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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 【第五十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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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十二章】

◎“咬喉结”◎

夏风沉醉的雨夜,盛轼抱着沈春芜先来到书房,沈春芜以为会被放在美人榻上,让她缓上一缓,哪承想,只闻吱呀一声闷响,他将屋门阖上,就将把她抵在门边上,韧臂托举她,偏过首,深深吻下去。

与其说是吻,说是啃、咬也不为过。

可能是禁欲太久,此次解禁,人心就变得格外贪婪,不会只满足于一个吻,逐渐变得什么都要想要,过去吃斋茹素的日子,根本过不了。

雨丝由缓变急,由细变沉,敲打在屋檐下的声音变得缠绵悱恻,书房内没有燃烛,唯一的光线就是从楹窗外洒照进来的微薄月色,历经雨水的浸染,显得雾漉漉的,掩映在两人周身。

直至沈春芜捶打他心口叫停时,盛轼没有感到餍足,不甘不休地在她下唇咬一下,直至红肿了才肯罢休。

消停一会儿,他垂首又想吻她,她有所察觉,忙从身后书架抽出一本厚重的书急急挡于两人之间。

盛轼差点亲到书封上“史记”的“史”字。

他被气笑了,本欲把书抽走,无意之间,发现书架的格局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尤其是最上面一排,中间数本书排在一处,只取书名头一个字,竟是串成了一句连贯的诗——

“我见众生皆草木”。

书架上只有这一句诗,但盛轼知晓下一句就是:“唯有见你是青山。”

他忽然将下半句诗道了出来,引得沈春芜想要埋起脑袋装鹌鹑,盛轼发了书中玄机,怎的还念出来了!真讨厌!

盛轼兴致甚好,吹了声口哨,吐息出来的凉风,拂在沈春芜的耳屏:“学生才疏学浅,粗通文墨,不解此中深意,沈夫子给我解释解释?”

这厮竟是还演起来了?

沈春芜想要逃,但左右两侧都被盛轼的韧臂阻住去路,无处可逃,整个人多少有些无措,今夜若是不给一个解释,他肯定不会放过她的。人没有退路之时,反而颇有了几分胆气,她伸出手,轻车熟路地掬住他的下颔,扯住前襟,踮起足尖,亲了一口他的喉结。

盛轼微微怔住,喉头潦烈地发着痒。

他垂首下视,默默打量近在咫尺的她,她的乌发很随意地绾在脑后,露出了纤细的碎发和修长白皙的脖子,身上的绉纱裙是薄透的白色,绣纹是雪莲,在月色的照彻之下,雪莲仿佛绽开了,空气里犹有暗香浮动,白晃晃地扎着他的眼。

合襟亦是悄然敞开,她略一屈腰,就露出了贴身的心衣,其实该遮的地方都遮住,只有极浅的一道雪白丘壑,还有玲珑纤细的腰肢。

沈春芜的身量是特别美的,随着年岁而长开,每个阶段的她都有不同的美感,唯一的共性就是她的身形,骨肉匀称,长而直,毫无一丝瑕疵,连藏在绣鞋里的脚趾都是美好的。

盛轼快两个月没有见到她了。他一直都知晓沈春芜是很美的,她坐拥奉京第一美人的称号,担的上一句倾国倾城,但她不是俗世意义上的“好女子”,不是轻易让男人去凝视的,她不是贤妻良母,也不掌持中馈,她有很多的心眼,在众人面前时常藏拙。对于仇家,她会不着痕迹地报复回去,让对方吃尽苦头。

沈春芜美而坚韧,所以并不常招人惦记,可是,一旦惦记上了,就会一直惦记,一辈子都难逃。

盛轼九岁见过襁褓的她,十七岁见过上学堂的她,二十二岁见过提着药箱在灾民营救死扶伤的她。

他给她赐过闺字,雨中撑过伞,也被她救了性命。

前路漫漫亦灿灿,往事堪堪亦澜澜。

命运如此无常玄妙,两人一直在别离,但又让他目睹了小姑娘的成长直至成熟。

是以,七年前,当她背着他走入山间小屋,救他于危难时,盛轼心中终于确定一桩事体。

——这一辈子,就是她了。

他说要娶她,不是因为她的救命之恩,而是因为她是沈春芜。

说起来,他还看过她第一次打铁花。

沈春芜的打铁花一技,乃系戚巍戚将军所教,第一次首秀,是在新岁岁初,落日斜坠在大漠的西边,她来到枯败的黄沙之上。

搭花棚,插红缨,煮铁水,裁柳木棒,将夜之时,她穿着无袖的单衣,戴着葫芦帽,赤着两条细长白皙的胳膊,将铁水砸向高空。

盛轼作为主帅,率军回到大漠扎营,那时候离新年还有一个时辰,因仗没打完,归家一事遥遥无期,诸多兵卒只能围坐在篝火前饮下浊酒。

气氛正沉闷,翛忽之间,突闻一阵震天价响,绛紫的夜空里闪烁起万千花火,天地之间落起了暴雨,这蒙蒙雨水,是流动的金黄色。

所有人受到不轻的震撼,怔忪地望着眼前一幕,漫天华彩,遍地生金。

氛围变得极为躁动喧阗,很多人都亢奋地问,是不是主帅为他们准备的惊喜。

常年打仗,他们能少能够看到这么美的花火,比奉京城的烟花还要绚烂,仿佛在一种神谕:来日之路,必将光明璀璨。

盛轼长伫于大漠的最高处,隔着很远的距离,沉静地眺望花棚之下的少女,很多漠北女娘围着她跳舞。

少女也很赤着雪白的足,踩在温热的黄沙上,再一度将铁水精准地砸向高空。

明烈的花火照亮了盛轼的眼,纵使没有看清楚少女面容,盛轼只一眼,就能笃定是她。

她笑得真挚又热忱,想必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的形状。

盛轼极少见过笑得这么开心的人,不懂她为何会活得这么快乐。

沈春芜具备了活得快乐的能力,每逢见到她,她都是笑的,他感受不到这种快乐,但笑是会传染的,他唇角也抿起了不易觉察的弧度。

当时容朔也在场,觉察出端倪,环臂调侃道:“小姑娘真有福气。”

盛轼敛眸望去,容朔吹了一声口哨:“这个世间,又多了一个喜欢她的人。”

盛轼已经过了愣头青的年纪,异性对沈春芜示好,或者表示追求,他或许会吃味,但绝不会嫉妒,因为他很确定沈春芜属于谁,她只能是他的人。

无关迟暮,不问翻覆。

-

时下,既然两人衣服都淋湿了,盛轼本想邀沈春芜同沐鸳鸯浴,却遭到她的推辞:“我洗过了,换身新的衣裳就好。”

她知道盛轼满腹坏水,自然不能轻易遂了他的意,可是,她也在隐隐期待着什么。

盛轼说了一声“行”,他将她蘸湿了的外衫剥开,沈春芜里面只有一件梨白寝衣,寝衣里裹着心衣,她身量的轮廓他都见识过,当寝衣从肩部往下落,落在了脚踝处时,沈春芜颤抖地说了一声冷,盛轼没有说话,她意识到他在看着自己。

沉默滋生蒙昧,过了许久,他将衣椸上一件玄色大氅,罩在了她身上:“先裹着。”

顿了顿,他又说:“现在逃,还来得及。”

沈春芜听出了男人嗓音里的哑和欲。

盛轼先去濯身了,少时,她听到了簌簌的水声。

沈春芜坐卧不安,很快就要做坏事了,但她又有些害怕。

盛轼刚刚说,现在临阵脱逃,是来得及的。

沈春芜觉察到外头的雨好像停了,现在走出去不会淋雨,纵使自己现在失明,但已经摸透了书房的格局,她能通畅无阻地离开。

当一回逃兵,盛轼应该不会生气罢?

甫思及此,沈春芜忙下榻,急着穿鞋,足在榻下探来探去,但怎么也探不到绣鞋!

她的绣鞋不见了!

沈春芜的足上只穿着薄薄的足袋,当下总不能就这样走出去。

肯定是盛轼方才趁着她没留神,把绣鞋拿走了!

他给她逃跑的机会,却藏了她的绣鞋,让她一时半会儿逃不了,真是有心计。

这回轮到沈春芜气笑了。

等盛轼濯好身出来,看着她乖巧地裹着毛氅坐在床榻上,他走过去想亲她,却砸来了一个衾枕,她笑问:“偷人家的鞋,您礼貌吗?”

盛轼装无辜,抱着衾枕把玩:“我从来都不是君子,自然要不择手段。”

“……”

沈春芜没料到盛轼居然承认了,不仅堂而皇之地承认,还说出如此让人害臊的话,丝毫不懂含蓄。

盛轼取下了帐帘前的月钩,当帷帘垂下来的那一刹,沈春芜轻声说:“指环做好了,前几日清寂法师让我去留鹤山取,我放在了书桌的笼屉里,你要看看成品吗?”

这句话显然勾起了盛轼的兴致,他按图索骥,取来檀盒,也看到了一对指环,上端所镶嵌的钻石,成为了屋中唯一的光。

沈春芜嗓音轻到听不见:“清寂法师说,按异域的礼俗,要男子帮女子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才算礼成。”

盛轼听出了女郎的言下之意,他伸出手,在她的脑袋上很轻地揉了揉,哑声道:“我知晓了。”

沈春芜是暗示盛轼给她戴上,他却是没有这样做,沉思片晌,道:“下个月是中秋,我已寻圣上求旨,在中秋这一日举办婚仪,三书六礼娶你为妻。”

在婚仪上,他会亲自为她戴上这一枚指环。

沈春芜顿住,脸缓缓地烫了起来,下颔蹭在绒氅间:“这么快啊……”

盛轼饶有兴致地看她,吊儿郎当地挑眉:“我本来三日后就想举办婚仪,苏公公和礼部却认为不可,硬是要拖延到下个月。”

“……”

既然要三书六礼明媒正娶,此一过程定是逃不开“繁冗”二字,这些事都由专人负责,不需要沈春芜多去操心,但她感受到盛轼的心意。

藏在玩世不恭的皮囊之下的,那一颗赤子心。

他又同对她说起了此番下江南的经历,对于治理洪涝一事,他粗略带过,重点说起杨渡和画的事。

杨渡回京守丧,人无大恙,《晓雪山行图》亦是寻到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此画藏在杨府,由一众暗卫把守。

“翌日,我会遣人护你去杨府看画。”

能找到《晓雪山行图》,就意味着父亲的冤案有了新的进展,搁放在以往,她大抵会将所有心思都聚焦案情细节上。

但在目下的光景,她问:“那你呢,在治涝之时可有遇到什么要紧事,可有受伤?”

盛轼长久地看着她,大掌穿过女郎的鬓间发,抚着她的脸:“有些长进。”

——懂得关心他了。

沈春芜没反应过来:“什么?”

“没什么,只是在慨叹,铁树终于开花了。”

沈春芜:?

直觉告诉她,盛轼口中的铁树就是自己。

他这是在明褒,还是暗贬呢?

成了这一个雨夜的未解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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