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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谨身殿生死问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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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谨身殿生死问对

夜凉如水。

蓝玉已经早早地醒了。

简单洗漱之后,就吸拉著鞋一路去了书房。

蓝玉脚步迟缓,国公府十分安静,一路上只有他拉拉的脚步声。

他的心情很压抑,一夜翻来覆去没有睡好。

太子的病情突然加重,让他如临深渊。

昨夜陛下突然考核许克生,更是让他不明所以,心吊的难受。

书房竟然已经亮了灯,蓝玉大喜,肯定是骆先生来了。

蓝玉快步走了过去,果然一个苍首老人已经在了。

“老公爷!”骆子英起身招呼。

“先生坐!”

蓝玉走到书案后,一屁股重重坐下。

值班的侍女送来了茶水糕点,之后便退下了。

骆子英將门窗全部开,任由夜风卷了进来,吹的烛火跳动,光线晦暗不明。

蓝玉乾脆起身吹熄了蜡烛。

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

现在外面如果有人就可以看到他们,他们对外面的动静也可以一览无余。

骆子英看得出来,老公爷心事重重,便开了一个轻鬆的话题:“江夏侯府的周驥,白天差点被许克生给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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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侍卫回来稟报的过程,又详细讲述了一遍:“许生要用烧红的铁棒,將周驥都嚇哭了。看到江夏侯,眼泪那个淌。”

蓝玉捻著鬍子,忍不住大笑:“许克生这小子,也不是个吃亏的主。”

骆子英也呵呵笑了:“治疗的法子够残暴的!”

蓝玉疑惑道:“铁棍烙上去,真的有效吗”

“学生寻思,肯定是有效的,许克生不会自砸招牌,”骆子英分析道,“但是动手的人必须稳当,不然一个不小心,那就是烫一个洞出来的。”

蓝玉的脑海中有画面感了,不由地笑道:“可惜!周德兴去早了!”

骆子英放下空茶杯,拿起了摺扇笑道:“江夏侯父子肯定恨死许生了。”

蓝玉急忙道:“依先生看,要不要派人暗中保护他们不敢明著来,就怕有小动作。”

骆子英打开摺扇,摇了摇,“无妨!只要许生还给太子看病,他们父子就只能搞搞小动作。何况锦衣卫还在暗中盯著,白天发生的事,陛下最迟天明就知道了。

7

蓝玉想起了要当治疗辅助的乞丐:“能托著盘子舞动,莲子却不动,这人功夫不弱的。”

“侍卫想盘查他的身份,结果他偷偷溜走了。”骆子英道,“应该没什么恶意,只是凑巧在场。”

蓝玉从周驥想到了一个自己人,急忙问道:“王亦孝走了”

“走了,下午走的。”骆子英长嘆一声,“去襄阳当几年教书先生,趁机会做做学问,好好修身养性。”

“周德兴!”蓝玉不禁冷哼一声,“这个贼种竟然还在装傻呢!”

周驥坏了自己培养的人才,周德兴还在装傻充愣,至今没来找他说一句道歉服软的话。

蓝玉早已经记下了这笔帐,不屑道:“周德兴以为资格老,就可以在老夫这糊弄过关了”

自己隨便动动手脚,周德兴就该叫苦了。

骆子英见蓝玉的心情好了一些,才问道:“老公爷,昨夜在宫中发生了什么看您很焦虑”

蓝玉的心情又变得有些压抑,掂起一块糕点,扔进嘴里大嚼,却吃不出香甜。

喝了几口茶,他才说道:“太子的病情出现了反覆,先生知道了吧”

骆子英微微頷首:“学生知道了,昨晚有人传来了消息。”

蓝玉不禁摇头嘆息道:“御医说的没错,太子是累的。”

骆子英捧著茶杯道:“这个没办法啊,那么多朝政,都堆在陛下的肩上,总要有人帮著分担一些。”

洪武帝废除了丞相,並且不许子孙设丞相,对提议设置丞相的大臣,要凌迟处死,杀人全家。

结果就是朝政都压在了皇帝、太子那里。

蓝玉冷哼一声:“那么多大学士、尚书、寺卿,为何一定要压在太子身上”

说白了,还是陛下揽权,不愿意放权给大臣。

蓝玉喝了一口浓茶,缓缓说道:“昨夜,许可生进宫后,陛下突然出题考校了他一番。”

骆子英吃了一惊:“老公爷,还有这事”

蓝玉放下茶杯,將过程详细说了一遍:“先生,你说说,陛下这是要做什么当时事发突然,大家都很意外。”

骆子英坐直了身子,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老公爷,这还真不好说。也许,陛下就是考校一番许克生的医术;也许——

骆子英沉默了一下,继续道:“也许只是一个开端。如果是这样————就不好说了。”

蓝玉微微頷首,“老夫也是心里没底。也许是陛下临时起意,因为太子的病情才决定的。也许和先生担心的一样。”

骆子英看著外面朦朧的月夜,缓缓道:“当年胡惟庸的一个儿子在马车上掉下来摔死了,他处死了马车夫,导致陛下震怒。当时谁能想到,陛下当时要清除他”

“当陛下杀胡惟庸,谁又能想到,这刀子一抡起来,陛下就一口气杀了十年”

蓝玉幽幽地说道:“当年占城国遣使朝贡,胡惟庸稟报晚了,陛下斥责。老夫当时还以为是小问题,谁能想到,那就是杀人的先奏呢”

“还有当年的空印案,开始都以为惩罚几个小吏也就过去了。”

说到这里,蓝玉悚然心惊,倾过身子,探过脑袋低声道:“先生,陛下不会是再来一次————”

他的右手在脖子上划过,声音有些嘶哑。

骆子英听了,也是浑身生起寒意。

从洪武九年的空印案开始,陛下的刀子几乎就没停过。

这次难道因为太子的病情,再掀一次大案

沉吟片刻,骆子英深吸一口气,摇摇头坚定地说”老公爷,学生认为还不至於。”

他放下茶杯,分析道:“如果是大案的前奏,那首当其中就是太医院被整肃。现在太子的病情正是用人之际,陛下应该不会动太医院的。”

蓝玉仔细想了想,也点头认可:“先生分析的是。”

骆子英继续道:“何况许克生是戴院判推荐入宫的,许克生做的事基本上都是太子点头认可的,用药、机关都是陛下用印签字了的。”

“这个————不好查,很容易被人詬病。”

“学生认为,两个御医被下詔狱,不会再株连其他人。”

蓝玉靠了回去,暗暗鬆了一口气:“先生分析的在理。从洪武九年一直杀到去年,是该停停了。”

骆子英又问道:“老公爷,许克生回答之后,陛下什么也没说”

“没说,”蓝玉摇摇头,“直接让眾人退下了。”

骆子英笑道:“许克生一介白衣能进宫给太子治病,依陛下的性格,考校一番是早晚的事。能拖延到现在,已经是陛下的耐心,还有对他成绩的欣赏了。

蓝玉苦笑道:“锦衣卫將他查了个底掉,这还不够吗”

“至於许克生的医术,屡屡证实了,还有什么好考校的”

骆子英低声道:“这才是帝王的性子啊!”

蓝玉撇撇嘴道:“据老夫所知,锦衣卫就连他的那个女管家,姓董的,锦衣卫都查到了她爷爷那一辈了。”

骆子英呵呵笑道:“那个管家小娘子,学生听说可是个小家碧玉呢。少年慕艾啊!”

蓝玉没心思考虑这些儿女情长,有些后怕地说道:“当时老夫可是为他捏了一把汗。一个回答不好,他的前程可就蹉跎了。”

“幸好,这孩子医术过硬!和老夫听到的其他御医的诊断几乎完全一致。”

骆子英也感慨道:“这个年龄医术就已经如此,已经是箇中翘楚了。”

蓝玉认可了骆子英的分析,终於从昨晚的担忧中走了出来。

两人捧著茶,感嘆不已。

既感嘆许克生的医术,也感嘆君威不可测。

谁能想到,在太子突然病重,最需要神医的情况下,陛下突然发难,当眾考校救治太子的主力之一。

他们再次切身体会一次“伴君如伴虎”。

咸阳宫。

许克生被外面的一阵脚步声吵醒了,几个內官从窗外走过,甚至从大敞的窗户冲里面看了看。

许克生本来就被太子的病情困扰,被吵醒后困意全无,没有再继续打坐。

缓缓起身,活动几下筋骨,將蒲团放去墙角。

出去要了烛火,他又去洗漱了一番。

回来之后,宫女已经送来烛台和茶水。

打坐了半宿,许克生头脑清醒,站在书案后开始考虑太子的病情。

自己不是值班的御医,没有令旨是不能隨便进太子的寢殿的,不知道太子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夜里寂静的时候,他偶尔听到了里面隱约传出来的咳嗽声。

近期太子能安心养病,不会再因为朝政耗费精力。

但是病情好转之后呢

会不会又为朝政所累

许克生摇摇头,这不是自己能关心的。

还是考虑治病吧,现在太子的状况很糟糕,几乎是螺螄壳里做道场,辗转腾挪的余地很小。

药方就是那几个,药材能用的也几乎是固定的。

唯一可以优化一点的,就是在细节上。

想到这里,许克生提起笔开始將自己想到的写下来。

写了一遍草稿,来回修订了几次,又誊抄了一遍。

等宵禁结束戴院判就回来了,到时候两人再商量一番。

放下笔,许克生走出公房,准备晨练。

廊下值夜的內官十分陌生,对许克生的点头示意毫无反应,反而袖著手目光冰冷地看过来。

许克生乾脆无视了他,走到外面,缓缓活动了一番筋骨。

不知何时,天上已经有了成片的乌云,不时遮住了月亮。

许克生站稳了身子,开始练习六字延寿诀。

这里是宫廷,他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缓慢地练习了一遍,感觉有些热了,许克生做完收势,准备回公房。

远处有人走过来,不断回应不同岗哨的盘查。

许克生听的清楚,是谨身殿的太监。

在宫中,能成为“太监”的都是有品级的,一般的只能称为“內官”或者“內使”,甚至“火者”。

许克生转身回了公房。

来人已经到了跟前,冲许克生招手:“许相公,陛下宣您去谨身殿。”

许克生有些意外,昨晚才考过,今天这么早又叫。

所为何事

许克生回屋收拾了一下,跟著太监去了谨身殿。

太监守口如瓶,什么消息也不透露。

许克生问了两句就罢了。

不过他猜测,无非就是询问病情、治疗方式这些。

看来太子的病重对洪武帝影响很大。

刚到台阶下,就看到一个老人站在殿门外,正背著手打量夜色中的皇城。

老人微胖的身材,腰有些傴僂。

太监上前稟报:“陛下,许克生奉詔前来了。”

老人没有回头,只是吩咐道:“让他过来吧。”

太监冲台阶下的许克生招手示意。

许克生大步上了台阶,上前躬身施礼:“应天府生员许克生恭请陛下圣安!”

朱元璋重重地嘆了口气:“太子病重,朕心里不安吶。”

许克生:

“1

老朱你不按常理出牌!

咋一上来就掏心窝子

许克生急忙转动脑子,想想怎么安慰一下担忧的老人。

没等他拽词,朱元璋已经转过身看著他,吩咐道:“许生,你说说太子的病情。”

许克生整理了一下思路,躬身回道:“稟陛下,太子殿下的病情虽然出现了些许反覆,但是已经用了独参汤,还有王院使的针灸,天亮后会有一定的好转。”

他说的不完全是套话,朱標虽然病重,但是依然有生机。

毕竟前段时间的治疗打下了底子,比正月里的病情要好多了。

只要病人不作死,按照这个方向治疗,会好转的。

朱元璋上下打量许克生。

昨晚还敢说“脉数”,现在就开始滑头了。

年轻人进步的这么快

这种四平八稳的回答,显然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听一些真心话。

“那你说说看,太子的病情为何出现反覆”

“稟陛下,太子殿下近期过於劳累。”许克生坦然道,“身体刚积蓄了一些气血,又被繁重的朝政消耗一空,甚至还不足。”

这已经是御医的共识,並且上过奏疏的,许克生完全可以放心地说。

朱元璋嘆了口气,背著手来回渡步。

许克生看的出来,他有些焦躁,心里虚火很大,很需要开一剂清心败火的药汤。

朱元璋走了几步,突然站住了,看著许克生一字一顿地问道:“太子的病,还能治好吗”

他终於还是没有忍住,问出了心中最担忧的问题。

他的目光锁在了许克生的身上,犹如深潭,似乎噬人猛兽隱忍其中。

!!!

许可生嚇得差点跳起来。

朱元璋的声音很平淡,却犹如一个霹雳,直接打在许克生的脑门上,將他雷的外焦里嫩。

说不能,那是作死。

这个答案首先排除。

表面上答案显而易见,说“能”!

太子必须能痊癒!

还要信誓旦旦地说!

可是许克生不傻,两世为医,什么病人没见过

其实,这个答案一样是作死。

如果今天回答“能”,那就是给自己打造了一个“瓮”。

万一朱標病情绵延,久治不愈,都不用等他薨了,洪武帝就必然请君入瓮。

你说过的“能”呢

这是妥妥的送命题啊!

我为了太子的病弹精竭虑,大半夜不睡,起来写写画画。

结果,老朱你给我整这个

洪武帝你太过分了啊!

凌晨的夜风带著一丝凉意,许克生却瞬间冒了一身的细汗。

不等他回答,朱元璋低声喝道:“给朕说实话!”

声音不大,却震的许克生一哆嗦,急忙躬身道:“陛下,太子自有神明庇佑,这点病又算什么”

朱元璋翻了一下白眼,小滑头!

朝许克生走了一步,他安慰道:“许生,现在就咱们君臣两个人,有什么话就说吧,说错了、说重了,朕都不怪罪你。”

许克生躬身道:“晚生遵旨!”

他在心里却暗自撇嘴,我信你个鬼!

朱元璋看著他,缓缓道:“其他御医说话都遮遮掩掩,就你和戴卿还能说几句真话。说吧,不要有什么顾虑。”

许克生有些无奈。

如果朱元璋摆出帝王的威严,自己还能说一些模稜两可的话搪塞过去。

但是现在老朱的態度,就是一个病人家属,是一个老父亲对儿子的病情很担忧,想知道一些內情,也好有一个心理准备。

这种温情很让人感动。

但是许克生没有被这种表面现象忽悠,而是躬身道:“陛下,太子殿下这次虽然看似严重,但是晚生认为,只要精心治疗,殿下安心静养,就一定能渐渐好转。”

老朱皱起了眉头,有些不悦了。

设置了这么多条件,全是套话!

他想知道实情,太子到底怎么了,未来会如何

如果能提前知道,他也好早做安排。

许克生继续道:“不过,等太子殿下能下地走动,出殿外晨练了,晚生提议严格控制太子殿下处理朝政的时间。如果继续不加节制,太子的病情还会出现反覆,届时可能就更棘手了。”

朱元璋听出了其中的不对:“你刚才说什么,太子能下地”现在,太子还不能下地走动”

朱元璋的心里咯噔一下,还想著早晨去和標儿一起打六字延寿诀。

现在你告诉我,他不能下床了

许克生也很意外。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御医难道都没告诉你

明白了!

肯定是御医的说辞太圆滑了。

他在心中嘆息,和御医相比,自己还是太耿直了。

组织了一下语言,许克生躬身道:“太子殿下过两天就能下地走动,到时候可能需要搀扶。”

朱元璋鼻子一酸,没想到標儿这次病的这么重。

前天还能出殿练习一遍六字延寿诀,明天就不能下地了。

都是朕的错!

朕给了他太多的朝政,让他太累了!

朱元璋现在后悔极了,前几日看著太子一天一天好转,打心底高兴,以为太子彻底没有危险了。

没想到现实还是给了他一记重击。

朱元璋声音变得嘶哑:“那你认为,太子需要多久,才能恢復到前日的状態”

这又是一个让许克生造“瓮”的问题。

许克生斟酌了一下,摇了摇头:“陛下,这个问题要过两三日才能考虑,眼下太子的状態还需要观察。”

他当然可以给一个日期,十天、八天、半个月————

但是朱標现在这种虚弱的状態,万一半个月后依然臥床,自己就犯了欺君之罪。

別看现在老朱满脸悲伤,等他翻旧帐的时候就是满脸杀意了。

现在他有多悲伤,挥刀子就有多麻利。

朱元璋似乎不打算给他喘息的机会,又將刚才的一个问题改头换面,拋了出来:“那你认为,太子的身体能彻底康復吗还是以后需要长期的静养”

按照朱標的状况,显然是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可是能这么回答吗

自从站在洪武帝面前,许克生额头的汗几乎就没停过。

“陛下,这要看今年的治癒情况。晚生认为,太子迟早会康健如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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