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忠魂闪耀破岘港 血染征袍靖南疆(1 / 2)
诗曰:
岘港风腥倭奴啸,莲妖作祟扰南疆。
旌旗直指蛮烟处,再破坚城复汉疆。
话说西门庆在连云寨午寨中军帐清点战果,正与诸将商议进兵爱州之事,忽闻帐外亲兵来报:“启禀大帅,水师统领鲁大鼋派人飞鸽传书,有紧急军情呈报!”西门庆闻言,忙令传入。只见一名水师小校气喘吁吁入帐,单膝跪地,双手奉上一封密封信函:“大帅,鲁统领言岘港发现倭人与黑莲教余孽勾结,已占据港口险要,水师欲攻港口,需陆军火速策应,否则恐延误战机!”
西门庆拆开信函,只见信中写道:“岘港乃安南南部要冲,控扼南海航道。近日军士侦查,见港内停泊倭船十余艘,倭兵约三千余人,另有黑莲教众两千余,与本地叛军勾结,加固城防,囤积粮草,似有长期盘踞之意。水师战船虽众,但港口两侧悬崖峭壁,叛军设下投石机与弩箭阵,难以强行登陆。若陆军能从陆路攻占两侧高地,水师便可趁机攻入港内,一举歼敌。望大帅速派大军驰援,迟则恐倭人再添援兵,后患无穷!”
帐内诸将见状,皆面露凝重。白仁兴道:“黑莲教屡败屡犯,此番勾结倭人,必是想在南疆搅局,牵制我军攻伐爱州。岘港若破,不仅海路不通,还可能让叛军获得外援,需尽快平定!”法明禅师颔首道:“倭人凶残狡诈,黑莲教善用毒计妖法,二者勾结,不可小觑。此战需选猛将统军,方能克敌制胜。”
话音未落,帐下一人虎吼一声,跨步出列,正是刚擒获阇耶猜的水生子。他后背伤口虽仍裹着布条,却依旧精神抖擞:“主帅!末将愿往!俺刚破丑寨,正杀得痛快,这倭奴与莲妖,正好让俺再立一功!”韩伟见状,也不甘示弱,上前一步道:“水将军带伤在身,岂能再披甲远征?主帅,末将愿率部前往岘港,定将倭人与黑莲教斩尽杀绝!”
二人争执间,西门庆抬手示意平息:“二位将军忠勇可嘉,但此事需从长计议。岘港地形险要,倭人善水战,黑莲教多诡诈,非猛将不足以镇阵,非细心者不足以防诈。”他目光扫过众将,最终落在水生子与董小平身上,“水将军勇猛过人,年轻有为,虽有轻伤,但石医官随行可保无碍;董将军刚率谅山援军赶到,麾下兵士锐气正盛,且熟悉南疆地理。今命董小平为主将,水生子为先锋,各率一万大军,即刻启程赶往岘港,策应鲁大鼋水师。”
又看向墨松年与石生:“墨老先生在山东有对付黑莲教的毒法,可随董将军前行。石医官,你随水将军同行,既要医治伤员,也要提防黑莲教下毒暗算。”
然后又对耶律云水道:“辛苦夫人,你率五百轻骑,沿途侦查敌情,扫清障碍,确保大军粮道畅通。”吩咐完毕,又调赵少海夫妇回归大军,着上官虎镇守高平城,防止大理国再次派兵偷袭。
西门庆又不放心援岘港之军,叮嘱道:“此去岘港,路途遥远,需昼伏夜行,避免与爱州方向叛军遭遇。抵达后,先与鲁大鼋会合,探明敌情再行出击,切勿急躁冒进。黑莲教惯用迷药、毒箭,务必让兵士们随身携带解药,扎营时多派哨探,严防夜袭。”水生子拍着胸脯道:“主帅放心!俺们弟兄都是刀山火海里闯出来的,岂会怕那撮妖僧倭奴?定不辱使命!”
当日午后,董小平、水生子率领两万宋军,携带充足粮草与墨先生石生配制的解毒药,在耶律云水轻骑的护送下,悄然离开连云寨,向岘港方向进发。西门庆则留下阿吉守连云寨,自己与白仁兴、法明禅师、韩伟率领余下大军,休整三日,便向爱州城挺进。
且说董小平大军行至半途,进入一片名为“断魂岭”的山地。此岭山高林密,雾气缭绕,道路狭窄,正是易守难攻之地。耶律云水派人侦查回报:“前方岭上发现不明身份之人活动,行踪诡异,似是黑莲教众。”水生子闻听,冷笑一声:“来得正好!俺正愁没处找他们算账,竟敢主动送上门来!”董小平劝道:“水将军,此地形险恶,恐有埋伏,不如派小股兵士探路,大军随后跟进。”
水生子不以为然:“怕他什么埋伏?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前进,遇敌便杀,直捣岭上!”话音刚落,忽闻两侧山林中鼓声大作,无数黑衣蒙面人手持弯刀、毒弩,从林中窜出,正是黑莲教众。为首一人,身披黑色道袍,面色阴鸷,手持一柄拂尘,高声喝道:“水生子!此乃尔等葬身之地,速速下马受死,可留全尸!”
水生子怒喝道:“妖道休狂!俺乃大宋先锋水生子,特来取尔等狗命!弟兄们,杀!”说罢,挥舞虎头刀,一马当先冲入教众之中。宋军兵士见状,也纷纷拔刀出鞘,与黑莲教众展开激战。那妖道正是黑莲教南路坛主玄虚道长,擅长用迷魂阵与毒雾,他见宋军冲杀过来,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拔开瓶塞,将瓶中粉末撒向空中。
刹那间,一股刺鼻的烟雾弥漫开来,宋军兵士吸入后,纷纷头晕目眩,手脚发软。水生子也觉得脑中发沉,暗道不好:“不好,是毒雾!”正在危急关头,石生高声喊道:“将军莫慌!快让兵士们取出解毒香囊!”原来石生早有准备,出发前给每名兵士都配了装有薄荷、雄黄、菖蒲的解毒香囊,专防黑莲教的毒雾迷药。
宋军兵士闻言,纷纷取出香囊捂住口鼻,果然片刻后便神智清醒。玄虚道长见状,大惊失色:“小小医官,竟敢破我妖法!”石生冷笑道:“妖法害人,岂能长久?你这毒粉不过是些曼陀罗花与迷迭香混合而成,雄黄正好相克!”说罢,从药箱中取出数包药粉,交给身旁兵士:“将这些药粉撒向敌军,可破其迷阵!”
兵士们依言,将药粉撒向黑莲教众,教众吸入后,反倒浑身瘙痒,涕泪横流,战斗力大减。水生子趁机率军猛攻,刀光过处,教众纷纷倒地。玄虚道长见势不妙,想要遁走,却被耶律云水拦住去路。玄虚道长使个眼色,大徒弟空虚策马来战,耶律云水手持长剑,身法灵动,与空虚斗在一处。一旁的玄虚道长趁耶律云水奋战之际,拂尘一挥,无数毒针射向耶律云水,耶律云水慌忙侧身躲过,空虚的长剑直刺其胸膛而来。耶律云水一剑削断拂尘,再一剑刺穿肩膀,空虚惨叫一声,坠落下马,被一拥而上的宋军生擒。玄虚道长见此情状,与众徒弟一拥而逃。
余下黑莲教众见首领已遁,纷纷溃散,宋军乘胜追击,斩杀教众百余人,缴获毒弩、迷药数箱。水生子令兵士将空虚绑至阵前,喝问道:“你这妖道,为何勾结倭人,侵扰南疆?岘港内还有多少倭兵与教众?”空虚咬牙道:“吾等奉教主之命,辅佐安南王恢复大业,尔等宋人,休要多问!”
石生上前,取出一根银针,在空虚穴位上一点,空虚顿时痛得满地打滚:“饶命!饶命!我说!我说!岘港内有倭兵三千,黑莲教众两千,还有安南叛军五千,由倭将松井一郎与黑莲教南坛左使枯荣大师统领。水师约有三万,由太守范毅亲自率握。港口两侧高地设有投石机百余架,弩箭阵十余处,粮草囤积在港内西侧的龙王庙中。”水生子闻言,令兵士将其押入囚车,继续率军前行。
一路无话,五日后,宋军抵达岘港城外二十里处,与鲁大鼋的水师会合。鲁大鼋早已率水师战船停泊在近海,见董小平大军到来,亲自登岸迎接:“董将军,水将军,可算盼到你们了!这岘港实在难攻,我水师尝试进攻三次,都被岸上投石机与弩箭击退,死伤不少兵士。”
水生子道:“鲁统领放心,俺们已探明敌情,今日便让这岘港易主!”当下,众人在中军帐召开军事会议。董小平指着地图道:“岘港两侧是白虎山与青龙山,两山对峙,港口在中间,形成天然屏障。叛军在两山之上设有防御工事,若能拿下两山,水师便可长驱直入。”鲁大鼋道:“白虎山险峻,青龙山稍缓,不如先攻青龙山?”
水生子摇头道:“叛军必以为我等先攻易取之地,定会在青龙山重兵布防。不如反其道而行之,我率一万大军攻白虎山,董帅率三千大军佯攻青龙山,吸引叛军注意力,鲁统领则率水师在港口外游弋,待两山得手,便攻港内!”耶律云水道:“白虎山山高路陡,叛军防御严密,硬攻恐伤亡过大。我愿率五百兵士,从山后小路攀爬而上,奇袭敌军大营!”
石生补充道:“我已从空虚口中得知,白虎山守军主将是倭人偏将龟田,此人嗜酒如命,每日黄昏必饮酒作乐,防备松懈,正是奇袭良机。”众人商议已定,各自依计行事。
当日黄昏,董小平率领三千宋军,在青龙山下擂鼓呐喊,佯装攻城。青龙山守军果然中计,急忙调兵遣将,全力抵御。而水生子则率领一万大军,悄悄逼近白虎山。耶律云水带着五百精锐,借着暮色掩护,从山后小路攀爬而上。这条小路陡峭异常,兵士们手足并用,历经两个时辰,终于抵达山顶。
白虎山巅,中军帐内酒气熏天。耶律云水率五百精兵破帐而入时,倭将龟田正搂着两名掳来的安南女子狂饮,酒液顺着虬髯滴落,沾满了胸前污渍斑斑的武士服。他醉眼朦胧间见闯进来的竟是个身着银白劲装的女子,柳叶眉下一双凤目冷如寒星,腰间长剑寒光凛冽,竟先愣了愣,随即爆发出一阵粗鄙的狂笑。
“哈哈哈!哪里来的小娘皮,生得倒有几分姿色!”龟田一把推开怀中女子,踉跄着拔出腰间鬼头刀,刀身映着帐外火光,泛着嗜血的冷光。他上下打量着耶律云水,眼神黏腻如蛆虫,嘴角勾起淫邪的笑意,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话嘶吼:“宋军无人了吗?竟派个女娃来送命!不如乖乖束手就擒,做本将军的贴身伎女,陪我饮酒作乐,保你快活似神仙!”
身旁倭兵也跟着哄笑,污言秽语不堪入耳。耶律云水柳眉倒竖,凤目含霜,一声冷叱:“无耻倭奴,休得胡言!今日便取你狗命,为南疆百姓报仇!”话音未落,她身形如鬼魅般窜出,长剑带起一道凌厉的劲风,直刺龟田心口。
龟田虽醉,却也并非庸手,鬼头刀横劈而出,“当”的一声巨响,刀剑相撞,火星四溅。耶律云水只觉手臂发麻,暗自心惊这倭贼蛮力不浅。龟田被震得后退两步,酒意醒了大半,眼中淫邪更盛:“好俊的身手!这般烈性美人,本将军更要定了!擒了你,定要让你尝尝大和武士的厉害,看你还敢嘴硬!”
说罢,龟田挥刀猛攻,刀势沉猛,带着呼啸的风声,招招直指耶律云水要害,却总在临身之际被她灵巧躲过。耶律云水身法灵动如燕,辗转腾挪间,长剑不断刺向龟田破绽,时而削其手腕,时而挑其衣襟。她深知倭贼凶残,不敢有半分大意,剑光如练,将自身所学的精妙剑法发挥得淋漓尽致。
“小娘皮,别躲躲藏藏的!快快从了本将军!”龟田久攻不下,心头火起,口中淫语更甚,“待我破了你的剑法,便把你绑起来,带回倭国,让你日夜伺候我,再给我生几个小倭汉!”
耶律云水听得怒火中烧,剑势陡然加快,一声清叱:“倭奴找死!”长剑如流星赶月,直刺龟田面门。龟田慌忙挥刀格挡,却被耶律云水借力侧身,长剑顺势滑过,削断了他的发髻。青丝与尘土齐飞,龟田又惊又怒,狂吼着劈出一刀,却露出了腰间空门。
耶律云水眼中寒光一闪,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腰身一拧,长剑如毒蛇出洞,狠狠刺入龟田腹部。“呃啊——”龟田惨叫一声,低头看着胸前透出的剑尖,满脸不敢置信。耶律云水手腕一旋,长剑搅动,龟田口中喷出鲜血,污言秽语戛然而止。
她猛地抽出长剑,血花四溅,龟田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双眼圆睁,至死仍带着那副淫邪又不甘的神情。耶律云水拭去剑上血迹,冷眸扫过帐内惊恐的倭兵,厉声喝道:“尔等倭奴,敢犯我大宋疆土,辱我华夏儿女,今日尽数伏诛!”话音落,长剑再动,帐内顿时喊杀声与惨叫声交织,一场酣战就此展开。
宋军精兵随即点燃营寨,四处呐喊:“宋军已到!降者不杀!”白虎山守军见状,军心大乱,纷纷溃散。水生子率领大军趁机从正面进攻,与耶律云水会合,不到一个时辰,便拿下了白虎山。
青龙山守军见白虎山火光冲天,知已失守,顿时军心涣散。董小平趁机下令猛攻,宋军兵士架起云梯,奋勇登城。叛军抵挡不住,纷纷弃阵而逃,青龙山也被宋军拿下。两山既破,港口两侧防御尽失。
岘港外海,碧波翻涌,一阵惊天动地的炮声撕裂。只见鲁大鼋身披玄铁鳞甲,立于旗舰“镇海号”楼船之上,身后三万大宋水师列成“雁字阵”,百艘楼船、斗舰如猛虎卧波,红衣大炮黑洞洞的炮口直指港内。却不料刚抵港口外礁,便见一队安南水师破浪而来,旌旗上“范”字迎风招展,正是岘港太守、国舅爷范苍之子范毅率领的三万安南水师。
范毅年少得志,仗着父亲是安南国舅,又是岘港水师主将,素来骄横。他立于旗舰“朱雀号”船头,银甲白袍,手持长枪,见宋军水师阵容严整,却依旧冷笑不止:“鲁大鼋,区区宋蛮,也敢犯我安南疆土?今日便让你葬身鱼腹,尝尝我安南水师的厉害!”
鲁大鼋哈哈大笑,声如洪钟:“范小儿,汝父范苍已被李日尊废除,你还在为李氏王朝卖命?某家奉大宋元帅西门庆之命,特来踏平岘港,捉拿尔等逆贼!识相的速速投降,否则炮毁船沉,悔之晚矣!”
“休得狂言!开炮!”范毅怒喝一声,率先下令。安南水师战船随即齐齐发炮,百余发炮弹呼啸着掠过海面,带着刺耳的尖啸砸向宋军舰队。“轰隆”声响彻云霄,宋军数艘斗舰被炮弹击中,船板轰然碎裂,木屑飞溅,兵士们惨叫着坠入海中,鲜血瞬间染红了一片海域。
“狗贼猖狂!主炮还击!”鲁大鼋双目圆睁,拍案怒吼。宋军水师早已蓄势待发,百门红衣大炮同时轰鸣,炮声震得海水剧烈翻腾,炮弹如流星般砸向安南水师。安南战船同样难逃厄运,一艘楼船的桅杆被炮弹拦腰折断,帆布轰然坠落,砸伤数十名兵士;另一艘斗舰船舷被炸开一个丈许宽的大洞,海水疯狂涌入,船身迅速倾斜,兵士们纷纷弃船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