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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老朱猝然询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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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老朱猝然询考

皇宫。

张华引领眾人到了咸阳宫外。

咸阳宫同样宫禁森严,多了不少精壮的內官在值守。

蓝玉在前殿就停下了,对许克生低声道:“许生,你在殿外候旨,老夫先进殿了。”

“晚生遵令!”许克生躬身道。

蓝玉去了大殿,里面的勛贵、重臣纷纷起身迎接,眾人客套一番,重新落座o

大殿很快恢復了寧静。

张华则进了大殿,很快就没了身影。

廊下,许克生垂手而立,等候召见。

今晚的皇宫变得肃静、威严,规矩突然就大了起来。

往常每次来,基本上都是戴院判带自己进去。

即便他脱不开身,也是太子身边的內使、管事婆起来。

还从没有在廊下候旨这一说,即便洪武帝在也是如此。

今夜,却突然要候旨了!

许克生有一种感觉,似乎太子病重了,一把雪亮的刀也隨之悬了起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月亮在缓缓爬升。

许克生不知道站了多久,心里琢磨著太子的病情,將自己所掌握的数据全部熟悉了一遍,串了起来。

当他的双腿有些酸麻的时候,张华终於又来了,“许相公,跟咱家进殿吧。”

许克生拱拱手,客气道:“大伴请!”

月亮已经到了中天。

许克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刚才完全没有细听各种钟鼓、梆子的声音,不知道等了多久。

张华引著许克生一路向后,朝寢殿走去。

在寢殿外他看到了元庸,正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四周摆满了各种乐器。

大殿內太安静了,两人只能眼神致意,互相点点头。

张华进去了,许克生站在门外候旨。

往常他都是跟著戴思恭直接进去的。

“陛下,许相公来了。”

“宣!”

许克生听的清楚,中间几乎没有间隔,洪武帝立刻就同意了。

理理衣服,许克生拎著医疗包走了进去。

首先看到的是朱元璋的黑脸。

洪武帝眉头紧锁,神情十分严肃,背著手不怒自威。

“应天府生员许克生恭请陛下圣安。”

“安!”朱元璋口气冰冷,犹如吐出一串冰渣子,“去看太子吧!”

许克生暗自咂舌,洪武帝今天的脾气这么臭

领旨后,许克生去了床榻旁。

王院使和两个御医都在守著,依然没看到戴思恭的身影。

这让许克生有些不习惯。

往常每次诊断,戴思恭都在一旁,两人搭档成了习惯。

许克生心里咯噔一下,其中必然有变故。

往常每次来,戴思恭要么在前殿附近,要么在公房等候,最忙的时候就是在寢殿。

现在一路上没看到人,寢殿也没有。

戴院判去哪了

他的心中隱约觉察到哪里有问题,太子病重,为何太医院最好的御医戴院判却不在

王院使眉头紧锁,傴僂著腰,完全没了往日的仙风道骨,永远掛在白色长须上的右手也垂了下来,放在大腿上。

许克生冲王院使他们拱拱手。

王院使微微頷首,低声道:“许生,去把脉。”

许克生走到床榻前,看到朱標闭著眼,不知道是睡了,还是在养神。

朱標明显憔悴了很多,脸色蜡黄。

年后才有的一些血色又消失了。

朱允炆上前,將朱標的右手放在脉枕上。

许克生告了罪,缓缓坐下。

靠的近了,甚至可以看到朱標的鬢角有了白髮朱標的呼吸悠长、微弱,应该是睡了。

许克生有些酸楚,朱標为人宽厚仁和,是皇室、勛贵中的异类。

偏偏这样的君子却危在旦夕,江夏侯这一类祸害却都活蹦乱跳的。

许克生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心情很快平静下来,然后伸出手指给朱標把脉。

手指所触及的皮肤,十分冰冷。

许克生的心猛地沉了一下,不用去看,太子的手脚肯定如冰块一般冷。

这是元气不足、气不摄血的症状,太子的病情甚至超过了他的预计。

许克生微微蹙眉,又立刻舒缓开来。

当年老师一再强调,好的医生,应该喜怒不形於色。

太子的病情重新变得棘手,但眼下不是考虑治疗的问题,先把脉再说吧。

隨著手指肚的力量从轻变重,许克生眯著眼,仔细体会脉象。

良久。

他结束了把脉。

仔细观察了朱標的状態,许克生又掀开锦被,检查了双脚,果然和手一般冰冷。

他又低声询问了朱充炆几个问题:“二殿下,太子殿子晚膳如何”

“父王晚上喝了几口米粥,两口小菜就罢了。”

“之后呢,有什么变化”

“父王晚膳后不到半个时辰,突然咳嗽,还咳出了血。在太医把脉的时候短暂昏厥过。”

朱允炆的眼睛红了,声音哽咽,但是思路很清晰,表达的很有条理。

许克生拱手道谢。

接著,他又转头问王院使:“院使,之后太子殿下用药了吗”

王院使回道:“院判开的方子,老夫做的针灸,药方都有,稍后可以去查一下。”

王院使回答的很含糊,没有说用了什么药,针灸了哪些穴位。

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了。

许克生没有开药方的权限,独立开方还找不到他的。

药方都有备案,等有空了再去查阅吧。

见许克生望闻问切都结束了,王院使缓缓起身,低声道:“大傢伙都出去吧,让太子好好歇著。”

眾人隨著他一起向外走。一般是去寢殿外或者书房討论病情。

朱元璋早已经走了出去。

出了寢殿,朱元璋竟然没有停留,而是去了大殿,医生们只能紧隨其后。

许克生猜测他要当著重臣的面討论,也让他们心里有数。

大殿的勛贵、重臣纷纷起身施礼,恭迎陛下。

朱元璋摆摆手道:“太子睡下了,咱们的动静也小一点,虚礼都省了吧。”

朱元璋站在上首,並没有坐下。

群臣分列左右,等候他的旨意。

太医院的官员也按照等级站在官员的外围,许克生站在最后,他的前面分別是医士、几位御医、王院使。

朱元璋却看向人群后面叫了一声:“许生,到前面来。”

眾人让出一条路,许克生走上去再次拱手施礼:“晚生拜见陛下!”

朱元璋吩咐道:“你说说刚才的脉象吧。”

许克生躬身道:“稟陛下,太子的脉体细小、力量薄弱,按之无力————”

朱元璋面无表情,背著手听的很仔细。

王院使一直支著耳朵听了片刻,不由地微微领首,许克生讲的脉象和他、其他几位御医的判断基本一致。

许克生最后说道:“陛下,总的来说,太子的脉象就是脉弱、脉滑、脉数。”

听到“脉数”,王院使不由地抬头看了一眼许克生,心中不由地感嘆一声,还是年轻人敢说。

脉数,就是脉跳的特別快,根据现在太子的病情,这个词其实包含了一层意思:

太子有病危之相。

王院使和御医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医生了,岂能看不出来

但是说的都比较委婉,没有许克生这么直接。

朱元璋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瞥了一眼许克生,又耷拉下眼皮。

在场的重臣都听得懂,神情变得愈发凝重。

蓝玉的脸色更是变得有些苍白,他双拳紧握,指甲深陷,刺痛让他平静了一些不安的心情。

朱元璋见许克生不说了,又催促道:“那你开个方子吧。

內官送上了笔墨。

许克生躬身道:“陛下,晚生还不知道今晚太子殿下用的方子。”

他以为朱元璋让他开之后的方子,那就需要看上一个方子用了什么药,如何配伍的。

没想到朱元璋却回道:“你就当太子今晚没有服药,你开的是第一剂药。”

许克生愣了一下。

这是要考我

之前一点徵兆都没有,太突然了!

陛下这是怎么了

除了王院使老神在在,似乎提前知道了什么,周围的人都很意外,没想到陛下提出这个要求。

这————更像是考校!

陛下没有任何徵兆,突然要考许克生,之前发生了什么

蓝玉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许克生面色平静,似乎胸有成竹。

大殿愈发显得安静。

许克生来不及多想,幸好在寢殿的时候心中已经考虑了合適的药方。

只是在往常,每次他开了药方都要和戴思恭辨证一番,最后才送到洪武帝那里。今晚却要当面写出来。

今天没人帮著查漏补缺,自己要孤军奋战了。

许克生瞬间感觉到了压力。

朱元璋背著手默不作声,面色平淡,看不出他的心思。

但是帝王的威严,让殿內的气氛十分压抑。

眾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是风雨欲来,或者只是小小的测试。

没人敢確定他的心思。

当年,过去的几次大案,也都是从一件小事开始的,当时没人能意识到未来將会几万人的人头落地。

勛贵、重臣都低下头,他们猜测如果是大案子,那將从太医院开始。

王院使的脸色苍白,双手在袖子里紧紧攥住,身子微微发抖。

陛下晚膳后来了,单独和他谈话,询问了太子的情况。

最后,陛下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暗示要考一考许可生。但是王院使没有想到这么快,竟然就是今晚。

王院使不知道陛下要干什么,是单纯的一次考校

或者,许克生只是一次大案的起点

毕竟太子病重,又重新躺下了。

大殿里落针可闻,每个人都在帝王的威严和莫测的心机下瑟瑟发抖。

许克生受到了环境的影响,竟然也觉得呼吸有些急促,手脚似乎无处安放。

不过他深吸一口气,並没有乱了阵脚,他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充满信心的。

沉吟了片刻,心中將药方仔细斟酌了一遍,他下笔写下了一个药方。

他开的是以参汤为主的方子。

太子咳血、晕厥,首要的是补元气。

恰好有一个大补元气的方子叫独参汤,只有一味药,就是人参。

许克生在独参汤的基础上,加了陈皮、黄胶、熟地等几味药,辅助补血益气。

內官將他的方子转呈给朱元璋。

朱元璋没有接,只是扫了一眼,之后又问道:“如果病情有所稳定,明日该如何用药”

许克生胸有成竹,躬身道:“陛下,考虑到太子殿下四肢厥冷、脉微,晚生提议,御医可以考虑使用参附汤。就是独参汤的基础上,適量加一些附子。”

嘶!

有御医低声惊嘆。

附子可是有毒的!

王院使袖子中的手哆嗦了一下,年轻人无所畏惧啊!

太子还躺在床上,你敢用附子!

虽然许克生说的很对,附子的功效对症,但是要看用药的是谁,那可是国之储君!

勛贵、重臣们也都心里一跳,许克生用药有些激进了。

蓝玉再次看了一眼许克生,心中却有些感动。虽然对用附子他持保留意见,但是他確定许克生是真心想把太子治好的。

不然不会冒著风险,用这种凶猛的药物。

朱元璋也忍不住问道:“附子”

许克生不为所动,继续道:“陛下,附子虽然药力峻猛,但是亦可温壮元阳。”

朱元璋捻著鬍子,看著许克生不说话。

他在心中也是嘆息不已,附子大热、有毒,敢在朕面前敢说给太子用附子的,也就寥寥几个人了。

许克生解释了一番,然后就闭嘴等候旨意。

朱元璋突然又问道:“还有呢”

其实,他自己也是下意识地追问一句。

太子的病情突然急转直下,他期望许克生能再出奇招,力挽狂澜。

许克生躬身道:“陛下,晚生没有其他看法了。”

太子病情凶险,现在当务之急是培固元气,让他脱离危险。

这种情况,没有捷径可走。

朱元璋有些失望。

从许克生第一次入宫就造了雾化机关,巧妙地解决了太子的痰疾。

到后来炮製的两种药材,都对太子的病情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他已经习惯了许克生不按常理出牌,带给大家一次又一次惊喜。

没想到,今天太子病重了,许克生却按常理了。

一直期盼的惊喜没了!

朱元璋突然感觉一阵倦怠袭来。

一个年轻人能做出那么多,已经够努力了,他没有苛责。

何况许克生的做法都还在用,太子现在虽然痰疾復发,但是有了雾化机关,对其他方子就减少了很多干扰,至少用药配伍上就少了很多顾虑。

顿了顿,朱元璋微微頷首:“就这样吧。留下值班的御医,其他人都散了吧。”

眾人纷纷躬身领旨告退。

勛贵、重臣们陆续退了下去。

蓝玉也走了,临走前看了一眼许克生欲言又止。

有心想问问许克生对病情的判断,但是场合不对,他大步出去了。

重臣们散去,朱元璋也离开了咸阳宫。

一路踟躕,习惯地向谨身殿走去。

周云奇带著几个侍卫吊在后面。

朱元璋的心情很糟糕,前几天太子突然又有了痰疾,但是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因为病情偶尔出现反覆,这也是难免的。

自从开春以来,太子的身体一直在向好,甚至都能下地锻链。

朱元璋以为未来也是如此,没想到傍晚太子白天就突然咳血,还晕倒了。

虽然很快被救醒,但是太子的身体状况明显差了,躺在床上,似乎又回到春节时候的状態。

想到太子前不久復发的痰疾,朱元璋无比后悔。

那个时候就该注意了。

王院使、戴院判领衔上了奏本,建议减少太子的处理朝政的时间,有更多的时间休养。

当时,他也是同意的。

但是朝廷的事情太多了,有一些重要的事情他忍不住想和太子商量。

而太子为了能回答他的问题,必然要时间去了解,心思去思索。

是自己太大意了!

如果时光倒流,他寧可让朝政荒废,也不会去麻烦太子的。

还有一件事,一度让他烦心,就是宫中出现一股流言。

自从太子復发痰疾,宫中开始谣传,正是许克生的存在,才导致太子病情不稳定。

毕竟许克生只是生员,又如此太年轻,又不是御医,甚至都不是医士。

据锦衣卫回稟,宫外的勛贵、重臣圈子也零星有了类似的传闻。

朱元璋心智坚韧,当然不会一句两句流言就信了。

戴思恭多次夸奖许克生的医术,王院使也表示认可。

太医院两个医术高超的御医都认可,许克生的医术肯定没有问题的。

这几个月的治疗,许克生也已经证明了自己。

不过是一些人对太子的病情无能为力,就开始寻找替罪羊罢了。

唯一尷尬的,不过是许克生昔日“兽医”的身份罢了。

要不是太子下了领旨充许许克生继续从事医兽的行当,朱元璋早想命令许克生停止兽医的接诊了。

但是今天太子昏厥,让朱元璋对许克生的信心也动摇了。

他也担心流言进一步壮大,才决定突然考核一番,当著重臣的面。

如果表现佳,就继续用,重臣们也见证了考核,流言不攻自破;

如果表现不佳,那就交给院使、院判处理,是驱逐出宫,还是限制使用。

万幸的是,许克生回答的很好,表述的脉象和院使、院判的判断一致,药方也几乎一样。

明天的方子虽然看似凶险,用了有毒的附子,但是朱元璋也不是迂腐之人,毕竟是药三分毒。

如果前怕狼后怕虎,总是顾及药的毒性,太子的病就更不好治了。

更何况,戴院判也提了添加附子的建议,当时王院使態度含糊,虽然没有赞成,但是也没有明確反对。

许克生和大国手戴思恭不谋而合,这让朱元璋很欣慰。

至少也证明了许克生的医术是没有问题的。

前面就是谨身殿了,窗户透出明黄的烛光。

想到殿內还有堆积成山的奏疏等著自己去批阅,朱元璋感觉更累了,双腿灌了铅一般。

他站住了,看著夜色下沉静的谨身殿,一点也不想进去。

他突然拐了一个弯,朝深宫走去。

周云奇不明所以,带著侍卫跟著走,莫非陛下要去哪个妃子坐一坐

看著洪武帝的方向,周云奇很快就明白了,陛下这是要去坤寧宫。

不出所料,朱元璋一路走到坤寧宫前。

站在台阶下,朱元璋抬头看去,坤寧宫沐浴在月华之中,黑黝黝地没有一丝灯光。

这是马皇后昔日的宫殿。

自马皇后去世后,朱元璋没有再封皇后,这里就空了,偶尔作为他召见皇族、举办宴会的地方。

朱元璋拾级而上。

一步,一步,几乎是拖著两条腿,走的很慢。

寂静的夜晚,他的脚步声在空中迴荡。

在大殿前站住,朱元璋背著手,看著漆黑的宫殿发呆。

他想起了昔日马皇后在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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