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战况激烈,唐军万胜!!!(2 / 2)
他身后的骑兵们发出参差不齐,如同狼群般的嚎叫,疯狂地催动战马,挥舞着手中的弯刀,长矛和骨朵,仿佛已经看到了金银帛缎和肆意杀戮的快感。
近期的连连得手,早已让他们对唐军的畏惧荡然无存,心中只剩下最原始的掠夺欲望。
马蹄践踏着干硬的地面,隆隆之声如同闷雷,滚过谷地,震得人心头发麻。
孙二狗回头,看到那如同洪水般涌来的骑兵,看到他们脸上那狰狞的笑意。
深吸一口气,继续嘶吼着,带领大部分人向“葫芦肚”深处撤退。
锋利的弯刀在晨曦中划出死亡的刀锋。
一名刻意落在队伍最后,扮演断后护卫的老兵,奋力举起手中的横刀格挡。
“铛!”
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
弯刀上传来的巨大力量远超他的想象,震得他虎口崩裂,鲜血瞬间染红了刀柄。
整个人被带得踉跄后退,脚下被一块砾石绊住。
不等他站稳,另一名疾驰而过的吐蕃骑兵侧身挥刀,刀光如匹练般闪过。
“噗。”
利刃入肉的声音沉闷而令人牙酸。
老兵身体一僵,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绽开的巨大伤口,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神迅速黯淡,扑倒在地,身下的白霜迅速被滚烫的鲜血融化、染红、浸透。
另一名“护卫”试图用长矛抵抗,一名吐蕃骑兵冷笑着从马鞍旁取下套索,在头顶熟练地挥舞两圈,猛地抛出。
皮索准确地套中了那名老兵的脖颈。
战马的冲力瞬间将他拖倒在地,身体在布满砾石的地面上疯狂地摩擦,皮开肉绽,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凄厉的惨叫只持续了短短一瞬,便戛然而止,只在身后留下一道长长,触目惊心的血痕。
孙二狗再次回头,眼睁睁看着朝夕相处的袍泽以如此惨烈的方式死去。
胸腔里仿佛有团火在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几乎要碎裂。
但他死死忍住那几乎要冲破喉咙的悲吼,猛地转过头,不再去看,只是用更加嘶哑的声音吼道。
“快,快往里跑,别回头!”
他必须把这些野兽,一个不剩地引进屠宰场。
袍泽的血,不能白流。
鲜血的腥气和散落一地的财物,如同最强烈的兴奋剂,彻底点燃了吐蕃人的凶性。
那百夫长看到,如此不堪一击,狂笑出声,雪白的牙齿在黝黑的脸上显得格外刺眼。
他挥舞着弯刀,催促部下加快速度,深入追击,甚至放任一部分人下马,去争抢那些散落,在吐蕃价值不菲的绢帛和盐。
整个吐蕃队伍彻底陷入了混乱,队形被拉长,撕散,士兵们争先恐后,为了抢夺财物甚至互相推搡,咒骂。
他们贪婪的目光紧盯着“逃亡”的商队和地上的“战利品”。
亢奋的神经,让他们完全忽略了,两侧那沉默得过分,仿佛隐藏着无数眼睛的山峦。
当时机来临,仿佛只在一瞬。
当吐蕃大队人马如同决堤的洪水,完全涌入“葫芦肚”最开阔的腹地。
队形散乱到了极致,人马混杂,喧嚣鼎沸,几乎所有人都沉浸在杀戮和劫掠的快感中时?
“唳!”
一声尖锐的鹰隼骨笛声,毫无预兆地撕裂了谷地中所有的嘈杂。
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每一个生物的耳膜。
声音在山壁间激烈地回荡,带着一种宣告死亡的寒意,瞬间冻结了空气。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形的手掐住了脉搏。
下一刻,死神自九天降临。
“放箭!”
张五郎的怒吼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死亡的烈焰。
“咻咻咻!”
数十支蓄势已久的利箭,带着死神冰冷的吻,从两侧山腰的隐蔽处激射而出。
它们的目标明确至极,戴羽冠低阶军官,手持令旗的通信兵,吹响号角的传令兵。
那名身披唐军明光铠胸甲的吐蕃百夫长,正举起那柄环首弯刀。
准备将一名“惊慌”跌倒的商队成员从头到脚劈开,脸上还带着残忍而愉悦的狞笑。
一支特制的三棱破甲重箭,如同长了眼睛的毒蛇,瞬间撕裂空气。
精准地找到了他胸甲与腹甲之间的连接缝隙。
“噗”地一声,轻而易举地穿透了
他脸上的狞笑瞬间僵住,化为极度的惊愕与难以置信,他低头,看着胸前那兀自颤动的箭羽,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
庞大的身躯晃了晃,像半截被砍倒的树桩,重重栽落马下,溅起一片尘土。
与此同时,几支绑着浸油麻布的火箭,带着摇曳的火光。
射入谷地中干燥的骆驼刺丛和散落的货囊干草上,火苗“呼”地一声窜起,虽然火势不大。
却足以制造浓烟和更大的恐慌。
预先放置在陡坡上的几根滚木,数块沉重的礌石,被士兵们用力推下。
它们沿着陡坡加速,发出沉闷而恐怖的轰响,如同巨神的战锤,狠狠砸入拥挤混乱的吐蕃马队中。
骨骼碎裂的“咔嚓”声,战马濒死前绝望的悲鸣,吐蕃士兵被砸中时发出的短促惨嚎,瞬间交织成一片地狱的乐章。
“起!”
谷口内侧,老蔫巴须发戟张,浑浊的双眼布满血丝,用尽平生力气嘶吼,声音已然破锣。
最后几道隐藏极深的绊马索,猛地从浮土下绷紧弹起!
冲在最前面,试图向外探查或突围的吐蕃骑兵前排,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战马嘶鸣着向前跪倒。
将背上的骑士狠狠抛飞出去,撞在后面收势不及的同袍身上,引发一连串的混乱和骨折筋断的声响。
与此同时,唐军刀盾手和长枪兵从乱石后,从浅坑中猛地站起!
他们用包铁的木盾,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墙壁,长矛如林,从盾牌的缝隙中凶狠地刺出。
将那些撞上来的,或是落马的吐蕃骑兵,连人带马捅穿!
鲜血瞬间染红了盾面和林立的枪尖。
突如其来的打击,如同冰水浇头,让原本狂热亢奋的吐蕃人,彻底陷入了懵然与极度的混乱。
指挥官瞬间毙命,号令无法传达。
受惊的战马失去了控制,扬蹄狂嘶,四处乱冲乱撞,将背上的主人甩落,甚至践踏倒地的同伴。
他们惊恐万状地望向两侧沉默的山峦,只能看到隐约晃动的人影和不断飞来,索命的箭矢。
却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成建制的反击。
最初的骄横与贪婪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是野兽,落入陷阱般的恐慌。
与随之而来的疯狂。
然而,能作为游骑深入唐境的,皆是吐蕃军中的悍勇之辈。
在经历了最初的混乱之后,一些低阶头目和凶悍的老兵反应过来。
他们用吐蕃语发出野兽般的嚎叫,收拢身边惊慌失措的士兵。
他们利用精湛的骑射技术,向两侧山腰和谷口方向漫无目的地抛射箭矢,虽然缺乏准头。
但密集的箭雨,还是给唐军造成了持续的伤亡和压力。
更有那悍不畏死者,直接跳下难以发挥速度优势的战马,挥舞着弯刀,铁骨朵,狼牙棒,发出非人的咆哮。
如同陷入绝境的疯狗,红着眼睛,悍不畏死地冲向老蔫巴坚守的谷口盾阵。
战斗,瞬间从伏击碾压。
进入了最残酷,最消耗意志和生命的白刃绞杀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