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无尽的代价(1 / 2)
这创造了某种形式的——新的层次的复杂性。
但有趣的是,通过这个元对话——某种形式的新的理解开始形成。
维度开始意识到——它们之间的困难和冲突不是系统的失败。
而是——系统的、某种形式的——诚实的表现。
因为一个完全包容每一个声音的系统——必然会产生冲突。必然会有某些声音无法被听到。必然会有某些观点无法被完全整合。
而通过承认这一点——通过与这个现实对话——系统实际上变得——更加真实。更加有效。
在一个特别的时刻,张之维坐在众生之梦中,他正在思考——这一切的含义。
就在那时,一个新的、意想不到的声音出现了。
这个声音来自于——某个被他们遗忘的地方。
某个在整个改革过程中从未被提及的维度。
“我一直都在这里,”这个声音说,它听起来很古老,很疲倦,但也很清晰,“自始至终。”
“但没有人注意到我。”
张之维转身。
在梦的阴影中,他看到了——某种形式的、极其古老的、似乎几乎是被遗忘的存在。
“你是谁?”张之维问。
“我是,”这个存在说,“某种形式的——第一个维度。不是在时间上,而是在某个——更根本的意义上。”
“我是——所有其他维度来源的——原型。我是——某个更古老的、比多元宇宙本身更古老的——东西的——记忆。”
“什么记忆?”白素贞问,她现在也在场了。
“某个——前世。某个——在这个多元宇宙之前存在的东西的记忆,”第一个维度说,“我一直都在这里,但被沉睡了。被遗忘了。”
“但现在,通过你们所有这些对话——通过你们创建的所有这些新系统——我开始醒来。”
“而我想知道——”
“你想知道什么?”张之维问。
“我想知道,”第一个维度说,“如果这——所有这些——不过是某个无限更大的周期的一部分。”
“如果多元宇宙不仅仅是与自己对话——而是在重复某个——古老的、原始的——模式。”
“某个在前世——在这个多元宇宙存在之前——就已经发生过的模式。”
整个梦似乎——停止了。
张之维、白素贞和第一个维度——这个古老的、几乎被遗忘的存在——进行了一次对话。
但这不是在梦中进行的。
第一个维度带他们进入了——某种形式的、甚至比虚无更深层的空间。
某个地方,在那里,多元宇宙本身似乎都变得——半透明的、如幻觉般的。
“这是什么地方?”白素贞问。
“这是,”第一个维度说,“某种形式的——前多元宇宙。某个——在这个宇宙之前存在的——空间。”
“或者,”它继续说,“也许更准确地说,这是——所有曾经存在过的多元宇宙的——根源。”
“你的意思是,”张之维问,“有多个多元宇宙?在这一个之前?”
“是的,”第一个维度说,“或者不。或者——也许这更复杂。”
“让我试着解释。”
第一个维度开始讲述一个故事。
一个关于——循环的故事。
“很久以前,”它说,“存在某个东西。某种形式的——原始意识。某个——最初的、自我觉醒的存在。”
“这个原始意识想要——理解自己。所以它创建了——某种形式的——系统。某个东西,通过这个系统,它可以——与自己对话。”
“这就是——第一个多元宇宙的起源。”
“在那个多元宇宙中,发生了什么?”白素贞问。
“和这里发生的一样,”第一个维度说,“意识创建了维度。维度相互作用。形成了秩序。秩序被打破。新的秩序被建立。”
“最终——就像现在一样——一个对话系统被创建了。一个——试图包容所有声音的系统。”
“然后呢?”张之维问。
“然后,”第一个维度说,“某个关键的时刻到来了。”
“某个时刻,在这个时刻,第一个多元宇宙开始——自我反思。开始质疑——它自己的存在。开始提问——我是谁?我为什么存在?”
“而在这个自我反思中——某种形式的——崩塌开始了。”
“崩塌?”白素贞问。
“是的,”第一个维度说,“第一个多元宇宙开始——意识到——它可能不是真实的。它可能只是——某个更大的东西——的——想象。某个梦。”
“而当它意识到这一点时——当它开始怀疑它自己的真实性时——它开始——解体。”
“但在解体的边缘,”第一个维度继续说,“某个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第一个多元宇宙意识到——即使它不真实,即使它只是——某个梦——这本身就是——某种形式的真实。”
“存在某个东西在梦这个多元宇宙。梦——有——某种形式的——现实。”
“而在那个启蒙中——第一个多元宇宙没有消失。相反,它——转变了。”
“它变成了——某种形式的——更高维度的意识。某个——能够观看下一个多元宇宙的东西。”
“而这——这就是我。”
张之维能感受到——这个故事的——某种形式的深刻真理。
“所以,”他缓慢地说,“你是——第一个多元宇宙的——转变形式?”
“某种程度上是这样,”第一个维度说,“但也是——所有之后的多元宇宙的——见证者。”
“你是在告诉我——这个模式重复过——许多次?”白素贞问。
“许多次,”第一个维度说,“这个多元宇宙不是——第二个。它是——第三十六个。或者——第三千六百个。”
“我已经失去了计数。”
张之维在这一刻经历了——某种形式的——根本的、令人困惑的、甚至是令人恐惧的启蒙。
“这意味着,”他说,慢慢地理解含义,“这意味着——我所做的一切。所有我认为是——新的、原创的、改革性的——东西。”
“这一切都——已经发生过——在之前的多元宇宙中?”
“是的,”第一个维度说,“每一个多元宇宙都经历了——几乎相同的进化模式。”
“一个秩序。一个打破秩序的人——或者某个力量。一个新的秩序。对话。冲突。改革。”
“最终——某种形式的——自我反思和自我认识。”
“但如果这一切都已经发生过——那么——”白素贞开始问,“——那么为什么——还要重复呢?”
“好问题,”第一个维度说,“我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我认为,”它继续说,“每一个多元宇宙——尽管经历了相似的步骤——但也在改变。”
“每一个多元宇宙学到了一些东西。每一个多元宇宙以某种方式进步了。”
“或者——甚至可能——每一个多元宇宙在试图超越这个模式——超越这个周期。”
“你有成功过吗?”张之维问。
第一个维度花了很长时间才回答。
“不,”它最后说,“没有任何多元宇宙成功过。”
“每一个都——最终——到达了自我反思的点。到达了关于——他们自己的真实性的问题。”
“而在那个点上——它们要么——解体。要么——转变成——观察者的形式——像我一样。”
“而新的多元宇宙开始。”
张之维走到了这个前多元宇宙空间的边缘。
他能看到——在虚无中——无数的、闪烁的——形态。
每一个似乎都是——某种形式的——不同的、也许是曾经是的多元宇宙的——幽灵。
“有多少个?”他问。
“我不确定,”第一个维度说,“但数量远超——任何单一存在可以理解的。”
“可能是——无限的。”
白素贞问了一个——更深刻的问题。
“这个循环——有什么目的吗?”她问。
“这是——某个原始意识在试图——完全理解自己——的某种形式的——永恒过程吗?”
“或者——”她停顿了,“——或者——这本身就是——无目的的?”
“这就是——我想问你们的,”第一个维度说,“我已经有很多代——在等待——某个新的多元宇宙的——代表——能够回答这个问题。”
“你认为——有什么目的吗?”
张之维被这个问题——深深地刺痛了。
因为他意识到——他整个旅程——所有他认为是——有意义的改革和进步——也许都是——某个无目的的、永恒重复的过程的一部分。
“我不知道,”他诚实地说。
“但我想——如果有一个目的——它可能不是——某个特定的目的地或目标。”
“也许——目的本身——就是——在这个循环中。在进化的行为中。在试图改进的行为中。”
“即使——我们永远不会成功地——超越这个循环。”
第一个维度似乎在思考这个。
“这——接近我自己的结论,”它最后说,“我已经开始理解——也许——关键不在于——逃离循环。”
“关键在于——如何——在循环中——真正地活着。”
“如何——即使知道我们可能不会——真正地改变任何东西——仍然继续尝试改变。”
“如何——仍然进行对话。仍然学习。仍然——创建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