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暗潮翻涌·试炼前夜的阴云（2 / 2）
“不可。”墨尘按住元初的手臂，“归墟幻境是传承试炼的关键，您若现身，定会打草惊蛇。不如让我潜入幻境，暗中布下混沌寂灭阵，待凌霄释放浊气，便将其困在幻境之中，顺藤摸瓜找出幕后主使。”
他看向林墨：“你明日照常参加试炼，与凌霄同组，若见他有异动，无需出手，只需以晶石传讯，我自会接应。记住，保全自身与其他试炼者为重，切勿意气用事。”
林墨重重点头，握紧了掌心的晶石，晶石内的混沌之力与他的血脉相连，仿佛化作了他身体的一部分。窗外的夜色愈发浓重，昆仑墟的星辰在云层后若隐若现，试炼前夜的宁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假象。
四、破晓前的抉择
寅时将至，汇元城的街巷渐渐安静下来，唯有演武场的结界泛着微光，如同沉睡的巨兽。凌霄立于窗前，望着东方天际的鱼肚白，指尖的噬源令牌冰凉刺骨，令牌内的浊气已开始蠢蠢欲动，顺着他的经脉蔓延，灼烧着他的丹田。
他想起昨日在碑林看到的景象，那名魔族孩童踮着脚，将一朵凌霄花放在刻有“和平”二字的石碑前，孩童的母亲笑着告诉他，这是归元后第一朵绽放的凌霄花，象征着新生与希望。那一刻，他心中的恨意竟淡了几分，父亲的仇固然要报，可那些无辜的生灵，又何错之有？
“时辰到了，该出发了。”
门外传来侍从的声音，凌霄深吸一口气，将令牌藏入袖中，推开门走了出去。晨光中，他看到林墨正站在不远处，少年的目光清澈而坚定，与他对视时，微微颔首，像是在无声地提醒，又像是在给予最后的机会。
凌霄的脚步顿了顿，袖中的令牌愈发灼热，仿佛要烧穿他的皮肉。他抬头望向归墟阁的方向，墨尘的身影依旧立在露台，背对着他，却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他心底那丝尚未泯灭的良知。
“凌霄师兄，走吧，试炼要开始了。”青霖蹦蹦跳跳地走来，妖族少女的脸上满是兴奋，“听说这次试炼有归墟幻境，能看到自己最想实现的愿望呢！我想看看，什么时候妖族能真正融入汇元城，再也不用被人指指点点。”
凌霄看着少女眼中的憧憬，喉结滚动，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化作一声沉默的叹息。他跟上青霖的脚步，走向演武场，袖中的令牌轻轻颤动，像是在催促，又像是在悲鸣。
演武场的入口处，墨尘负手而立，目光扫过每一位试炼者，在凌霄身上停留了一瞬，眼底无波无澜，却似藏着千言万语。当最后一名试炼者踏入演武场时，他抬手挥袖，混沌之力化作一道光幕，笼罩了整个演武场，光幕上浮现出四个古朴的大字：
“传承试炼，启！”
晨光刺破云层，洒在演武场的玉石地面上，折射出万千光芒。试炼者们的身影消失在光幕之后，归墟幻境缓缓开启，而暗处的黑手，也终于要露出狰狞的爪牙。墨尘立于光幕之外，指尖的混沌晶石发出阵阵嗡鸣，他知道，一场关乎三界存亡的较量，已然拉开序幕。
五、幻境中的杀机
归墟幻境之内，云雾缭绕，试炼者们分散在不同的场景之中。林墨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身处一片火海，熟悉的昆仑墟化作焦土，各族生灵的哀嚎声此起彼伏，墨尘的身影倒在归墟阁前，胸口插着一柄噬源长刀，鲜血染红了混沌晶石。
“师尊！”
林墨嘶吼着冲上前，指尖凝聚寂灭之力，想要斩断长刀，可手却径直穿过了虚影。他猛地回过神，意识到这是幻境的幻象，强行压下心中的悸动，运转混沌之力，试图看破幻境的本质。
“林师弟，别来无恙啊。”
凌霄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他缓步走来，袖中的噬源令牌已悄然激活，黑色浊气如同毒蛇，顺着地面蔓延，所过之处，幻境的景象愈发真实，火海的灼热感几乎要灼伤皮肤。“你看，这就是归元法则的结局，墨尘护不住昆仑墟，元初守不住三界，唯有重建天庭，才能让这片天地恢复秩序！”
林墨转过身，目光冷冽：“重建天庭？不过是为你勾结域外势力找的借口！凌霄，你可知噬源星民的真面目？他们要的不是天庭复兴，而是吞噬三界的本源之力，将这里化作他们的殖民地！”
“我不信！”凌霄怒吼着，令牌内的浊气骤然爆发，幻境瞬间扭曲，化作一片漆黑的虚空，虚空之中，噬源星民的身影若隐若现，他们张开血盆大口，扑向那些陷入幻境的试炼者，青霖的惊叫声传来，她正被一团浊气包裹，风雷之力在浊气中不断消散。
“你看！你所谓的‘正道’，正在残害无辜！”凌霄状若疯狂，抬手引动浊气，攻向林墨，“今日，我便让你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守护者！”
林墨闪身躲过攻击，掌心的混沌晶石发出耀眼的光芒，混沌寂灭双力交织成一道屏障，挡住了浊气的侵蚀。“执迷不悟！”他低喝一声，运转血脉之力，混沌晶石化作一道流光，射向凌霄手中的噬源令牌。
令牌发出刺耳的嘶鸣，黑气翻涌，凌霄被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溢出鲜血。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墨：“你……你竟能引动混沌寂灭双力？墨尘果然偏心，将传承之力都给了你！”
“传承之力不是私藏的宝物，是守护三界的责任！”林墨步步紧逼，“凌霄，回头吧！墨尘师尊从未放弃过天庭旧部，只要你交出令牌，揭发幕后主使，归元联盟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凌霄的眼神动摇了，他看向虚空之中挣扎的青霖，少女的脸庞满是恐惧，那是他昨日在碑林前见过的、纯粹而无辜的眼神。他手中的令牌微微颤抖，浊气的涌动渐渐放缓，心底的良知与仇恨激烈交锋，让他痛苦地捂住了头。
就在此时，一道阴冷的声音自虚空深处传来：“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骤然出现，指尖凝聚着浓郁的魔气，直刺凌霄的后心。凌霄猝不及防，被魔气击中，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噬源令牌脱手飞出，落入黑影手中。
林墨瞳孔骤缩，认出黑影正是昨日在归墟阁外看到的挑菜老汉，此刻他脸上的伪装褪去，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正是天庭旧部的残余势力首领，也是太上老君残魂的附身者——玄宸。
“玄宸老贼！”林墨怒吼着，混沌寂灭双力全力爆发，攻向玄宸，“拿命来！”
玄宸冷笑一声，抬手捏碎噬源令牌，浊气瞬间充斥整个归墟幻境，虚空之中的噬源星民发出兴奋的嘶吼，纷纷扑向试炼者。“晚了！沉渊古阵已启动，星轨偏移，同源裂隙即将开启，三界今日，必亡！”
幻境剧烈震颤，地面裂开一道道缝隙，黑色的域外浊气从缝隙中喷涌而出，林墨被气浪掀飞，重重撞在幻境屏障上，口中溢出鲜血。他望着漫天浊气中挣扎的试炼者，看着玄宸得意的笑容，掌心的混沌晶石愈发灼热，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正在他的体内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