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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筑巢引凤待朝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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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起时,南坡方向来了一阵风,带着一丝咸味,又夹了一点腥。黑牙队在风里闻得出来:有人把盐藏在了草里,有人把贼心藏在了盐里。高顺抬手,半月阵不显,只在人群外围绕了一圈又一圈,像把一张无形的网慢慢铺开。网不动,心就不乱。

胡车儿站在更远的坡根,咬着那只小秤,秤杆在牙间“吱呀”一声。他看着那台,看着那铃,看着榜下的人群。他心里像被什么重重按了一下——不是怕,是烦。烦的是这城里居然能把‘饭’、‘律’、‘医’全做起来;更烦的是,这些人把笑与秩序放在了一起。饿三天,有人会想哭;饿七天,有人会想投;可若有人给他们粥、给他们盐,给他们看得见的律与台,他的秤就要偏。

“拦吗?”身边的小头目低声。

胡车儿摇头:“不拦。砸台?太蠢。等他们把‘凤’招来,我们再掐‘巢’。”他说着,嘴角裂开的口又渗了血。他把血咽下,咽成一股子酸,酸到胃里。他转身就走,走得像一头在草丛里绕圈的兽。

他不知道,台下的小四正抬头看着悬铃,眼里亮。他也不知道,雍丘冶儿把第一根直铁递给了一个十四岁的童子,童子捧在手里,像捧了一个热的未来。

——

夜里,凤鸣台的铃停了,青囊司的灯却未灭。唐樱坐在案前,重楼母根悬盏之上,气在盏里浅浅绕。她的指背小口被药气熏得淡了些。阿箴悄悄推门捧了一碗粥进来:“娘子,粥。”

“放那。”唐樱目光不离针,“粥底盐加一撮‘印盐’,记账。青囊司不免盐。”

“是。”阿箴放下粥,忍不住偷笑:“张将军今日少说了三句话。”

“嗯。”唐樱不抬眼,“欠我的。”

“他问您年岁那天……”阿箴没忍住,偷看唐樱。

“再多说一句,把你的舌头也钉在下巴上。”唐樱淡淡。阿箴立刻规矩。

窗外有脚步声停下,轻,不扰。那不是张辽的步,是少年。吕飞在门外低低道:“娘子,末将按命来报:午时灸完,夜里未热。镇牌未响。”

“嗯。”唐樱手不停,“滚去睡。”

“诺。”

门外脚步又轻轻远了。阿箴笑得肩都抖:“这孩子怕您。”

“怕我,命就稳。”唐樱收针,终于抬头,看着窗外的黑,像在看一块不太熟的铁,“他是杆。杆若直,城里就不易倒。”

——

第三更末,东边的天脱了前几日的阴,露出一动的白。帅府偏堂里,吕布独坐,案上黑竹片“索命帖”与“盐律五条”并排,薄、冷、重。他把黑竹翻到“索命”二字朝上,指尖轻轻按了一按,像按住一条时不时要跳起来的鱼。

“主公。”贾诩入内,躬身,“‘贤良榜’今日第一案,许子礼愿专盐事,舒阮愿定水势,冶儿愿掌一炉。青囊司‘诸方局’得方七条,杜潜治骨七人。黑盐案两名头目供出南坡黑车十六,胡车儿手印三处。”

“军法司午时。”吕布淡淡,“首级送台前,不送谷口。谷口只是‘律’,台前是‘心’。”

贾诩应,忽笑:“主公,今日是好日。”

“何以见得?”

“东边要出朝阳了。”贾诩抬手推开窗棂。东方确有霞,霞上面是薄薄一层亮,亮里有一条极细的红线,像少年眉心曾有的那一点血,如今在天上。

吕布目光缓缓动了一寸。他想起了许多年前的并州雪夜,想起刀没钱磨、甲没铁补,想起自己把一口气硬生生按在胸里,按成了今日的“止”。他低声道:“筑巢,等它来。”

“凤自有时。”贾诩笑,袖中葫芦终于摇了一下,极轻。

——

天一亮,粥棚烟起。青囊司门前挂起一条小小的白布条:今日“接骨”与“乳儿”两案先行,重楼第二炉夜间不接。杜潜抱着药箱,唐樱提着针匣,小四端着盐印,阿箴抱着‘清冷香水’,一排站在门口,像一把排得整整齐齐的细刀。人来,他们就“切”,切乱、切痛、切毒、切怕,把一座城里最杂乱的病,一条一条分开来收好。

午时,军法司开刀。两名黑盐头目首级入匣,匣盖刻“盐犯斩”;匣送凤鸣台下,台上的铃不响,风翻了匣上的霜,露出刻字那一线硬光。人群前立“盐道四法”,许子礼执笔讲,陈宫站在一旁,笑得像拿着一杆秤。张绣看了一会儿,低声对贾诩:“你们这台,真能引凤?”

贾诩道:“不引凤,引人。”

“引人做什么?”

“做一件事——在王与民之间,搭一根杆。”贾诩望向远处营门,“那根杆,今日是少年,明日是律,后日是火,再后日,是谁,不一定。但有杆,才有‘朝阳’。”

张绣长久不语。他忽然笑了笑,笑里有苦有甜:“你们把我也引上台了。”

“你自己上来的。”贾诩笑。

——

黄昏将近,吕飞应“看刀门”的令,在场外按步。刀门之外,风过旗面,铁牌不响。他忽听到一声脚步,在“无声令”的边上,却不乱。他回头,是唐樱。唐樱站在他后,目光落在他脚上。

“脚抬高一寸。”她淡淡,“你还差一寸。”

“是。”少年状似受训,却悄悄把脚抬高了一寸。

“还有。”唐樱道,“你眉心的血礼,要封了。”

“封?”少年摸了摸眉心,那里已经淡到几乎没有。

“封,不是抹去。”唐樱抬手,指尖在他眉心轻轻一触,“你要记住它,不要拿它去吓人。”她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顿了一下,“你欠我的针三次,你欠张将军的盐汤两瓢。”

“娘子——”少年忍不住叫她。

“嗯?”

“今日、今日风好。”

“嗯。”唐樱不回头,袖里银针轻鸣,“明日更好。”

——

夜降。凤鸣台上的铃在最后一缕风里“叮”了一下,像把白日里割不断的线轻轻系了一个结。谷口的碑在月下发冷光;青囊司的灯在夜里发暖光;军法司台上木纹里那一丝黑线还在,却既不扩大,也不退——它像一道被律法按住的伤口,按住,便不再烂。

胡车儿把秤杆按在怀里,一夜没睡。他听见城里远远近近的动静——铃、鼓、铁、粥、人的笑与哭。笑与哭混在一起,像一锅粥开了口。他烦得直咬牙,咬得口子又裂。他忽地笑,笑得像夜里偷油的猫:“好啊。等你们粥熬稠了,我再掀锅。”

他不知道,城里也有人在等——等盐价回到正中,等谷渠带水入田,等青囊司的药方抄满一本,等凤鸣台的第一道题目有人答得“正”;更有人在等朝阳——等那一线红从东边割开天。

——

更尽,风息。吕布坐在偏堂,黑竹片在案,指纹落在“索命”两个字上,落了又抬。他在黑与白之间把手按在自己心上:我做了王,也还是人。门外脚步停住,张辽立在门口,抱拳:“主公,凤鸣台第一日,未乱。”

“明日呢?”

“明日,钟鸣三下,铃鸣一声,先开‘匠作’,后开‘贤良’。舒阮要人二十,冶儿要炭五百斤,许子礼要两名小吏。”张辽顿了顿,“唐樱要盐三十斤、布十匹、纸二十刀、针十匣。”

“给。”吕布道。

张辽低低笑了一声:“她还要你半夜别‘逞’。”

“我不逞。”吕布淡淡,“我有‘止’。”

“主公。”张辽忽道,“今日的风,是朝阳的风。”

吕布没有答。他抬眼,窗外的夜像一块被刀削过的黑木,边缘处隐隐有一丝白。他把黑竹收进匣,又把匣取出,放在案角。那片竹小,压的事大。他把手按在上面,不是压,是记。

——

黎明之前,天最黑。青囊司里,唐樱靠着椅背短短歇了一息,睁眼时,窗外正有一线红轻轻生上来。她起身,提针,拉开窗。晨风带着一点湿,还有一点稻草与药香混着的新气。她低低道:“病去一半,疾尽三分。朝阳,将至。”

她不信承诺,但她信时间、信火候、信直与稳。她转身,看见阿箴紧张而兴奋地抄着方,小四认真地按着印。她忽然明白“筑巢引凤”的意思——不是搭一个台等一个人,是把粥、律、药、铁、水都搭起来,叫千百只鸟愿意来。

窗外的红更亮了些。镇旗在营门外轻轻鼓了一下,又缓缓垂下。铁牌没有响,可在许多人的胸口左边半寸处,都听见了一声细细的“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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