帕擦拭杯沿,只是轻轻吹了吹热气,抿了一口。

“茶,尚可。”他放下茶杯,顿了顿,看向窗外已然降临的夜幕,“我该走了。”

“这就走了?”佟湘玉有些意外,也有些舍不得(主要舍不得这免费的超级账房和临时保镖),“不多住几天?房钱好商量!”

冷月摇了摇头:“事了拂衣去,本是我的风格。”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那身依旧纤尘不染的长衫,拿起那把乌木骨的油纸伞,走向门口。

走到门口,他脚步停住,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诸位,保重。这间客栈……很有趣。”

说完,他撑开伞,步入了七侠镇略带潮湿的夜色中,身影很快消失在朦胧的灯火与雾气里,仿佛从未出现过。

同福客栈的众人站在门口,望着他消失的方向,一时间都有些怅然若失。

“真是个怪人。”郭芙蓉抱着胳膊评价道。

“但也是个能人。”白展堂补充。

“而且好像……没那么冷了?”吕秀才抿了抿唇。

李大嘴挠了挠头:“他到底是谁啊?”

佟湘玉叹了口气,转身回到大堂,看着那本崭新的账册和运营建议,又看了看恢复“混乱”但生机勃勃的客栈,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笑容。

“管他是谁呢。反正,额觉得,咱们同福客栈,经过这么一遭,好像……更结实了?”

第二天,太阳照常升起,七侠镇依旧喧闹。

同福客栈里,鸡飞狗跳的日常再次上演。

“展堂!偷懒!”

“秀才!算账!”

“芙蓉!端菜!”

“大嘴!炒菜!”

“小贝!别跑!”

“无双!帮忙!”

只是,在白展堂穿梭的身影里,似乎多了一点规划的影子;在吕秀才的算盘声里,偶尔会夹杂进几个“Σ”和“Δ”;在李大嘴的锅灶间,浪费似乎少了一点点;在郭芙蓉的“秩序维护”中,多了一丝策略;在祝无双和莫小贝的打扫中,效率似乎高了一点点。

而柜台上,那本被吕秀才宝贝似的收起来的旧账本旁边,工工整整地放着一本新的账册,以及几张写满了实用建议的纸。

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提醒着众人,曾有一个名叫“冷月”的、追求极致效率与秩序的过客,如同投入湖面的一颗石子,在这间充满“松散派”风格的客栈里,激起过一圈涟漪,然后消失不见。

湖水恢复了以往的荡漾,但那涟漪带来的细微改变,或许已经悄然融入了这片江湖的底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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