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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从迷彩到日常两天的缓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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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时分,晨曦初现,东方的天际刚刚泛起一丝微弱的鱼肚白色,宛如海晏岛上勤劳的渔民们清晨剖出的新鲜海蛎子肉一般,散发着清新而透明的粉色光泽。就在这个时候,林小满已经从睡梦中苏醒过来。他并不是被窗台边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的麻雀所吵醒,而是内心深处那种难以言喻、模模糊糊的期待感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般逐渐涌上心头,慢慢地淹没了原本笼罩全身的浓浓睡意之堤岸。

她轻轻坐起身,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晨露。张岚还抱着枕头睡得正香,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淌,在蓝布枕巾上洇出一小块深色的印子,像幅没画完的水墨画;赵梅的床铺已经空了,军被叠得方方正正,棱角分明得像块豆腐干,那是她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练的“豆腐块”,如今总算练出了模样;王丽则蜷在被子里,眉头微微皱着,嘴里还嘟囔着“鲸鱼……喷水……”,大概还在做关于大海的梦。

宿舍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离愁,那股味道仿佛是从海晏岛上飘过来的一样,轻柔而又细腻,就像是清晨时分笼罩在岛屿上空的一层薄薄雾气一般,让人无法捉摸它的确切位置,但同时又会觉得这股气息无处不在,萦绕在每一个人的心头挥之不去。

林小满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过了一会儿,她伸出手去轻轻地抚摸着放在枕边的那个破旧不堪的帆布包。手指尖穿过粗糙的布料,可以清晰地感觉到里面装着的那些东西——一块鲜艳欲滴的红绸布、几颗圆滚滚的糖球以及一小盒散发着淡淡香味的蛤蜊油。这些看似平凡无奇的物品此刻正安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群即将踏上征途的小贝壳,默默地承载着过去整整半个月以来所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和灿烂阳光。

“吱呀——”一声,宿舍门被推开了,门轴转动的声音在清晨的寂静里格外清晰。赵梅端着一个掉了漆的搪瓷盆走进来,盆里的热水冒着袅袅热气,她额头上带着点薄汗,鬓角的碎发被濡湿了,贴在脸颊上:“水房这会儿没人,我多打了点,赶紧洗漱吧,刘教官说七点就得在操场集合。”她脚上的胶鞋沾着草叶上的露水,在水泥地板上踩出几个浅浅的湿脚印,像海晏岛退潮后留在沙滩上的小螃蟹爪印,歪歪扭扭,却透着股鲜活的气。

张岚被门轴声惊醒,揉着眼睛坐起来,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赵铁柱来了吗?他说要帮咱们扛行李的。”

“应该快了吧。”赵梅把水盆放在靠窗的木桌上,搪瓷盆与桌面碰撞,发出“哐当”一声轻响,“男生宿舍在东边,比咱们离操场近,估计正往这边赶呢。”

王丽也醒了,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军裤的裤脚还卷着,露出脚踝上被蚊子咬的红疹子:“我的奖章照片呢?可别落下了!那可是马军用‘海鸥’相机拍的,全连就那一台!”她翻箱倒柜地找,帆布包被翻得底朝天,最后在枕头底下摸出个小小的玻璃相框,里面的赵铁柱站在主席台上,胸前的奖章闪着光,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嘴角的笑意却藏都藏不住,连眼角的细纹里都盛着光。

林小满拿起放在窗台上的牙刷,蘸了点牙粉。白色的粉末沾在刷毛上,像海晏岛清晨的霜。她把牙刷放进嘴里,薄荷味瞬间在舌尖炸开,带着点清冽的凉,却压不住心里翻涌的热乎气。她想起昨天赵铁柱跑开时的背影,军靴踩在走廊水泥地上的“咚咚”声,像敲在鼓点上,每一下都落在她的心坎上,震得她指尖发麻。

刚洗漱完,把搪瓷缸子放回原处,宿舍门就被轻轻敲响了,“笃笃笃”,三声,不重,却格外清晰。林小满走过去开门,看见赵铁柱站在门口,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军装,领口的扣子系得严严实实,军帽戴得端端正正,帽檐压得有点低,遮住了半张脸。他胸前的奖章不见了——想必是被他小心地收进那个红绒盒子里了,像珍藏一块稀世的宝石。

他手里拎着根扁担,是那种最常见的竹扁担,两头各拴着根粗麻绳,绳结打得又大又牢。这是马军昨天从炊事班王师傅那借来的,王师傅用这根扁担挑了十年的水,竹身被磨得油光锃亮,像裹了层琥珀。“马军说……说挑行李比扛着省劲。”赵铁柱的声音有点闷,大概是帽檐压得太低,他抬手把帽檐往上推了推,露出那双亮得像海晏岛渔火的眼睛,目光落在墙角那几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上,“哪个沉?我先挑。”

“这个沉!”王丽指着自己脚边的大木箱,那是她从家里带来的,现在塞满了她这半个月攒下的“宝贝”——从操场边捡的鹅卵石(说能压惊)、拉歌时用的铁皮喇叭(边缘被她咬出了牙印)、还有半块没吃完的压缩饼。

赵铁柱走过去,弯腰把扁担放在肩上,麻绳在帆布包和木箱上绕了两圈,系了个十字结。他直起身时,左腿微微晃了一下,像被风吹得倾斜的芦苇,却很快稳住了,竹扁担在他肩上颤了颤,发出“咯吱”的轻响,像在哼一首古老的调子。“我能行。”他说,声音不高,却透着股笃定,像海晏岛的渔民说“今天能满载而归”时的语气。

“我来吧。”林小满想过去帮忙扶一下木箱,却被他拦住了。他的手心贴在她的手腕上,带着点粗糙的暖意,像晒了一整天太阳的礁石。

“不用,真不用。”他挑着行李往外走,竹扁担在肩上压出一道浅浅的印子,军靴在走廊里踩出沉稳的脚步声,“你们跟在后面就行,慢点走。”

张岚看着他的背影,帆布包和木箱在他肩上晃晃悠悠,像挂了两只小灯笼,她悄悄对林小满说:“你看他,昨天踢正步还一瘸一拐的,今天倒像没事人似的,是不是偷偷用了你给的艾草包?”

林小满没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她看见赵铁柱的军靴在水泥地上踩出清晰的脚印,鞋跟处磨得有点平,边缘还沾着点军训基地的黄泥,却每一步都落得很实,像海晏岛渔民在滩涂上行走,步步都踩着潮水的节奏,稳当得很。

到了操场,各连队的行李已经堆成了小山。绿色的帆布包、灰色的木箱、蓝色的网兜,在晨光里铺开一片热闹的色彩,像海晏岛赶海时摆满沙滩的渔获。三辆绿色的卡车停在路边,车身上印着“军民鱼水情”五个红漆大字,被风吹日晒得有点褪色,边角处露出底下的铁色,却依旧醒目,像刻在石头上的字。

刘教官站在第一辆卡车旁,手里拿着个牛皮纸花名册,正挨个点名。他今天没穿常服,换了件洗得发白的作训服,袖口卷到胳膊肘,露出小臂上那道长长的疤——听说是当年抗洪时被树枝划的,像条沉睡的蛇。

“张岚!”

“到!”张岚赶紧答道,声音脆得像咬碎了冰。

“王丽!”

“到!”王丽往前迈了半步,生怕刘教官看不见她。

“赵梅!”

“到!”赵梅的声音稳稳的,像山涧的泉水。

“林小满!”

“到!”林小满答到的时候,指尖还残留着刚才碰过帆布包的粗粝感。

刘教官点名时多看了她一眼,目光落在她胳膊肘的纱布上,那纱布是赵梅昨天刚换的,雪白的,在藏青色的军装袖口格外显眼。“伤口好些了?”他问,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些,不像训话时那么冲。

“好多了,谢谢教官。”林小满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军靴上的泥渍已经干了,像幅抽象的画。

“嗯。”刘教官点点头,在花名册上打了个勾,笔尖划过纸页,发出“沙沙”的响,“到了学校好好养着,别沾水,别落下病根。你们这些姑娘家,细皮嫩肉的,经不起折腾。”

赵铁柱把行李搬到卡车边,正准备往下放,马军突然从男生堆里跑过来,他额头上的纱布还没拆,跑起来一颠一颠的,像只笨拙的小企鹅。“柱子哥,你歇着!我来!”他一把抢过扁担,脸都憋红了,脖子上的青筋突突地跳——他昨天搬沙袋时闪了腰,医生让他少用力,可他偏不听。

“没事。”赵铁柱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我还没老到挑不动行李。”

两个人你争我抢,扁担在中间晃来晃去,像条不听话的蛇。最后还是刘教官看不下去了,吼了句“一起抬”,才算解决。林小满站在旁边看着,突然觉得这半个月的相处,像一场热闹的梦,梦里有站军姿时的汗水,有雨夜里的泥泞,有拉歌时的争吵,却更多的是像这样的暖,像海晏岛的阳光,不声不响,却把人晒得从骨头缝里往外暖和。

上车时,张岚非要和林小满挤在一起。卡车的帆布篷有点漏风,风从缝隙里钻进来,吹得人脖子凉飕飕的,像海晏岛深秋的晚风。张岚从帆布包里掏出条围巾,是她娘用粗毛线织的,蓝白相间的条纹,像海面上的浪,起起伏伏。“戴上,别冻着。”她把围巾往林小满脖子上绕了两圈,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指尖蹭到她的下巴,带着点雪花膏的甜。

赵梅和王丽坐在对面的板凳上,正凑在一起数着窗外的白杨树。那些树站得笔直,像列队的士兵,叶子在晨光里绿得发亮。王丽突然指着远处的一片菜地,兴奋地拍手:“你们看!那是不是西红柿?红得像赵铁柱领奖时的脸!”

大家都笑了,车厢里的离愁淡了些,像被风吹散的雾。林小满靠在帆布篷上,看着窗外,军训基地的红砖房子越来越远,最后变成了个小小的黑点,像海晏岛退潮后留在沙滩上的贝壳。她想起刚来时,觉得这里的一切都那么陌生,白杨树的叶子绿得刺眼,操场的泥土带着股生涩的味,可现在,那些房子、操场、白杨树,都变得像海晏岛的老邻居,让人舍不得说再见,总觉得该回头再看一眼。

卡车在土路上颠簸着,走了没多久,突然“嘎吱”一声停下了。司机师傅跳下车,围着后轮转了两圈,说是轮胎有点漏气,得补补才能走。大家都下了车,在路边的槐树荫下等着,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像碎了一地的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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