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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火烧连营失方寸,毒士初尝神将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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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像一口覆在宛城上的黑锅,锅底先被风舔热。

酉时一刻,北风陡转西南,带着干燥草屑的味道钻入城缝与营栅。营外二十里处,并州连营如鳞次栉比的黑瓦,火头最先在最不起眼的辎重角上跳起一星绿焰,像有人在黑纸上点了个针眼。

下一瞬,针眼撕开,风把火吹成了一条舌;再下一瞬,舌头舔到油布、绳索、车篷与干草,千百条舌在夜色中一齐伸出来,彼此缠绕,像荒原里忽然苏醒的蛇群。

“起火——!”守营小校的喊声被风切碎,只传到相邻的三四个营。夜诈如昼,马厩里受惊的战马嘶鸣相接,蹄子撞烂槽头,马牙啮断绳缰。火线从辎重穿到兵营,再沿着临时搭起的栈道爬到鼓棚。鼓棚里,有人欲起鼓,手还没举到位,火舌先贴上他衣袖,“噗”的一声,像花开。

西南风最懂火的贪婪。风把火吹成一道弧,弧线恰好寻着并州军沿河布营的缝隙滑行。不多时,营外旷地、河岸芦苇与栈桥相继着火。黑烟拱在夜里,像一张巨手按在所有人的脸上。

“谁点的?!”

“水——打水!”

“别去河边!河边火大——”

马线断了,有的战马拖着半截栓木乱奔,把营里刚刚起身的人接连蹚倒。翻倒的火把把夜切成碎片;碎片里是某人的喊娘、某人的哭骂、某人背着水桶冲出又被扑倒。鼓声试图把秩序从火里捞出来,鼓面刚落三声,鼓棚就向一侧塌下去,在火里像一只倒扣的锅。

城内,同时。北门铁闩坠落的闷响还在石缝里回荡,四面巷口鼓声已经织成一张密网。网里的人每迈一步都像踩在鼓皮上,心口跟着颤。并州陷阵营的第一排重盾压上第二个街口,盾面上已经烙了两处火印。火是从哪里来的?——巷口屋檐下某个不起眼的草窝里突然起亮,随风啪的一下舔到门联;门联上十几条事先抹了火油的裂纱像十根细蛇朝人扑来。重盾把火扫开,火星又迸到对面旮旯里;那边,关着的窗忽然被人从里头猛推开,一只陶罐倒下,滚出油,火顺着油跑,像猎狗追鹿。

“盾——上!”高顺的声音极沉,像钉子打进木。盾墙立成,后列士卒手把水囊往盾面泼。水落在油火上,竟先“哧”地爆了一下,火舌像被激怒。高顺眯眼,抬手横刀——刀锋挑翻沿屋檐牵来的细绳,绳另一头连着对面窗棂上的铜铃,铃坠落,窗后立刻有人“哎呀”一声。第三列的钩戈无声探入,将人半肩拖出窗外;人落地,手里还拎着第二只油罐,咣当摔碎,油花四溅,火星笑着扑上去。

张辽伏在北门里侧,手搭门枕,一边命人以拒马、车辕、门板加封门闩,一边耳朵捕捉远近异声。他不敢看火,却能“听”出火。城外某处风口,火像被吹进瓶颈,音线变细变尖;城下某个暗廊里火刚起,声里闷着湿木头的呛。张辽向左一步,刀尖抬起一寸,拦住了一个欲往外闯的辎重军:“不得出——门外火大,出即乱。”那人眼里血丝发红,大喘:“我——我帐里还有个弟弟——”张辽吼声不大,“站住!”他的刀并未动,然而那一寸冷光从刀尖流到那人眼里,那人腿一软,站住。

吕布居中。方天画戟横在膝上,戟身上的火光像蛇在鳞片上游走。第一条街安静,第二条街热闹,第三条街里已经有人影翻腾。火在城里倒不是最凶的敌人,最凶的,是火带来的“人”。有人趁火砸门,有人趁火喊乱军令,有人趁火把早已藏好的短枪递出窗子,瞄准盾阵未及覆盖的脚踝刺下去——叫声与金铁声混成一处,像一锅开沸后的粥,咕嘟咕嘟,翻滚不休。

陈宫离吕布不远,袖里短戟横着。他的眼睛在火里并不慌,反而冷。冷,才能看得见细节。第二个街口的右拐处墙角有一小簇风草,它的摆动与风向不合——那是暗沟的口子;第四个屋檐下垂的幌布色泽不匀,靠内的一截像被水浸过——那里藏有水囊,水囊不该浇火,它该浇人。陈宫压低声音:“左墙暗洞、右檐有伏——”话未尽,吕布已以戟背横扫,一截看不见的绳被铲断,屋檐上两块瓦“叮”的一声落下,露出其后弩机的铁喙。

“有意思。”吕布唇角一挑,笑意极淡。

“主公——”陈宫欲言又止。旁边忽然一声惨呼,他与吕布同时回头——是“老卫”。并州籍的老将,鬓发斑白,随吕布最早从并州出来,惯使阔刀,刀背磨得像镜。他刚才还在第二列里压阵,这一刻却仆倒在街心,一根粗如婴儿臂膀的横梁从巷口某宅里“喀啦”一声倒出,像有无形之手将其送到他头上。老卫抬手欲挡,刀未举平,梁已压下。梁下有刺,刺头细若锥,早被涂了灰,灰里混着细碎的瓷渣。老卫胸腹被刺了七八处,鲜血涌出。他张了张嘴,嘴里只有热气,像冬天井口的蒸汽。他看了吕布一眼,眼里不是求救,是歉意——像一个以为自己添乱的老人。

吕布胸口猛地一紧。那一瞬,他很少有的“无处用力”的感觉再次涌上来。他一腿夹赤兔,马身跃起,画戟掠地而过,将那梁连木带刺砸成齑粉。老卫身下刺根被削,血随之也喷出更直的一线。陈宫已翻身下马,半跪地扯下腰间布条按在老将最致命的刺口上。老将却抬手抓住他:“宫……公——”声微,气散。陈宫抬头,眼里一寸冷光,像刺在他自己喉咙里。

“退!退到左侧巷尾,固角!”吕布压声一喝,把方天画戟反抱成挡,斜挑横劈之间,将两支从暗窗里射出的短矢在空中打断。矢杆在戟背上“啪”成两截,碎末落地,黑而黏,像涂了不干的墨。陈宫眼尖:箭羽外缘有灰黄细粉,那是“潜沙”。潜沙本该用来止血,少量撒在伤口可收缚血线,若与某些草汁调和,则能让血凝成块,在伤处里“堵”住气路——救人也杀人。贾诩手里果然有东西。

城外火势渐大。风把黑烟压进城里,巷尾的火光与烟混成一层迷墙。张辽在门闩处握刀的手微微一紧,他听见了一个他不想听见却必须听见的声音——营外连环爆的“轰隆”,那不是烈焰扑到篷布上的声,那是粮车上的火药桶炸裂。并州军惯用的火药原本只是用来制烟与破门,如今被反用来拆他们的后路。张辽的咽喉里梗住一口火,他没有喊,只向守门的两队低声:“稳住。”

“北地枪王出——!”不知从哪一个深巷里有人一声嘶喊。喊声未落,巷内风声先至,一阵马蹄间隔极匀,轻又快,像在打鼓,却不是那些嘈杂的敌鼓,是熟练手指在桌沿上弹出的花音。随即,寒光串串,像鱼簇拥着出水的矛尖。张绣率一队精骑,从早已没被点燃的一条巷道里斜斜杀出。他不直扑吕布,避重就轻,专拣队伍边缘的串列与旗手以下手——枪尖挑旗,旗倒,兵心先乱;枪杆一绞,绞断盾与盾之间的系带,阵形裂缝便露;有将试图迎上,张绣半马横移,一记“破影枪”在半步内连点三处,破膝、破腕、破喉,收枪时,枪锋洁白如初。

“别与之缠!”高顺低喝,亲自以大盾迎上,将那一队切成两截,逼其回身。张绣不恋战,一拨马缰,像白狐掠雪,从高顺盾侧的盲角穿过,枪尾轻轻一圈,挑落了陷阵营第三列某小将的缨盔。那小将怒吼着欲追,刚迈出一步,脚腕一紧,倒地——原来巷地砖缝里早埋着细索,索头在墙洞里,墙洞里手一扯,十步之内,脚如被蛇咬。小将倒地时没滚开,后排一脚踩上他的背,盾缝露出一道缝。张绣回马一枪,枪尖像在那道缝上随手点了个“句号”,那小将喉间血泡“咕”的一声破。

吕布的戟声与张绣的枪声,在城心极短暂地擦了一下边。那一刹,空气里像有两条看不见的线,互相绷了一绷,又各自归位。张绣不用眼去找吕布,他用“声”——每一队脚步的厚薄、每一面盾牌的呼吸、每一次戟身扫过空气的分量,都会把“他”所在的位置在夜里点亮。张绣的眼角扫过一个门洞的水印、一个屋檐的风向与两侧巷尾唯一还没被火吻过的黑暗处——他心里那只野兽又笑了笑:不急,不必与他比谁先看见谁。先割他的“肉”,再挑他的“筋”,筋松了,肉自己落。

“主公!”陈宫侧目,眼尾忽然一跳,低叱:“上头——”吕布抬眼,正见左侧第四间屋的窗棂被人用脚踹开,窗口一杆长枪横出,非刺主将,直叩赤兔额。好狠的心道。吕布不退,戟梢上挑,一寸不差地挡住枪锋。枪与戟在半空“啧”的一声,如贝齿相磕。戟身后拖着一朵火,绽开在墙上,弹掉几片灰白。吕布左拳同时出,拳背直轰窗口,拳风未至,窗后那人已先觉,身形一掠——却不曾想那拳风卷起的灰末里藏着刚才断矢上的黑黏。窗后那人鼻腔先灼,喉内一紧,短促一呛。

张绣恰在此刻回马一枪,枪身如蛇,枪锋似吻,轻轻擦过吕布左臂外侧。不是直刺心要,是取血——蘸、点、开,干净漂亮。枪锋过处,吕布左臂衣袖裂开一条整整齐齐的口,血线在袖下一寸处跃出,又被风吹散,细如丝。那一丝血珠在夜里竟发出很浅、几乎听不见的“嘀”的声,像点在什么人心上。赤兔仰首一嘶,铁蹄在青石上划出一串星。

陈宫心里“咯噔”一下。不是因为伤重——他知道这等擦血不足惜——而是那一刀般精准的意图:对方要的不是杀,是“血”。毒士要什么?他要样本,要一口被火与乱浸过的“神将血”,以便下一步——他会以此试药,试“潜沙”、试“夜茵”、试那些只有他知道名字的东西。

城楼高处,酒楼顶层的白衣人拈着一方白绢,绢正搭在窗缘。他眼里倒映着街上的那一抹红丝——赤兔鬃毛上的血星与吕布臂上的那一道细细的血线。风一拂,那血丝轻轻落在白绢边,他抬手,像接一场冬日里悄悄落下的一点雪。他不急着擦,他看。血在绢上开成一朵极小极小的花,花心沉,花边浅。他把绢折起一角,指腹轻触,放在唇边,尝了一点——不是为了“邪异”,只是为了确认那花里的“力”的味道。——重,清,几乎没有杂质。是“王境”的味道,锋刃与山石之间的那种。白衣人眼里那点刀片似的笑收了些,取而代之以庄重。他低声:“此血,不可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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