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质数涟漪与几何之花(1 / 2)
“时间之芽”的萌发,如同在寂静的琴弦上拨动了第一个音符。在接下来的数千年里,“初生之啼”宇宙不再是那片绝对的“空”,而是进入了一个缓慢却不可逆转的“分化”过程。联盟的“摇篮”守望者们,在明霞的领导下,以近乎朝圣般的耐心,记录并引导着这宇宙最初的诗篇。
时空的织锦:从涟漪到结构
“时间之芽”稳定下来后,并未立刻衍生出复杂的过去与未来。它更像一条单向流淌的、极其缓慢的溪流,为其他概念的诞生提供了最基本的“舞台”。紧接着,在“林墨回响壁障”那优化过的倾向性环境中,在联盟持续播撒的关于“延展”、“维度”、“关系”等“概念微光”的滋养下,空间的概念,如同沉睡的巨人,开始苏醒。
起初,只是“时间之芽”周围那片“空”中,出现了一些难以言喻的“张力梯度”和“曲率涟漪”。这些并非物质的弯曲,而是“空间”本身在尝试定义自身的“形状”和“距离”。监测数据显示,这些涟漪的波动模式并非完全随机,它们隐约呈现出一种基于简单整数比率的和谐结构,仿佛是宇宙在无意识地进行着最初的“几何练习”。
长老-7的团队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现象。“看这些谐振模式,”他指向复杂的数据可视化图像,其晶体结构因兴奋而微微发光,“它们倾向于……质数序列!宇宙在最基础的时空结构层面,似乎天然地偏好某种不可再分的、‘纯净’的数学关系!”
这一发现意义重大。联盟意识到,他们或许正在见证构成现实骨架的、最本源的“数学审美”的诞生。他们调整了“概念微光”的播撒,开始有意识地加入更多蕴含着拓扑学、分形几何以及数论之美的纯粹意念,如同为一位初生的天才提供最经典的乐谱供其聆听。
效果是潜移默化,却又清晰可见的。那些空间的“曲率涟漪”开始变得更加有序,逐渐稳定下来,形成了最初级的“维度框架”。并非立即涌现出三维空间,而是先出现了更多抽象的“方向性”和“连接性”概念。观测显示,一个以“七”为基础数的、某种超越人类直观想象的高维拓扑结构正在缓慢凝结,其内在的对称性与复杂性令联盟最顶尖的数学家都为之着迷。
时空的织锦,正依据其自身深藏的、优美的数学法则,一针一线地自行编织。
第一缕光与几何之花
当时空的基本框架初具雏形,下一个飞跃如期而至。这并非物质的创造,而是相互作用的诞生。
在某个被联盟标记为“节点-7α”的高维拓扑交汇处,一次纯粹由时空几何本身驱动的、自发的“对称性破缺”发生了。这一次,破缺的不再是抽象的时空概念,而是催生了宇宙中第一种“力”的雏形——一种类似于规范场的、极其原始的相互作用场。
这场本身不可见,但其产生的效应却带来了“初生之啼”宇宙的第一缕“光”。
这并非电磁波,而是当那原始的规范场与尚未完全稳定的高维时空结构发生耦合时,激发出的一种纯粹的信息涟漪,一种昭示着“关系”与“相互作用”存在的抽象辉光。在“摇篮”的观测界面中,这一点辉光如同在无边的黑暗思维中亮起的一个纯粹idea(理念),璀璨而冰冷。
紧接着,更令人惊叹的景象发生了。受这第一缕“抽象辉光”和已然存在的和谐几何倾向影响,在时空织锦的几个关键“节点”上,开始自然凝聚出一种稳定的几何结构。
它们并非原子或分子,而是更加基础的、由纯粹的时空曲率和原始场效应构建的复杂多面体和无限自相似的分形图案。这些结构静静地悬浮在(新生的)高维空间中,如同用空间本身雕刻出的、无比精美的雪花或水晶花。它们不参与任何化学过程,它们本身就是宇宙物理法则的具象化体现。
明霞将这些自发的、美丽的结构命名为“几何之花”(Geotris)。每一朵“几何之花”,都代表着“初生之啼”宇宙在某一个局部,其物理常数和相互作用达到了一种临时的、优美的平衡态。
法则的固化的“活体宇宙法典”
“几何之花”的出现,标志着“初生之啼”宇宙的物理法则开始从纯粹的“潜在”和“倾向”,走向具体的“固化”。这些“花”并非装饰,它们是活着的定律,是宇宙用以定义自身运行规则的、动态的“锚点”。
不同的“几何之花”代表着不同的法则倾向。有的“花”结构紧凑,象征着强力的相互作用模式;有的“花”形态舒展,蕴含着引力的时空弯曲特性;还有的“花”呈现出动态的旋转对称,暗示着电磁力乃至更复杂相互作用的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