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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遁入安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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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揣着这份突如其来的、不切实际的希望,在内侍的簇拥下走向武英殿。然而,一踏入那庄严肃穆却又冰冷压抑的大殿,他心中的热火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浇熄了一半。

以兵部尚书、吏部尚书为首的文武大臣,几乎全是郑梉的心腹。

此刻,殿内的形势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

兵部尚书声音洪亮,带着武人的直接:“主上!那永历帝朱由榔并非孤身前来,身边尚有四五千百战余生的精锐士卒!此非寻常难民,乃是一支不容小觑的武装!放他们进入国境,万一其鸠占鹊巢,有所图谋,或与境内不安分之徒勾结,恐生肘腋之变啊!”

吏部尚书紧随其后,语气更是尖锐:“武尚书所言极是!那朱由榔在中原已被打得如同丧家之犬,走投无路才来投奔。我们若收留他,便是公然与大明正统为敌!此举无异于引火烧身!万一北朝借此为由,兴兵问罪,我安南何以自处?此乃取祸之道,万万不可!”

端坐在御座旁首席的郑梉,一直半闭着眼,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并未表态。他仿佛感受到了小皇帝的到来,忽然睁开眼,目光如电般射向正准备悄悄坐上龙椅的黎维佑,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陛下既然来了,不知对此事如何看待?”

黎维佑心中猛地一紧,他知道,这是郑梉对自己的试探。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早已练习过无数次的、谦卑而顺从的语气说道:“此等军国大事,关系社稷安危,自有郑卿与诸位爱卿做主。朕年纪尚轻,见识浅薄,对此并无异议,十分放心。”

他试图蒙混过关,但郑梉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追问道:“陛下过谦了。臣等只是想听听陛下的心意。”

压力如同实质般笼罩下来。黎维佑感到后背渗出了冷汗。

他清楚地知道,此刻绝对不能流露出一丝一毫对大明皇帝到来的期盼,那将彻底暴露他内心反抗的念头,会为他自己和身边人带来杀身之祸!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委屈和不满:“郑卿!所谓天无二日,国无二主!朕虽不德,亦是安南之主。若让那大明永历皇帝进入安南,他将置朕于何地?我安南百姓,又将尊奉谁为君父?此事万万不可!”

郑梉仔细审视着小皇帝的表情,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任何一丝伪装的痕迹。

片刻后,他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微微颔首:“原来如此。陛下的心思,臣等已经知晓了。陛下能作此想,实乃安南之福。陛下想必也累了,请回宫歇息吧。”

黎维佑如蒙大赦,几乎是逃离了武英殿。

几天之后,那名内侍再次前来:

“陛下,永历帝朱由榔及其部众,已经抵达升龙城外二十里处!郑主请您更换朝服,一同出城迎接!”

升龙城外,旌旗招展,仪仗森严。

安南小皇帝黎维佑身着亲王等级的冠服(对内虽称帝,对上国天子则需自降一等,称安南国王),率领着文武百官,黑压压地跪伏在道路旁。

他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既有面见宗主国君的惶恐,也有一丝期待局势变化的隐秘希望。

“臣,安南国王黎维祐,率文武群臣,恭迎大明天子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之声,响彻云霄。永历帝朱由榔坐在御辇之上,看着眼前跪迎的异国君臣,一路逃亡的阴郁和狼狈此刻终于得到了一丝宣泄,仿佛又找回了几分天朝君主的威仪。他微微抬手,温言道:“安南王平身,诸位爱卿平身。”

然而,他的目光在人群中一扫,心便沉了下去。

迎接的队伍里,文官以宰相为首,武将以都督为尊,唯独不见那个真正掌控安南权柄的名字——郑梉。

果然,在随后简短的接风仪式上,黎维佑身边的近臣小心翼翼地禀奏:“启禀天朝皇帝陛下,本国都元帅、总国政郑公,因偶感风寒,病体沉重,未能亲迎圣驾,特命臣等代为请罪,万望陛下恕罪。”

朱由榔心中冷笑,面上却是一片理解和宽容:“郑爱卿为国操劳,染恙在身,朕心甚忧,何罪之有?让他好生将养便是。”

他很清楚,郑梉这是在用“告病”向他传递一个清晰的信号:在安南这片土地上,你这位大明天子能否站稳脚跟,不是他黎维佑说了算,而是我郑梉说了算。想得到支持?可以,但需要你亲自来谈。

入住到郑梉为他安排的临时行宫后,朱由榔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备下厚礼——包括从广西带出的部分金银、精美的瓷器绸缎,以及一些珍稀药材,主动前往郑府“探病”。

郑府戒备森严,甲士林立,气派远超王宫。在幽深的厅堂内,朱由榔见到了“卧病在床”的郑梉。

“劳动陛下亲临探视,老臣……老臣真是罪该万死!”郑梉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却被朱由榔快步上前轻轻按住。

“郑爱卿乃安南柱石,身系一国安危,切莫多礼,安心静养为重。”朱由榔语气恳切,仿佛真心关怀。

两人一番虚情假意的寒暄,从天气谈到旅途劳顿,又从医术谈到养生之道,却始终围绕着核心问题打转。朱由榔知道,必须由自己来捅破这层窗户纸,展现自己的价值。

他屏退左右,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目光锐利地看向郑梉:“郑卿,朕观你气色,郁结于心,气血不畅。你这病……恐怕并非寻常风寒,而是源于南方,源于那顺化的阮福澜吧?”

郑梉眼中精光一闪,没想到朱由榔如此直接。他叹息一声,并不否认:“陛下明察秋毫……阮氏割据南方,不遵王化,屡屡犯境,实乃我安南心腹之患,亦是老臣一块心病啊。”

朱由榔要的就是这句话!他猛地一拍座椅扶手,慨然道:“好!既然如此,朕便为你去了这块心病!”

他站起身,展现出一种虽处困境却不容置疑的帝王气概:“朕蒙安南接纳,暂得栖身,无以为报。那阮福澜不过一介逆臣,朕即日便亲率麾下将士,为安南王、为郑卿,提兵南下,讨伐不臣!必取其首级,以安社稷!”

这番话,正中郑梉下怀!他利用朱由榔去消耗世仇阮主的实力,无论胜负,自己都可坐收渔利。赢了,则统一安南;输了,也能大大削弱朱由榔和阮主,稳赚不赔。

郑梉脸上瞬间涌起激动的红晕,那“病态”一扫而空,他几乎是从榻上弹起来,对着朱由榔深深一揖:

“陛下!陛下真乃快人快语,雄才大略!能得陛下相助,实乃天助我也!臣感激涕零!”

他立刻顺势而下,声音洪亮地承诺:“陛下为安南之事亲冒矢石,臣安敢不效犬马之劳?臣即刻调拨两万精锐,备足粮草军械,交由陛下统一节制,随同王师一同南下,剿灭阮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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