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忠魂闪耀破岘港 血染征袍靖南疆(2 / 2)
双方炮战持续了半个时辰,海面上硝烟弥漫,炮火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宋军“定海号”楼船被三发炮弹击中,船尾燃起大火,兵士们一边扑救一边继续发炮;安南“白虎号”斗舰则被一炮轰穿甲板,火药库引爆,整艘船瞬间化为一团火球,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中,无数兵士被炸得粉身碎骨。鲁大鼋抹去脸上的硝烟与汗水,见双方炮药都已消耗大半,当即下令:“火箭营准备!目标敌舰风帆、船板,齐射!”
宋军战船迅速调整阵型,每艘船上的火箭手齐齐列阵,点燃火箭尾部的火药。“放!”随着一声令下,万余支火箭如火龙出海,拖着长长的火尾,密密麻麻射向安南水师。安南战船的帆布多为油浸麻布,遇火即燃,顷刻间,数十艘安南战船燃起熊熊大火,火借风势,越烧越旺,船上兵士们惊慌失措,有的跳水逃生,有的拼命扑救,乱作一团。
范毅见状,又惊又怒,嘶吼道:“火箭还击!不能让宋蛮得逞!”安南水师的火箭手也纷纷发射火箭,然而宋军战船早已在船身覆盖了湿麻与泥灰,火箭射中后难以引燃,大多滑落海中。鲁大鼋趁机下令:“全军突进!钩镰枪搭船,跳帮近战!”
宋军战船纷纷加速,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安南水师。船舷两侧伸出数丈长的钩镰枪,狠狠勾住安南战船的船帮,将两艘船牢牢锁在一起。鲁大鼋手持一柄重斧,大喝一声,率先纵身跳上一艘安南斗舰。船上安南兵士见状,纷纷挥刀砍来,鲁大鼋怒目圆睁,重斧横扫,数名兵士瞬间被劈成两段,鲜血溅满了他的甲胄。
“杀!为弟兄们报仇!”宋军兵士们紧随其后,跳上安南战船,与敌军展开惨烈的近战。海面上,战船交错,刀光剑影,呐喊声、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鲁大鼋如一尊战神,重斧所到之处,无人能挡,硬生生杀开一条血路,直奔安南旗舰“朱雀号”。
范毅在“朱雀号”上见鲁大鼋如此勇猛,己方兵士节节败退,心中又惊又急,亲自提枪迎战。他枪法精湛,枪尖如毒蛇吐信,直刺鲁大鼋心口。鲁大鼋不慌不忙,重斧竖挡,“当”的一声,枪斧相撞,范毅只觉手臂发麻,虎口开裂,长枪险些脱手。他心中大惊,没想到这宋将竟有如此蛮力。
“范小儿,速速投降!”鲁大鼋大喝一声,重斧横劈,逼得范毅连连后退。范毅咬牙反击,长枪舞动如飞,与鲁大鼋斗在一处。二人你来我往,斗了五十余回合,范毅渐渐体力不支,枪法散乱。鲁大鼋瞅准破绽,重斧一记“力劈华山”,将范毅的长枪劈断,随即一脚将他踹倒在地,身旁宋军兵士一拥而上,将范毅死死按住,绳索缠身,生擒活捉。
此时,安南水师早已溃不成军,战船或沉或燃,兵士们死伤过半,余下的纷纷弃船逃生。鲁大鼋站在“朱雀号”船头,满身鲜血,战袍湿透,望着海面漂浮的尸骸与燃烧的战船,长舒一口气。而被绑在一旁的范毅,见自家水师全军覆没,自己沦为阶下囚,顿时悲愤欲绝,双目赤红,对着安南方向高声哭喊:“父亲!陛下!孩儿无能,有负国恩,无颜苟活于世!”
鲁大鼋见状,念其勇猛,冷声道:“范毅,你勾结倭奴,祸乱南疆,助纣为虐,今日被俘,本当押解京师治罪。若肯归降,或可从轻发落。”
“呸!宋蛮休要多言!”范毅怒目圆睁,厉声喝道,“我安南男儿,宁死不降!今日战败,唯有以死殉国,方能对得起列祖列宗!”说罢,他猛地扭动身躯,挣脱身旁兵士的束缚,低头便向船舷的铁锚撞去。“嘭”的一声闷响,鲜血迸溅,范毅倒在甲板上,气息奄奄。
鲁大鼋一惊,正要下令救治,范毅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安南都城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口中喃喃道:“国……亡……家……破……毅……尽忠……”言罢,头一歪,气绝身亡。
鲁大鼋望着范毅的尸体,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敬佩。他挥了挥手,沉声道:“范毅虽为逆贼,却也算条汉子。传令下去,好生收敛其尸,以礼安葬于海岸之侧,立碑为记。”
港内倭将松井一郎与黑莲教枯荣大师见状,大惊失色。松井一郎身材高大,满脸虬髯,手持一把鬼头刀,怒吼道:“宋人欺人太甚!随我出战!”枯荣大师则身披红色袈裟,手持禅杖,冷声道:“松井将军莫急,待我用毒雾阻拦宋军!”说罢,令教众点燃毒烟罐,港口内顿时烟雾弥漫。
水生子率军从白虎山冲下,正要攻入港口,却被毒烟阻挡。石生早有准备,令兵士们将提前配制的解药煮沸,用布巾浸湿后捂住口鼻,又令兵士们架起风车,吹散毒烟。枯荣大师见毒雾被破,心中一惊,手持禅杖冲向水生子:“妖医休坏我大事!”水生子挥刀迎战,二人战在一处。枯荣大师的禅杖势大力沉,水生子的虎头刀灵活迅猛,斗了二十余回合,不分胜负。
石生在一旁观战,见枯荣大师背后有破绽,暗中取出一颗石子,屈指一弹,石子正中枯荣大师后心。枯荣大师闷哼一声,招式一滞,水生子趁机一刀劈下,将其禅杖斩断,再一刀砍中其肩膀,枯荣大师惨叫一声,倒地挣扎。松井一郎见枯荣大师状况,怒不可遏,率军赶来急救,冲向水生子,口中哇哇大叫:“八嘎!拿命来!”
水生子毫不畏惧,挥刀与松井一郎交锋。松井一郎的鬼头刀凶猛异常,刀刀致命,水生子沉着应对,见招拆招。二人斗了三十余回合,水生子渐渐占据上风。松井一郎急于取胜,使出一招力劈华山,水生子侧身躲过,反手一刀,砍中松井一郎左臂。松井一郎惨叫一声,左臂鲜血直流,手中鬼头刀险些落地。水生子趁机跟进,一刀架在其脖子上:“倭奴,还不投降!”
松井一郎拒不投降,张口便要咬水生子,水生子大怒,一脚将其踹入海里。
董小平也率兵杀到港内,叛军见主将或杀或俘,纷纷扔下兵器投降。宋军趁机攻入港内,斩杀顽抗者千余人,缴获倭船十余艘,粮草数十万石,彻底控制了岘港。
就在董小平水生子平定岘港之时,西门庆率领大军已逼近爱州城。李日尊见连云寨失守,岘港已陷,心中惶恐不安,召集文武官员商议对策。谋士阮文良建议道:“陛下,宋军势大,爱州孤城难守,不如派人向占城、暹罗求援,再坚守待援。”李日尊叹道:“占城阇耶猜被俘,暹罗使者已求和,何处还有援兵?如今只能背水一战了!”
当下,李日尊下令加固城防,将城中百姓强征为兵,又令兵士们在城外挖掘壕沟,设置鹿角,准备死守。西门庆率军抵达爱州城外,见城防坚固,便令兵士们安营扎寨,围而不攻。韩伟道:“主帅,何不即刻攻城?我军士气正盛,定能一举破城!”西门庆道:“爱州城高池深,强行攻城必伤亡惨重。且董将军平定岘港后,便会率军来援,水师也会即刻抵达,届时三面夹击,可减少伤亡。”
三日后,董小平、水生5率领大军从岘港赶来,与西门庆会合。宋军兵力增至十五万之众,士气如虹。西门庆见援军已到,下令全面攻城。鲁大鼋率水师警戒,防止有倭人等外部势力介入,也可阻拦溃军从海上逃窜。韩伟率领东路军,水生子率领西路军,董小平率领南路军,西门庆亲自率领中路军,四路大军同时猛攻爱州城。
城上叛军拼命抵抗,滚石、擂木、弓箭如雨般落下,宋军兵士伤亡不小。西门庆见状,令火炮营轰击城墙,十二门重炮同时轰鸣,城墙被炸开一个缺口。韩伟趁机率领兵士,从缺口冲入城中,与叛军展开巷战。水生子也率军攻破西门,杀进城内。李日尊见城已破,在潘长胜、武延平掩护下,率领一队亲信,乔装试图从北门突围,却被赵少海上官丽秋夫妇率军拦住识破。
潘长胜与武延平皆是安南顶尖好手,潘长胜手持一柄开山斧,力能扛鼎;武延平使一对八棱梅花锤,势如惊雷,二人素来以骁勇闻名。见已识破,也不答话,策马来战。
潘长胜一声暴喝,开山斧带着呼啸风声劈向赵少海。赵少海不敢硬接,侧身躲闪,钢刀顺势削向潘长胜手腕。潘长胜手腕一转,斧柄磕开钢刀,另一手一拳捣出,正中赵少海胸口。赵少海闷哼一声,后退数步,嘴角溢出鲜血。上官丽秋见状,挥刀冲向潘长胜,高声道:“夫君退后,我来会他!”
武延平见状,双锤齐出,拦住上官丽秋:“女流之辈,也敢逞能?”双锤如流星赶月,招招直指要害。上官丽秋身法灵动,钢刀舞动如梨花飞雪,勉强抵挡。但潘、武二人武功高强,配合默契,赵少海夫妇渐渐不支。赵少海强忍伤痛,再次挥刀上前,与妻子并肩作战,夫妇二人背靠背,拼死抵抗,钢刀与斧锤碰撞,火星四溅,却始终难以占据上风。
“哈哈哈!宋蛮夫妇,也不过如此!”潘长胜狂笑一声,开山斧横劈而出,赵少海急忙举刀格挡,“咔嚓”一声,钢刀被劈成两段,斧势未减,狠狠砍在赵少海肩上。赵少海惨叫一声,肩头鲜血喷涌,倒在地上。上官丽秋惊呼:“夫君!”正要上前营救,武延平双锤猛然砸下,正中其背心,上官丽秋一口鲜血喷出,回头望了一眼丈夫,气绝身亡。潘长胜上前,一斧结果了赵少海性命,夫妇二人双双毙命,眼中满是不甘。
就在此时,巷口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法明禅师手持禅杖,董小平、水生子、韩伟各持兵器,率领一队宋军疾驰而来。见赵少海夫妇惨死,四人悲愤交加。“逆贼猖狂!敢杀我大宋将士,拿命来偿!”韩伟怒喝一声,虎头刀直扑潘长胜。水生子紧随其后,挥刀迎战武延平。董小平率军稳住阵脚,斩杀周围安南兵士,法明禅师则手持禅杖,游走其间,伺机助攻。
潘长胜虽勇,却难敌韩伟的悍猛,二人刀斧相交,斗了三十余回合,韩伟一刀劈中其斧柄,潘长胜虎口开裂,开山斧险些脱手。法明禅师见状,禅杖一挥,正中潘长胜后背,潘长胜惨叫一声,向前踉跄几步,韩伟趁机一刀架在其脖子上,生擒活捉。另一边,水生子对战武延平,武延平双锤势猛,水生子却凭借灵活身法,不断寻找破绽,董小平适时上前,一枪刺中武延平大腿,武延平站立不稳,水生子趁机一脚将其踹倒,兵士们一拥而上,将其捆绑。
二人被擒之际,乔装的交趾皇帝李日尊早就趁着巷战混乱,单骑突围,从北门逃遁。“李日尊休走!”耶律云水恰巧在城外巡防,见单骑逃跑,心里估计是个人物,当即拍马追赶。耶律云水手持长剑,身法迅捷,不多时便追上李日尊。
李日尊回头见是耶律云水,心中大惊,只得拨转马头,抽出腰间佩剑迎战。耶律云水长剑直刺,招招凌厉,李日尊本就武艺平平,又心慌意乱,抵挡数回合便已气喘吁吁,渐渐不支。“女将军饶命!朕愿投降!”李日尊突然弃剑跪地,满脸哀求,“朕愿献出国土,归顺大宋,只求将军留朕一条性命!”
耶律云水见是交趾皇帝李日尊帝,心中狂喜,想起西门庆曾有招抚之意,便勒住马缰,冷声道:“你若真心投降,便随我去见大帅,听候发落!”说罢,下马俯身想要去扶他。不料李日尊眼中寒光一闪,突然从靴中抽出一柄短匕,趁耶律云水不备,狠狠刺入其心口。“呃啊——”耶律云水惨叫一声,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日尊,鲜血从嘴角溢出,手中长剑滑落,倒地而亡。
李日尊见状,赶紧翻身上马,疾驰而去。就在此时,石生带着几名医官前来救治伤员,见耶律云水倒地身亡,李日尊策马逃窜,顿时目眦欲裂。他弯腰捡起两块石子,运尽毕生力量于指,猛地掷出。石子如流星般呼啸而去,正中李日尊坐骑的双蹄。战马受伤,跪地不起,将李日尊掀翻在地。石生率人火速上前,将李日尊死死按住,生擒活捉。
西门庆得知赵少海夫妇战死,又听闻耶律云水被李日尊偷袭身亡,如遭五雷轰顶,疯了一般冲到耶律云水尸体旁,将其紧紧搂在怀中。“云水!云水!你醒醒!某对不起你啊!”西门庆声音嘶哑,泪水夺眶而出,胸前的甲胄被泪水与鲜血浸透。他看着耶律云水心口的伤口,又看了看被押过来的李日尊、潘长胜、武延平,眼中迸发出滔天怒火,那怒火足以焚毁一切。
“逆贼!尔等找死!”西门庆猛地站起身,拔出腰间佩刀,指着三人怒吼。他下令将李日尊、潘长胜、武延平押至校场,绑在刑柱上。“云水,少海,丽秋,我今日便为你们报仇!”西门庆亲自执刀,先剐了潘长胜与武延平,二人惨叫连连,直至气绝。轮到李日尊时,西门庆眼中杀意更浓,刀刀见骨,怒斥道:“你这卑鄙小人,用奸计害死我妻云水,我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李日尊在剧痛与恐惧中哀嚎,最终被凌迟处死。
剐杀三人后,西门庆望着爱州城内仍在抵抗的安南兵士,悲愤交加,高声下令:“传我将令!安南兵士,凡不降者,尽皆屠杀!今日血洗爱州,为战死的弟兄们报仇!为云水报仇!”宋军兵士本就因战友惨死而怒火中烧,闻言纷纷响应,挥舞兵器冲向顽抗的安南兵士。一时间,爱州城内血流成河,哀嚎声不绝于耳,西门庆站在尸山血海中,望着怀中耶律云水冰冷的尸体,眼中满是无尽的悲痛与决绝。
俗话说: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西门庆正在沉痛之际,又一噩耗从临安传来。
正是:
忠魂陨落南疆暗,怒斩逆贼血债偿。
万里河山归汉统,征袍染泪忆红妆。
欲知这噩耗是什么?西门庆又有何疯狂之举?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