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追击(1 / 2)
听完系统播报,陈宇心中久久不能平静。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佩剑剑柄,拓跋武103的武力值如同一根尖刺,扎在他的心头,这等战力,竟已能与岳飞比肩。而且杨再兴那般悍勇,初次交锋便身受重伤,连玄甲都被砸出裂痕,看来不仅是他武力值高深,麾下还有一群如狼似虎的将领。
而拓跋武的成长历程,更让陈宇脊背发凉。冰原弃婴、狼群哺育、至亲背叛、浴血复仇……这跌宕起伏又满是血腥的过往,竟与他穿越前看过的那些小说男主的“爽文”历程如出一辙。若不是自己身负系统,能召唤名将、统筹全局,他甚至会怀疑,这个从地狱爬回来的男人,才是这片天地真正的“主角”。
可这份“主角般”的经历,绝不能成为滥杀无辜的借口。“更遑论你还敢将主意打到凉州头上。”陈宇眼中寒光乍现,“我绝不会让你有机会把屠刀伸向凉州百姓!”
“传我命令!”陈宇的声音打破军帐的忙碌,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全军加速收拾立刻出发!务必在七日之内,在燕然山下与岳帅形成合围!”
“遵令!”亲兵单膝跪地,高声应和,片刻后,营地里急促的号角声接连响起,如同惊雷在草原上回荡。远处赛音山达城的火海仍在燃烧,浓烟滚滚升空,像是要烧穿厚重的云层。不多时,王玄策也率领着一万焚城归来的将士赶回,与岳家军先锋部队汇合。整支大军如同一条苏醒的巨龙,朝着赤崖城方向疾驰而去,马蹄踏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在草原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印记。
三日时光转瞬即逝。
犬戎族的五万铁骑正行进在前往燕然山的途中,铁蹄踏地的声响整齐而沉重,如同闷雷滚动。拓跋武骑在一匹黑色战马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目光死死盯着数里外游荡的岳家军轻骑——那些身影如同附骨之疽,已经纠缠了他们整整两天。
“停下!”拓跋武猛地勒住缰绳,竖起手掌。令人惊叹的是,正在行军的五万铁骑瞬间停住脚步,整个军阵鸦雀无声,只有风吹过旌旗的猎猎声,足以见其军纪之严明。
他转头看向身旁戴着黄金面具的麋岳,语气中满是不耐:“这群苍蝇实在烦人!”
麋岳微微颔首,声音透过面具传出,带着一丝冰冷的机械感:“首领,凉州军想必是猜到了我们借道燕然山、突袭西海郡的计划。这支轻骑从前天追上我们后,就一直用骚扰战术,我们若准备反击,他们便立刻退走;我们停下歇息,他们就趁机袭扰,专挑落单的斥候与补给小队下手,显然是有意拖延我们的行军速度。”
“有点意思。”拓跋武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眼中闪过一丝兴味,“看来陈宇麾下也不是一群蠢货。既然敢用轻骑牵制,想必前面已有主力部队在燕然山下等着我们了。”
“那我们是否要放弃进军燕然山?”麋岳问道,语气依旧平静无波。
拓跋武嗤笑一声,目光扫过远处的岳家军轻骑:“他们现在像一群饿狼,把我们当成了猎物,用的手段竟与草原狼群的围猎之术有些相似。只是不知道,他们的牙口有没有恶狼那么锋利。”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既然他们不让我们去燕然山,那便不去了。”
麋岳微微一怔,似乎有些意外。
拓跋武勒转马头,望向东方,问道:“此地离赤崖城还有多远?”
“向东三百里,便是赤崖城。”麋岳立刻回道,随即又补充道,“只是赤崖城如今怕是有凉州十万兵马驻守,且城防坚固,易守难攻。我们若贸然前往,恐怕会陷入苦战。”
“那我们退回西戎?”拓跋武又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他征战多年,还从未因敌人的牵制而狼狈撤退。
麋岳沉吟片刻,提议道:“我们可以等度步根的大军。他的十万兵马中,不仅有鲜卑本部精锐,还有一万曹操派来的幽州兵,以及三万北狄黎戎氏的铁骑,战力不容小觑。若能与他联手,或许能一举攻破赤崖城。”
“度步根?”拓跋武甩了甩手,眼中满是轻蔑,“不会和柯比能一样,又是个又弱又蠢的废物吧?”
“首领放心,度步根绝非柯比能可比。”麋岳语气笃定,“他能在鲜卑动乱中站稳脚跟,甚至吞并周边小部落,足以见其手段。且黎戎氏的铁骑以悍勇着称,虽稍逊于我军,却也相差不远。”
“黎戎氏……”拓跋武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思索,随即笑道,“行,那就听你的。传令下去,就地扎营!”
“在此扎营?”麋岳有些迟疑,“凉州军既然有意牵制我们,见我们停下,想必会有所动作,或许会趁机发动进攻。”
“进攻便进攻,怕什么?”拓跋武眼中杀意尽显,拍了拍腰间的鎏金弯刀,“带了五万铁骑出来,总不能连一场像样的仗都没打就回去。损失些人手罢了,正好也让凉州看看,我犬戎族的铁骑,不是那么好惹的!”
麋岳闻言,不再多言,只是微微躬身,转身去传令。
很快,犬戎士兵们开始搭建帐篷、设置哨卡,动作迅速而有序。巡逻的骑兵分成数队,在营地周边来回巡视,警惕地盯着远处的岳家军轻骑。而那些岳家军轻骑见犬戎军扎营,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调转马头,四蹄翻飞,朝着岳飞所在的方向疾驰而去,他们要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禀报给岳帅。
草原上的风渐渐大了起来,卷起地上的沙尘,打在人脸上生疼。不过半个时辰,岳飞便收到了斥候的禀报。他勒住战马,眉头紧紧皱起,目光望向犬戎军扎营的方向,心中满是疑惑:“这拓跋武到底想做什么?前几日我们百般骚扰,哪怕折损了些人手,他都未曾停下脚步,如今却突然在这无险可守的平原扎营,实在蹊跷。”
身旁的副将闻言,有些不解地说道:“岳帅,他们扎营不是正好吗?我们的目的本就是拖住他们,等主公率领大军前来合围。如今他们主动停下,反倒省了我们不少功夫。”
“话虽如此,可此事太过反常。”岳飞摇了摇头,语气凝重,“拓跋武绝非鲁莽之辈,他既然敢在此地扎营,必定有所图谋。或许是在等援军,或许是有其他计策……”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副将问道。
岳飞眼神一凛,当即下令:“你立刻快马加鞭,把犬戎军就地扎营的消息禀报给主公,让主公加速行军。我则率领四万轻骑,前去将他们的营地包围起来,同时让分散在外的一万弟兄继续小规模袭扰,绝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等主公大军一到,便一举将他们拿下!”
“末将遵命!”副将高声应和,翻身跳上一匹快马,马鞭一扬,朝着陈宇大军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扬起的沙尘在身后拉出一条长长的线。
待副将离去,岳飞调转马头,目光扫过身后的四万岳家军轻骑。这些将士们个个精神抖擞,玄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手中的长枪紧握,眼中满是战意。
“兄弟们!”岳飞的声音洪亮如钟,透过风声传遍全军,“拓跋武已在前方扎营,这是我们拖住他们的好机会!随我前进,将他们的营地团团围住!记住,只许骚扰,不许硬拼,等主公大军到来,我们再一同破敌!”
“遵令!”四万将士齐声高呼,声音震彻云霄。
岳飞马鞭一挥,率先冲了出去:“出发!”
四万轻骑如同潮水般紧随其后,马蹄声震天动地,朝着犬戎军的营地疾驰而去。不多时,分散在周边的一万岳家军也收到了命令,开始从各个方向逼近犬戎营地——有的小队潜伏在草丛中,冷不丁射出一排箭矢;有的则策马绕着营地外围狂奔,扬起的沙尘遮蔽视线,时不时还朝着营内投掷火把,搅得犬戎军鸡犬不宁。犬戎士兵起初还举着盾牌反击,可没过多久,便渐渐收敛了攻势,只是缩在营寨内,偶尔探出脑袋放几箭。这般“软弱”的姿态,让不少岳家军将士都有些疑惑,却也没多想,只当是犬戎军被连日骚扰磨没了锐气。
而犬戎营地的高台上,拓跋武看着下方“混乱”的景象,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他转头对身旁的麋岳说道:“刚夸他们有点脑子,这就忍不住了?”
麋岳微微颔首,声音透过黄金面具传出,依旧平静无波:“属下已吩咐下去,让将士们主动示弱,不必剧烈反抗。一来是麻痹岳家军,二来也让斥候趁机探查清楚,岳家军主将的营帐位置,以及五万轻骑的兵力分布。”
“你倒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拓跋武低笑一声,指尖摩挲着腰间的鎏金弯刀,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等日后攻入凉州,赏你几个中原美人心肝下酒。”
麋岳微微躬身,语气没有丝毫波动:“多谢首领。”
拓跋武摆了摆手,话锋一转:“让兄弟们暗中做好准备,今夜养精蓄锐,明天一早,我们就给岳飞送一份‘大礼’。”
“是,首领。”麋岳应道,转身悄然退下,只留下拓跋武独自站在高台上,目光沉沉地望着岳家军的方向,如同蛰伏的野狼,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风,越来越急,草原上的暮色渐渐浓重。而另一边,刚赶回赤崖城的陈宇,还未来得及卸下盔甲,岳飞的副将便气喘吁吁地闯了进来。这名副将骑了整整一个白天,战马的白沫都挂到了胸口,他自己更是满脸尘土,嘴唇干裂,一进门便“噗通”跪倒在地,声音沙哑地禀报:“主公!岳帅……岳帅已率五万轻骑,将犬戎军围在平原扎营处,如今正不断骚扰牵制!”
陈宇连忙上前扶起他,让高士廉先带副将下去洗漱休息、投喂战马,自己则转身看向身旁的于谦与杨再兴,眉头紧锁:“拓跋武明知道岳帅在拖时间,却偏要在平原扎营,你们觉得他此举是何意?”
杨再兴刚包扎好伤口,闻言立刻说道:“管他什么意思!直接冲杀进去便是!岳帅有五万轻骑,拓跋武不过五万铁骑,咱们又不是打不过!”
“再兴,稍安勿躁。”陈宇摇了摇头,语气凝重,“你也知道,岳帅带的是轻骑,拓跋武军中却掺着重甲骑。平原地势开阔,轻骑虽快,可一旦被重甲骑正面冲撞,根本扛不住。拓跋武选在这里扎营,恐怕早就盘算好了这点。”
杨再兴脸上一红,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主公说得是,是末将急糊涂了。”
一旁的于谦突然开口,语气带着一丝急切:“主公,刚才那副将说,岳帅是‘围住’了犬戎军?”
“应该算不上真正的包围。”陈宇沉吟道,“按岳帅的行事风格,多半是让将士们分散在犬戎营地四周,不断骚扰,不让他们安稳休整,等我们大军汇合后再合围。”
“坏了!”于谦猛地一拍桌案,脸色骤变,“岳帅这是着急了!他如今处境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