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德里达的“延异”与意义(2 / 2)
阿明含着糖咂咂嘴:“橘子味,有点酸。”
“我觉得更像橙子,甜多了。”苏拉也拿了颗。
马克尝了尝:“你们俩说的都沾点边,又都不全对。”
“这就对了。”迪卡拉底拍了拍手,“德里达最怕的,是有人说‘只有我说的才对’。他说‘延异’,不是要让意义散架,而是想让大家知道,意义从来不是一根直线,是好多条线拧成的绳子,你拉这头,我拉那头,才能看出它的韧劲。”他指着黑板上的“延异”,“多出来的那个‘a’,就像在提醒我们:别把话说死,给别人留点说话的地儿。”
下课前,迪卡拉底让大家做个小游戏:每人写一句“春天是什么”,不许重复。
马克写“春天是刚解冻的河,冰碴子还在咯吱响”;
苏拉写“春天是奶奶腌的咸菜吃完了,该腌新的了”;
阿明写“春天是操场上的风,吹得人想打滚”;
最后收上来一看,三十张纸条,没一张重样的。
迪卡拉底把纸条钉在墙上,像串起了一串彩色的珠子。“你们看,‘春天’没标准答案,可这些不一样的说法加起来,倒比任何词典都更像春天。”
放学时,苏拉路过校门口的梧桐,看见树皮上刻着“到此一游”,旁边有人用红笔写“真没素质”,又有人用蓝笔回“至少证明他来过”。她突然觉得,这树皮倒像本摊开的书,每个人都在上面写自己的注脚,永远写不完。
马克走在她旁边,手里转着那本被他扣过的词典:“以后查词,我可能不会再较真它说没说清了。”他抬头看了看天,“说不定,说不清楚的东西,才更有意思。”
风吹过老槐树,又落了片叶子。这次没人去接,就让它在地上打着旋,慢慢找自己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