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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8章 她说的字,都刻进骨头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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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礼部尚书府的哭嚎声如刀割破寂静。

那声音不似人语,倒像是野兽被活生生剖开胸膛时发出的哀鸣,凄厉得连府外巡夜的更夫都僵在原地,手里的铜锣忘了敲。

仆从们撞开内室门扉时,只见尚书赤身伏地,额头撞向红木柱已不知多少次,皮开肉绽,血流满面。

可最骇人的不是血,而是他额角浮现出的一道道墨痕——漆黑如笔写就,一笔一划,竟缓缓成文。

“我删了‘贵贱同罪’四字……我怕权臣反噬……我不是有意欺君!”他嘶吼着,每说一句,额上文字便多一行,如同有看不见的判官之笔,在以血为纸,以魂为卷,将他曾亲手抹去的律法条款,一字一字刻回他的皮囊。

屋内烛火剧烈晃动,影子在墙上扭曲如鬼舞。

有人想上前搀扶,却被一股无形之力掀翻在地。

那墨痕越积越深,最终连成一段完整的条文——正是《大胤刑典》初稿中被删去的核心律令:“凡官吏枉法,不论品阶,皆同罪论处。”

无人敢碰他,也无人能救他。

消息传到清明司时,线清正坐在判魂台前整理昨夜归档的命卷。

她听罢禀报,只轻轻抬眸,银梭在指尖转了一圈,冷声道:“备轿,我去看看。”

她未带兵卒,未持符令,仅披一件素灰斗篷,踏入尚书府那一刻,连空气都仿佛凝滞。

她走近伏地之人,伸出两指,轻触其额。

命丝自她指尖骤然延伸,如蛛网般缠绕住尚书残魂。

刹那间,画面涌入识海——烛光下的书房,颤抖的手执笔删改条文,窗外风雨交加,他反复默念:“只要没人记得,就不算欺君。”而此刻,那些被他掩埋的念头,正通过“镜律余波”反噬其身,不是幻觉,不是妖术,是沈青梧留下的律:凡篡改天理者,肉身即文,终生不得藏匿。

线清收回手,眸色未动。

她取出一枚玉简,以命丝录下一句话:“律不容伪,皮囊即纸。”

没有施救,没有宽恕。

她转身离去,身后只留下满地血字与一声声越来越微弱的忏悔。

与此同时,冥途哨境深处,断言盘坐于结界石台之上,佛印微亮,双目紧闭。

忽然,他眉头一蹙。

结界并无破损,怨气也未侵扰,可某种细微却尖锐的震荡正自人间某处传来——那不是攻击,也不是阵法,而是一股纯粹的、挣扎的执念,像一根即将断裂的弦,在黑暗中颤鸣。

他循念而去,身影化入虚空,落在一座老旧宅院之外。

是太医院老御医的居所。

密室内,香炉青烟袅袅,老人跪在蒲团上,膝前摊开一本泛黄医案,边角焦黑,似曾遭火焚。

他双手颤抖,蘸墨写下两个字:“中毒”。

笔尖还未离纸,他又猛地划去,喉头滚动,喃喃自语:“说了就得死……可不说,良心熬不住啊……”

话音未落,那张纸竟无火自燃。

灰烬腾空而起,如蝶飞出窗棂,直奔北方——昭冤台方向。

断言立于屋檐之下,望着那一缕灰烟远去,终于睁开了眼。

原来如此。

沈青梧早在多年前,就在所有涉及皇室秘案的文书上种下了“真言引”——一旦有人试图揭开真相,无论是否开口,无论是否留存证据,只要心念一起,那承载事实的碎片便会自行挣脱束缚,归碑为证。

这是她的律外之律,是她留给世间最后的耳目。

他本欲离开,忽觉心头一震。

那老御医竟突然抽搐起来,双眼翻白,喉间涌出黑血,滴滴坠落在金砖地面,竟自动拼成几列小字:

“朱砂、鹤顶红、三更呕血……脉绝于寅时三刻。”

断言瞳孔微缩。

那是先帝暴毙当晚的真实死因。

消息几乎同时传入乾元殿。

萧玄策正在批阅奏章,指尖一顿,抬眼望向跪伏在殿中的老御医。

他已经说不出话,只能指着自己的喉咙,泪如雨下。

“你早知道?”皇帝的声音很轻,却像冰刃刮过殿堂。

老御医拼命点头,又摇头,口中含糊吐出几个字:“奴才写了十封遗书……烧了九次……第十次,笔自己动了……”

殿内死寂。

良久,萧玄策缓缓起身,下令:“软禁太医院,任何人不得探视。”

退朝后,他独自一人走向昭冤台偏殿。

风穿廊而过,碑影森然。

他站在那通体漆黑的巨碑前,仰头望着无数流动的名字,低声问:“若你真记得一切……那你可知,我也曾想烧掉那份遗诏?”

话音落下,碑面微震。

一滴殷红液体自碑顶缓缓滑落,如血泪坠地,在石面上凝聚成三个字:

“你没烧,所以你还站着。”

萧玄策闭了闭眼,嘴角竟浮出一丝极淡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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