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月心低语（2 / 2）

突击艇再次出发，载着沈余、陈时和一支精干的侦察小队，悄无声息地滑向月球轨道。

靠近净界防御圈时，陈时启动了脉冲发生器。

没有耀眼的光爆，只有一阵无形的、却能让所有电子设备和生物意识都感到一阵恶心眩晕的悲怆涟漪，以突击艇为中心，迅速扩散开来！

效果立竿见影！轨道上的净界防御平台炮台旋转骤然变得迟滞混乱，巡逻舰队的航行轨迹出现不规则的偏折，仿佛内部的决策系统发生了短暂的逻辑错乱。一条狭窄的、布满能量湍流的“通道”隐约出现。

“就是现在！”驾驶员猛推操纵杆，突击艇如同离弦之箭，扎入通道，向着月球表面一个信号混乱最剧烈的区域——风暴洋边缘的一座环形山俯冲而去！

穿越大气层（月球有极稀薄的大气）的过程颠簸得如同在惊涛骇浪中行驶。舷窗外，不再是冰冷的月球荒原，而是不时爆开一团团暗红色的能量闪电，地面流淌着熔岩般的、散发着负面情感气息的能量浆流。

依靠脉冲的残余效果和沈余对混乱能量的引导，他们奇迹般地避开了大部分直接攻击，成功迫降在环形山阴影处。

小队迅速出动，环境防护服的面罩上数据疯狂滚动，显示着外部极端的情感辐射和物理辐射水平。

沈余闭目感应，手指上的指环微微发烫。“这边……”她指向环形山深处一个巨大的裂缝，“那种‘母体’的呼唤……和痛苦的源头……都从

他们谨慎地进入裂缝，向下深入。沿途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岩壁上覆盖着半生物半机械的奇异增生组织，它们时而发出冰冷的秩序之光，时而爆发出暗红的狂暴能量；地上散落着净界单位的残骸，似乎是被内部爆发的力量摧毁的。

最终，他们抵达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空腔。空腔的中心，并非什么机械堡垒，而是一棵……巨大无比的、由晶体和数据流构成的“树”！

这棵“树”的根系深深扎入月岩，甚至仿佛连接着月球核心。它的枝叶是不断流动的纯白数据链，但此刻许多数据链已经断裂、枯萎，或被暗红色的狂暴能量如同藤蔓般缠绕、侵蚀。树的根部区域，更是被浓郁的、近乎实质的暗红能量所包裹，不断传来令人心碎的痛苦呻吟。

而在“树”的根部最深处，隐约可见一个被无数管线和数据链缠绕的、蜷缩着的人形轮廓！微弱的、冰冷的秩序之光正试图从它体内发出，却被根部的暗红能量死死压制、污染。

那就是……“母体”？净界的源头，竟然是一个被束缚、正在被自身造物反噬的……生命体？

就在这时，那蜷缩的人形似乎感应到了他们的到来，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头。

面罩之下，沈余和陈时的呼吸瞬间停滞。

那张脸……竟然与沈余有着惊人的五六分相似！只是更加苍白，毫无生气，眼中流淌着的是纯粹的数据流光，此刻却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一丝……哀求？

这个与沈余相似的“母体”究竟是谁？她与沈余有何关联？她为何是净界的源头？月球上的叛乱能量为何集中攻击她？那棵数据树又是什么？他们该如何应对这完全超乎想象的发现？“母体”眼中的哀求，又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