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暗潮翻涌·试炼前夜的阴云（1 / 2）
汇元城的晨雾尚未散尽，昆仑墟的天光已透过云层，在玉石铺就的街道上投下斑驳的金影。各族生灵往来穿梭，人族的商贩吆喝着灵植糕点，妖族的孩童追逐着飘飞的荧光蝶，魔族的匠人敲打着玄铁器具，连深海鲛人也摆开摊位，售卖着泛着幽蓝光泽的珍珠——这是星盟纪元百年的寻常清晨，归元法则下的和平，如同昆仑墟上空的流云，看似宁静，却藏着无人察觉的暗流。
墨尘立于归墟阁的顶层露台，指尖摩挲着一枚混沌晶石，晶石内黑白二气交织流转，映得他眼底也浮着明暗不定的光。昨日收徒大典上，各族英才齐聚演武场，妖族的青霖展现出化形期罕见的风雷之力，人族的林岳凭一柄玄铁剑破开了三阶阵法，连沉寂多年的鬼族也派出了天赋异禀的少年夜离，可越是这般欣欣向荣的景象，他心底的不安便越是浓重。
“师尊。”
清朗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林墨缓步走来，一身月白长衫衬得他身姿挺拔，眉宇间尚带着少年人的青涩，却已隐隐有了守护者的沉稳。他手中捧着一卷烫金名册，册页上密密麻麻写着试炼者的姓名与种族，指尖停留在“凌霄”二字上，指腹微微发紧。
一、名册上的异客
墨尘转过身，目光落在名册上那处突兀的字迹上。“凌霄？天庭旧部，天蓬元帅座下副将之孙？”他指尖轻点名册，混沌晶石的光芒骤然闪烁，“昨日大典上，这孩子全程垂首，气息收敛得滴水不漏，若非你特意标注，连我都险些忽略。”
林墨颔首，将昨夜的发现娓娓道来：“弟子昨夜巡查演武场结界，撞见他在西侧碑林徘徊，指尖凝着太阴真火，灼烧着刻有‘归元’二字的石碑。弟子欲上前询问，他却化作一道流光遁走，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魔气——并非魔族的本源魔气，更像是……被炼化过的域外浊气。”
墨尘的眸色沉了下去，抬手拂过名册，混沌之力渗入纸页，凌霄的名字旁顿时浮现出一道淡淡的黑影，黑影轮廓扭曲，隐约透着噬源星民的气息。“果然。”他低叹一声，“天庭覆灭后，残余旧部一直蛰伏在南天门废墟，自诩正统，对归元法则恨之入骨。如今勾结域外势力，怕是要在试炼大典上动手脚。”
“师尊，是否要取消凌霄的试炼资格？”林墨攥紧了名册，“他的修为虽只到元婴期，但若暗中勾结外敌，怕是会危及其他试炼者。”
“不可。”墨尘摇头，指尖指向东方天际，那里云层翻涌，隐有金光乍现，“太上老君的残魂尚未彻底消散，天庭旧部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若此时动凌霄，只会打草惊蛇，让幕后之人遁得更远。我们要做的，不是斩断棋子，而是顺着棋子，找到棋盘后的执子人。”
他抬手将混沌晶石抛给林墨，晶石在少年掌心化作一道流光，融入他的丹田：“这枚晶石能感知域外浊气，试炼期间你贴身携带，若发现异常，即刻以晶石传讯。记住，不可轻举妄动，我要看看，他们究竟想在昆仑墟掀起多大的风浪。”
林墨握紧晶石，只觉一股温润的力量顺着掌心蔓延至四肢百骸，混沌与寂灭之力在体内交织，竟让他停滞许久的修为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他躬身行礼，正要退下，却被墨尘叫住。
“试炼前夜，汇元城的守卫要再加三成，尤其是归墟池与传承殿两处。”墨尘的声音压得极低，目光扫过露台外的街巷，那里一个挑着菜担的老汉正抬头望来，眼神里藏着与身份不符的锐利，“还有，去请孙悟空前辈来归墟阁一叙，花果山传来的裂隙异动，怕是与此次之事脱不了干系。”
二、水帘洞的密语
花果山的水帘洞外，定海神针依旧矗立在东海之滨，柱身刻满的上古符文泛着金光，将汹涌的海水挡在数丈之外。孙悟空斜倚在石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枚从域外斥候身上搜来的黑色鳞片，鳞片冰凉刺骨，凑近鼻尖，能闻到一股蚀骨的腥气。
“猴头，躲在这里偷闲，倒是自在。”
墨尘的声音自水帘外传来，话音未落，一道金光已迎面射来，他抬手接住，却是一枚熟透的蟠桃，果肉饱满，甜香四溢。
“你这老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孙悟空咧嘴一笑，指了指石桌上的鳞片，“刚从那斥候嘴里撬出点东西，噬源星民在东海海底布了座沉渊古阵，说是能引动星轨偏移，打开同源裂隙。老子派人去查，阵法外围的禁制就伤了我三个猴孙。”
墨尘拿起鳞片，指尖的混沌之力与之触碰，鳞片顿时发出刺耳的嘶鸣，化作一缕黑烟消散。“沉渊古阵，上古魔神布下的邪阵，以生灵精血为引，以星轨之力为媒，一旦启动，三界的本源屏障都会出现裂痕。”他面色凝重，“天庭旧部与噬源星民勾结，怕是想借试炼大典的契机，以各族英才的精血催动阵法。”
孙悟空猛地坐直身子，金箍棒骤然飞出，柱身金光暴涨，震得水帘洞的石顶簌簌落灰：“岂有此理！老子守着花果山千年，岂容这群杂碎在东海作祟！”他抬手召来通臂猿猴，沉声道，“传令下去，花果山十万猴兵即刻集结，随我前往东海海底，拆了那劳什子古阵！”
“且慢。”墨尘按住他的手臂，“此时动手，只会让他们提前启动阵法。试炼大典上，各族守护者齐聚昆仑墟，若我们贸然离开，汇元城便成了不设防的空城。不如将计就计，让林墨在试炼中盯住凌霄，我们则守株待兔，等他们露出马脚。”
他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简，注入混沌之力，玉简上浮现出沉渊古阵的阵图与破解之法：“这是归墟阁古籍中记载的破阵之法，需以开天之力引动混沌寂灭双力，方能摧毁阵眼。你先派猴兵暗中监视阵法动静，待试炼大典当日，我与元初前辈联手，必能将这股势力一网打尽。”
孙悟空接过玉简，眸中金光闪烁，将阵图牢记于心。“也罢，就依你这老道的计策。”他抓起一枚蟠桃啃了一口，含糊道，“不过老子可说好了，若是伤了我花果山的猴孙，或是害了昆仑墟的娃娃们，老子定要抡起金箍棒，把南天门的废墟再砸个稀巴烂！”
墨尘轻笑颔首，目光望向东海方向，那里的海平面下，暗流正疯狂涌动，沉渊古阵的阵眼已隐隐亮起幽紫的光，如同蛰伏的巨兽，正缓缓睁开双眼。
三、演武场的阴影
暮色四合时，汇元城的演武场已被层层结界笼罩，各族试炼者的居所灯火通明，唯有西北角的偏院一片昏暗。凌霄立于院中，指尖捏着一枚黑色令牌，令牌上刻着噬源星民的图腾，图腾内传来沙哑的低语：“明日试炼，第三关‘归墟幻境’开启时，释放令牌内的浊气，幻境会化作噬源之域，吞噬所有试炼者的本源之力。沉渊古阵已备好，待本源之力汇聚，便是裂隙开启之时。”
凌霄的眼底闪过一丝挣扎，他抬头望向昆仑墟的方向，那里归墟阁的灯火明亮如星，墨尘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幼时，他曾亲眼目睹天庭覆灭，父亲死于归元之战，自那时起，“归元”二字便成了他心中的刺。可昨日大典上，墨尘对各族弟子一视同仁，连鬼族的夜离都得到了他的指点，那份包容与坦荡，让他尘封的心湖泛起了涟漪。
“怎么？动摇了？”令牌内的低语变得尖利，“别忘了你父亲的仇，别忘了天庭的荣耀！只要助噬源星民打开裂隙，我们便能重建天庭，让那些卑贱的妖族、魔族俯首称臣！”
凌霄猛地攥紧令牌，指节发白：“我知道该做什么，无需多言。”他抬手抹去脸上的犹豫，转身走入屋内，反手关上门，将窗外的月光与良知一同隔绝在外。
偏院的阴影里，一道黑影悄然掠过，正是奉命监视的林墨。他握紧掌心的混沌晶石，晶石传来阵阵灼热感，凌霄身上的域外浊气比昨夜更为浓郁，甚至隐隐与东海方向的沉渊古阵形成了呼应。他不敢耽搁，借着夜色的掩护，化作一道流光向归墟阁飞去。
归墟阁内，墨尘与元初相对而坐，桌上摆着一幅星轨图，图上红线纵横交错，标记着裂隙的位置与星轨偏移的轨迹。元初指尖凝聚着开天之力，轻点星轨图上的红点，红点顿时炸开，化作无数细碎的光点：“噬源星民的目标不止是昆仑墟，他们想借沉渊古阵引动星轨，让整个星河的本源之力都涌向同源裂隙。一旦成功，三界将沦为域外虚空的猎物。”
“师尊，凌霄确与域外势力勾结，他手中有一枚噬源令牌，明日试炼第三关，他计划释放令牌内的浊气，操控归墟幻境。”林墨推门而入，气息微喘，将方才的发现一一禀报。
元初的眸色冷了下来，开天之力骤然爆发，整座归墟阁都震颤了一下：“这群跳梁小丑，当真以为归元法则是纸糊的不成！明日试炼，我亲自坐镇归墟幻境，若他敢动手，定让他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