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精神疲劳与存在危机（2 / 2）

“他们面临的毁灭，是真的！”

“他们感受到的恐惧，是真的！”

“他们对于‘生存’的渴望，也是真的！”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一一与同伴们对视。

“我们的记忆或许会被重置，我们的痛苦或许会重复，但有一件事，永远不会变——”

“那就是我们选择做什么！”

“我们可以像现在这样，怀疑自身，在虚无中沉沦，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倒计时结束，一切重来，或者……彻底终结。”

“或者，我们可以抓住这‘无数次’的机会，把这该死的循环，变成我们唯一的武器！用这重复的失败和死亡，去积累，去学习，去撬动那亿万分之一的可能！”

林启的声音在舰桥内回荡，带着一种超越肉体疲劳的精神力量。

“存在与否，让别人去定义！”

“但拯救与否——”

他握紧了拳头，声音如同宣誓，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由我们决定！”

雷空洞的眼神中，似乎有了一丝微光。他慢慢地、慢慢地坐直了身体，虽然疲惫依旧，但那种笼罩着他的虚无感，被林启的话语撕开了一道裂缝。

王岩松开了紧握的手，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

艾拉用力点了点头，将脑海中那些关于存在主义的纷乱思绪强行压下，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数据上。

林启看着重新燃起斗志的同伴们，知道这精神上的危机暂时度过了。但他也清楚，循环的腐蚀不会停止，下一次，下下次，更深的疲惫和怀疑还会卷土重来。

他转过身，再次面向星空，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冷静和精准：

“航线修正，目标区域Gaa-12。释放五号深潜探测器。‘零’，同步分析前二十次循环所有关于‘归零者’能量波动与空间锁死‘间隙’的数据，寻找关联模式。”

“指令确认。”

舰队再次启航，载着二十次循环积累的沉重，也载着刚刚被重新点燃的、微弱的希望之火，驶向下一个未知的尝试。

而那股熟悉的、将一切拉回原点的力量，如同悬顶之剑，等待着下一次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