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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软刀如雨,心志如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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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谷学子们入住由程府家将严密守护的客栈后,虽脱离了路途上的明枪暗箭,却立刻感受到了另一种与长安这座帝都相匹配的、无形却更为粘稠的压力。

这种压力并非刀光剑影的直白凶险,而是如同梅雨时节绵密阴冷的雨丝,无孔不入,更让人心烦意乱,消磨意志。

首先是那些经过精心炮制的流言蜚语,非但没有因学子们的闭门不出而消散,反而变本加厉,发酵出更多恶毒的版本。

传播的范围也不再仅限于士林圈子的私下议论,甚至连东西两市的一些茶楼、酒肆、乃至勾栏瓦舍。

都开始有说书人或闲汉,用半真半假、插科打诨的语气,散布着关于金谷学堂的种种“趣闻”和“笑话”,引得不明真相的市井百姓哄笑。

“列位看官可知?那杜县公办的金谷学堂,教的可不是圣贤正典,据说是他自己闭门造车编撰的什么‘杜氏新解’,离经叛道,歪曲先贤本意!”

“何止啊!听说他们连《周礼》、《仪礼》都不曾通读,只拣那科举可能考到的篇章死记硬背,如此投机取巧,与商贾囤积居奇有何分别?简直辱没斯文!”

“啧啧,一群田舍郎,侥幸识得几个字,读了几本便宜书,就妄想一步登天,跻身朝堂?

也不睁眼看看,如今朝堂诸公,房相、杜相乃至各位尚书侍郎,哪个不是诗书传家、累世簪缨、底蕴深厚?寒门也想出贵子?怕是痴人说梦!”

这些流言如同淬了毒的细针,刻意且精准地贬低金谷学子的学问根基与道德操守。

将他们塑造成不学无术、只知钻营取巧的投机分子,试图在更广泛的舆论层面上将他们彻底边缘化,从根本上打击他们的自信心与正当性。

紧接着,是一些看似“偶然”、却频繁得令人起疑的琐碎麻烦。

学子们委托客栈浆洗的青色儒衫,时常会莫名出现不应有的撕裂或污渍,甚至有几件彻底不知所踪;

客栈厨房定好的饭菜,有时会晚上半个时辰才送来,入口已是冰凉,或者汤羹里赫然漂浮着不应存在的蝇虫或碎发;

更扰人的是,每到深夜,万籁俱寂,正是凝神静思或酣然入梦之时,客栈外墙根下或是对面的巷弄里。

总会毫无征兆地响起一阵刺耳的锣鼓声、尖锐的哨子声、或是醉汉寻衅滋事的咆哮与打斗声,将学子们从睡梦中惊醒。

再也难以入眠。这些琐碎却持续不断的骚扰,目的明确,就是要耗尽他们的心神,让他们无法获得片刻安宁,无法以最佳状态备考。

更有些自诩风流、或别有目的的世家子弟,或是受了家中暗示,或是自发前来“见识”这些传闻中的寒门士子。

络绎不绝地前来“拜访”。他们或假意切磋学问,登门后却高谈阔论,言语间充满机锋与挑衅,极力炫耀自家源远流长的家学渊源与藏书之丰;

或装作一副“推心置腹”的“好心”模样,神秘兮兮地带来一些所谓的“历年科考秘卷”、“某房考官诗文偏好分析”、“策论破题要诀”等手抄本。

其中内容真伪混杂,充满了刻意引导的谬误与陷阱;甚至有人热情过度,试图强拉硬拽,邀他们去平康坊领略“长安风华”,去东西市体验“豪迈赌局”。

美其名曰“张弛有道,考前放松”,实则是想诱他们沾染恶习,沉溺享乐,拖他们下水,毁其前程。

面对这些层出不穷、花样翻新的软刀子,金谷学子们起初确实被搅得心神不宁,有些焦躁不安。

胸中憋着一股难以宣泄的郁气。但魏叔玉和赵守正等几名队正,牢记杜远的指示,如同中流砥柱,严格约束众人,任凭外界风吹浪打,一律紧闭院门,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坚决不予理会。

他们将路上磨练出的那份坚韧与沉着,用在了这没有硝烟的战场上,任你外界纷扰如魔音贯耳,我自岿然不动如老僧入定,将所有的心力与时间。

都投入到对经义的精深理解、对策论的反复推敲研磨和严格的模拟应试训练中。客栈那方小小的院落,俨然成了他们应对最终决战前最后的坚固堡垒和秣马厉兵的演武场。

这些看似琐碎却极具破坏性的情况,通过魏叔玉和程府家将的双重渠道,源源不断地汇总到杜远这里。

“倒是沉得住气,心性磨练得不错。”杜远对学子们展现出的定力颇为满意,微微颔首。但他深知,在这种层次的博弈中。

光是被动防御、一味忍让是远远不够的,必须要有力地反击,打掉对方的嚣张气焰,才能彻底打破这种令人窒息的被动局面,为学子们赢得宝贵的喘息之机。

他首先找到了程咬金。在卢国公府那布置得如同军营般简练的厅堂里,程咬金一听居然有人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骚扰到他老程罩着的客栈和里面那些他瞧着顺眼的“学生娃娃”。

顿时勃然大怒,蒲扇般的大手狠狠一拍,硬木茶几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他奶奶的!跟俺老程玩阴的是吧?好啊!

俺老程就陪他们好好玩玩!”他当即唤来府上最为凶悍、曾在战场上斩将夺旗的几名家将头目,厉声吩咐加派人手,日夜不停地看守客栈,并让他们有意无意地在市井间放出狠话:

卢国公府罩着的人,哪个不开眼的再敢去伸爪子、敲锣打鼓,一经发现,不问缘由,先打断两条腿再说!

程魔王的恶名在长安城的地下世界和纨绔圈里还是极具威慑力的,此言一出,那些收钱办事的宵小之徒顿时噤若寒蝉,当晚,客栈周遭便恢复了应有的宁静,那恼人的锣鼓吵闹声瞬间绝迹。

接着,杜远授意杜子腾,在《长安报》上策划并连续刊发了一系列重磅文章,如同三记组合重拳,狠狠砸向舆论场。

首篇名为《问才于野,天下为公——再论科举之正当性与历史必然》,文章引经据典,从上古尧舜选贤与能,说到两汉察举之弊。

再到魏晋九品中正之私,层层剖析,以雄辩的逻辑和磅礴的气势,彻底驳斥了所谓“学问私藏”、“门第垄断”的荒谬性与不公。

将科举制度拔高到“为国选才,天下为公”、“唯才是举,社稷之福”的道德与政治制高点,占据了无可辩驳的大义名分。

第二篇则是实地采访了多位已经抵达长安、出身清贫但品学兼优、态度谦逊的普通寒门士子(刻意避开了金谷学子,以显客观)。

以平实的笔触,娓娓讲述他们如何在家徒四壁的环境中坚持萤囊映雪、如何为筹集盘缠而变卖薄产、如何对陛下开科取士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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