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晋商:还是你们江南人把圣贤书读的透啊。(1 / 2)
【#今日提问#】
【明朝江南士绅为什么隐匿大量财富抗税不交?
清军进入江南以后大开杀戒,江南士绅有没有后悔不交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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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赞回答:
你是江南士绅,祖上科第,家财万贯,你脚下是大明最富庶的水田,屋檐下是最清雅的文章。
你有田,有船,有商号,有学问,更重要的是你有信心,你觉得天下兴亡要靠你来维系。
自隆庆开关后,海外贸易汹涌而来,白银潮水般流入大明。
你最先得知消息,你先设行栈,再开货栈。
你垄断了海禁后的每一笔利润。
远洋货物未入京,先落你仓中。
朝廷想要抽成,得先看你脸色。
你越来越富,越来越强,甚至越来越有理。
你讲心学,讲民本,讲天下为公。
你自诩是文明的承载者,是国家真正的骨干,皇帝不过是紫禁城里的看门人,而你才是掌握命脉的心脏。
你从未将赋税视作责任。
朝廷催税,你合族抗辩。
地方加派你逃税避责,你捂着银库自信满满。
只要我不点头,这个国家谁也玩不下去。
于是,辽东吃紧时,你不出钱,边军断饷,你不支援。
你看着紫禁城在燃烧,看着崇祯在煤山上自缢,你无动于衷。
你早已不信他们有能力管好天下,你还对自己说天下大事,非我不可。
可你错得离谱,这一次来的不是官僚系统,不是皇帝政敌,而是代清固伦。
一个不讲规则、不讲人情、不讲历史负担的殖民者。
他们没有和你协商的兴趣,他们不在乎你的儒雅风度,不在乎你的家学渊源,他们只看你有没有跪。
你不跪,那就杀!
你不剃发,那就屠!
你还以为可以谈判,可以捐款,可以保家族延续?
笑话!
他们来只为一个字,服!
你被吓到了,你想反抗,你开始动员族人,集资募兵,请客出饷,写檄文,发传单,捐粮草。
可你太久没打仗了,或者说你从来就没学过如何打仗,你打不过他们。
你的钱是文人的钱,你的官是靠捐来的官,你的兵是乌合之众。
你引以为傲的文契,在清军马蹄下像纸糊的一样四散。
你这才明白,真正打得动仗的是燕赵铁血,是辽东悍将,是九边坚兵,而他们早就死得差不多了。
怎么死的?
死在你的一笔笔精明帐里,你不给税,朝廷断饷,你避责任,边军撤防,士兵没钱,百姓没援,将军没粮。
你以为你省了一点银子,实际上你拆掉的是整座帝国的筋骨,你还以为自己赢了。
直到代清固伦进了江南,直到你亲眼看到嘉定三屠、扬州十日。
街巷无人,巷尾是血,屋檐下挂着同族的尸体。
你的府邸被烧,你的族谱被毁,你的藏书成了废纸,你的孩子跪在城门下剃发,你想妥协,可没人要你妥协了。
代清固伦军不谈条件,他们只要绝对的服从。
你以为的政治协商,他们统统视作麻烦。
你讲心学,他们剃你头。
你讲礼义廉耻,他们一刀断你家风。
你后悔了,你真后悔了,可你连后悔的资格都没有。
你曾经冷眼看北地苦战,如今北地归降的汉奸部队倒过头来掠你田地,夺你银,辱你家。
你骂他们是狗,可当年你不肯给他们一口饭吃,如今他们要把你骨头都敲碎。
他们骂你,当初我们替你守关,你闭门不出,如今你没银没兵了,想要我们替你挡屠刀?
你哑口无言。
你曾以为你是国家的主心骨,如今你才发现你是最先弃船而逃的那一块浮木。
你想反清,可谁都不信你。
无数遗老遗少都对这段历史有过深刻的反思。
他们说,以江南之才,以明朝之利,本不该亡的这么快,可偏偏就是你这群人,把国家的命脉掐断,把亡国之路走得顺畅又坚定。
他们说的对,你不是没有家国情怀,你只是在家和国之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家。
你不是不懂忠义,你只把忠义当诗文里的装饰。
你不是不知危机,你只是赌了一次,赌赢了大半辈子,最后输的一干二净。
你高估了自己的价值,低估了敌人的决心。
你是江南士绅,你曾统治一方,影响朝政,左右舆论。
你也曾在满纸文章里高谈理想,你更曾在漫天火光中哑口无言。
看着这个你自诩主宰的国家,就这么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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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区:
〖最后你活不下去了,代清固伦把你抓起来逼你剃头,你接受不了,于是被杀了。
你的江南学社好友为你写了很多诗文,夸赞你是宁死不屈的守节脊梁。
而那些因为没银没饷而叛逃的士兵则被唾骂,在《贰臣传》中永远屈辱。〗
〖你高看他们了,他们轮回N次,也不会有这样的觉悟。他们只会妒忌,为什么世修降表的不是我,我的文采更好啊。〗
〖你这个故事把官僚资本家说得太单纯了,想想它们是怎么收买某个没有头发的搞的大屠杀光。
人家可能早就布局辽东了,熊廷弼,袁崇焕,洪承畴哪个不是江南读书人,人家怎么可能不懂边防?!〗
〖现代江南士绅:什么时候停止支付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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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永乐年间。
江南。
雅致的茶楼内,茶香氤氲。
“臆测!纯属后世无知小儿的臆测!”
一名姓苏的士绅将茶盏重重一顿,面红耳赤地反驳视频之语。
“天下财赋,半出江南!”
“若我等果真抗税不交,朝廷早已崩塌,何须女真入关,北元早就卷土重来了!”
“苏兄所言极是!”身旁立刻有人附和。
“后人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可恨!”
角落里,一名穿着朴素的李姓士子闻言,不禁嗤笑出声,引得众人侧目。
他朗声道:“我来猜猜,为何你们的后人会青睐那关外女真。”
“无非是因为他们觉得女真弱!”
“蒙古人吃过亏,若再入主中原,还会如元朝那般优容士人吗?”
“何况蒙古人手下有各类色目人,除了经学典籍不如你们,其他可不比你们差!”
“但女真不同,人丁稀薄,即便努尔哈赤统一各部,其体量也远逊当年蒙元。”
“他们想要治理这万里江山,除了倚仗各位熟读经史的君子,还能靠谁呢?”
“你们后人以为找到了好拿捏的傀儡,却不想,人家是前狼假寐,盖以诱敌。”
“待天下稳固,刀把子握紧了,你们这些只有银子和笔杆子的,岂不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我大明,即便是在太祖严苛之时,江南若有抗粮,只要不涉白莲妖术,朝廷也多派官员协商。”
“你们甚至能抬出孔子圣像与官府对峙。”
“可那女真……”士子哈哈一笑,“他们认得孔子是谁?”
“你们抬圣像出去,人家还以为是跳大神的,直接万箭齐发!哈哈哈!”
苏姓士绅拍案而起,怒斥:“黄口小儿,安敢在此大放厥词,污我辈清名!”
“吾等不过反驳视频有失偏颇之语,你究竟是哪家子弟,竟然在此妄议朝政,揣测未来?”
李姓士子毫无惧色,迎着他的目光:“既然要论天幕所谓抗税,那便好好论论!”
“且不说商税,单说这地税,诸公手段便层出不穷。”
“诡寄、联户诡寄、飞洒、投献,这些名目,可还耳熟?”
诡寄:民田寄于士绅名下逃税。
联户诡寄:几户农民联合起来,将土地登记在一个有功名者名下。
飞洒:将田地分散登记在多户名下。
投献:民田主动进献士绅,自降为佃户。
苏姓士绅强自镇定,拂袖道:“此乃乡里亲族苦苦相求,不得已而为之!”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此乃人之常情!”
“你若他日得了功名,亦难避免!”
“好一个‘不得已’!”士子冷笑。
“究竟是百姓自愿,还是你们威逼利诱,巧取豪夺,最后将这田地彻底吞没,使自耕农为佃奴,你们心里清楚!”
“所谓田契手印,不过是披着合法外衣的巧夺罢了!”
“还有那优免丁粮、荫庇家人、包揽钱粮!”
优免:官员按品级减免赋税。
荫庇:家人奴仆亦可免税。
包揽:替人缴税从中渔利。
苏姓士绅闻言轻笑,“此乃太祖所定优待,你是在质疑太祖吗?”
士子被这无耻嘴脸逗笑了,厉声问道:“但那虚悬粮税、活卖、贿赂书吏、勾结里甲、伪造契凭,也是太祖所定吗?!”
需悬粮税:将土地卖断,但不办理过户手续,让原主继续承担赋税。
活卖指:表面上卖地,实际上保留赎回权,这样双方都可能逃避部分赋税。
不等苏姓士绅反驳,士子步步紧逼,语速加快:“更有甚者,托名寺院、分户析产!”
“将田产挂于免税的寺庙名下,或是假分家以降低户等,这些钻营手段,诸位想必更是精通吧?!”
苏姓士绅越听越是心惊,额角渗出细汗。
眼前这年轻人,对地方上这些不能见光的勾当了如指掌!
他色厉内荏地喝道:“你是哪家的小子,姓甚名谁!”
士子淡然一笑:“免贵,姓李。”
苏姓士绅被他态度噎得一滞,一股邪火直冲顶门,怒极反笑。
“我问的是你姓甚名谁,又没问你贵姓,你在这跟我‘免’的哪门子贵?!”
他自觉抓住了对方的无礼之处,气势更盛,当即扣下一顶大帽子:“原是姓李啊!”
“我看你这小子,言语乖张,行事诡谲,怕不是那未来祸国殃民的流寇李自成的祖辈!”
“走,随我见官去!
他满以为“见官”二字足以震慑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说罢便伸手欲拽其衣袖。
谁知,那李姓士子非但不惧,反而从容不迫地整了整衣袍,稳稳起身,淡然道:“走吧。”
他目光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看着苏姓士绅。
“我想,但凡涉及‘李自成’此等未来逆贼之名,哪怕只是苏公您的凭空臆测、妄加牵连,此案也当直达天听。”
“到了陛,再向陛下陈述一遍。”
此言一出,苏姓士绅伸出的手瞬间僵在半空,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直达天听!
陛
这八个字如同惊雷,炸得他魂飞魄散。
眼前仿佛已经看到龙椅上那位陛下,磨刀霍霍。
那位陛下正愁找不到由头对江南士绅动手,自己若将这能言善辩、熟知内情的小子送到御前,岂不是自投罗网,亲手将刀把子递了过去?
方才的气势汹汹,此刻尽数化为冰冷的恐惧。
他额头沁出细密冷汗,僵持数息,终是悻悻收回手,强行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李姓士子深深一揖,语气软了下来,带着几分试探与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