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书盟
会员书架
首页 >女生言情 >重生三国:我郭嘉,开局先续命 > 第255章 一条特殊的“漏网之鱼”

第255章 一条特殊的“漏网之鱼”(1 / 2)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页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

第255章:一条特殊的“漏网之鱼”

夜深。府中水漏滴答,像一根无形的线,将许都的静与紧,缝在一处。窗格外的北风拂过梧桐叶,晦暗的烛影在案几上伸缩,像是要把什么人影、什么心事,一寸寸吞没。

门未及叩,轻如影子的脚步已停在门槛前。那人负手而立,身量修长,衣角无声。烛火忽一颤,他的眼白被映出一圈淡金。是“鸩”。

“回主公。”他躬身,语声低得像刀背。短短四字,落地却像一方铁印,将夜压得更沉。“刘备,已应董承之约,入局。”

案后的人并未立刻抬头。郭嘉靠在软榻上,右手握着白瓷盏,细细旋动。盏中是从颍川新到的一道清茶,名“雪芽”,常人啜一口,回甘可至喉底。他闻了闻,轻轻一笑,将盏放至一旁。笑里没有喜,也没有厌,只有一种冷清的确定。他像在确认什么,又像在告别什么。

“讲。”他终于开口。嗓音清而缓,像横过冬夜的一条细流。

“鸩”简明陈述。董承何时入门,关、张二人如何避开探子,血色诏书如何从胸甲内暗格取出,又如何焚去纸角,如何折痕。刘备先是沉吟,后是起身,步子有三步踟蹰。临别时,他添了一盏灯,送董承出院。门扉阖上,他在月下立了很久。

“怕。”“鸩”道,“但终究应了。”

郭嘉轻轻“嗯”了一声。那声“嗯”,像是在一幅早已画好的卷轴上,添了最后一笔注脚。他伸手,按住案面一只铜狮镇纸。狮口衔铃,一触即鸣,声细而幽。便见西侧屏风后,一名侍女捧来一卷黑锦。这锦卷极旧,边沿有火灼痕,却被擦拭得一尘不染。

郭嘉接过,膝上铺开。黑锦之内,不是字,不是图,而是点点星光,像夜海被摊在掌心。他并不“看”,却像在“听”。他向来如此——用一种旁人难解的方式,与这卷轴对话。

星点流转。烛火摇曳的间隙里,忽见一缕淡白自东南角缓缓升起,细小,瘦弱,却坚韧如苇。它披着雾,鳞光稀薄,尚称不上“龙”,却有“龙之韧”。郭嘉眯了眯眼,唇角轻动。

“白鳞小龙。”他轻声道。

“鸩”抬眼。那一刻,这个素来对生死无动于衷的人,也在主人语气里的某一丝“温度”里,听到了不同。不是怜悯,不是喜欢,是一种更冷的东西——像匠人见到一块将成的璞玉,或猎人见到一条尚未熟透的猎道。

郭嘉伸指,轻弹星图。细白一动,尾光在夜色里微颤。他像是将那一点光从雾中拽出,又轻轻推回雾里。他的声音更轻:“这条线,要留。”他一顿,抬眼看向“鸩”,“从此刻起,撤销对刘备的一切监视。”他将“撤销”二字吐得极慢,像是在一颗针尖上落子,“并且——”他微微前倾,“为他明日的‘逃离’路线,扫清一切障碍。”“鸩”的眼底终于闪过一丝意外。郭嘉却像在平常不过地吩咐晚膳加一碟青菜。“这是命令。”他补上一句。

室内静了片刻,只剩漏刻滴水的声音。水滴穿过铜孔,落在石盘里,溅起一个个小而短命的“月亮”。

“鸩”俯身:“请指示具体路线。”

“南门。”郭嘉道,“南门西侧税吏署背后,有一口荒井,覆着烂木。井下通往旧盐渠。你让人今夜清理淤泥,明日辰时前撤走封木。井旁守卒,名何、籍贯、赌债多寡,你清表一份给“天蚕”。他去做一件他擅长的事——让这位守卒临时调离岗位。理由不必太好听,家有急病即可。让他接到消息时,正好在城西赌坊。”

“鸩”点头:“知道了。”

“井底盐渠向西,两里有一处拱桥,名‘覆柳’。”郭嘉轻敲桌面,像在和水滴对拍,“桥下泥浅,水不深。让“画皮”的人去演一场戏——今夜起,将桥上一带封为‘疫区’,让坊间从牙婆到屠户都知道,有人吐血死在那儿。明日天一亮,巡街的会自发绕道。官差也会绕道。”他笑了一下,“人心,比告示更好用。”

“鸩”眼中寒光一敛。主公每次讲到“人心”,语气就会柔一分,像是对一件顺手的兵器,爱不释手。他知这兵器的柄太滑,会把握不住的“人”,也会将自己割伤。可主公从不避。

“桥西再走七里,有一处废弃盐仓。”郭嘉又点,“墙外的榆树后,有条走驴的小径。让人今夜趁月色砍掉拦路荆棘。再往南,是驿馆的旧马棚。你让“天蚕”出钱,从马贩子手里买一匹病得不动声色的驽马,藏在棚里。病要‘像’,但要走得动。若刘备确实如我所料,他不会骑好马,他会挑那种看起来不碍人眼的东西。”

“鸩”低声笑了笑,那笑声像刀背在鞘里轻碰。猎物做出的选择,多半是猎手预留的选项。

“最后——”郭嘉轻轻合上黑锦卷,“离城二十里有一座无名土岗。岗下田地里有一株早梅。让人把路引到那里。梅树后是一条官道的隐岔。那条岔道,去年夏天因为河道改修,被堆石堵了小半。把石头搬开一半即可。留下另外一半,给他一个‘必须弃车步行’的理由。弃车时,容易散队。散队时,容易漏掉什么。”他说到“漏”字时,眼里掠过一抹像是月光的东西,淡而冷。

“鸩”沉声应诺。

“诸葛亮若在此,或许也会这样。”郭嘉忽然自言。语气淡淡,不是赞美,也不是挑衅,更像是闷夜里的一句评书人的闲白。他掀了掀袖口,手腕瘦得见骨。袖底的青筋,在烛下像水。

“主公。”“鸩”终于问出那句压在喉咙里的话,“刘备不是董承。他的‘白鳞’,终有一日会长成龙。龙长成后,不受笼,不受网。今日放他,明日……”他没有说完。后半句在烛影里化成一缕烟。

郭嘉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极清,清得像一汪干冷的井。他伸手拿起先前的“雪芽”,重新闻了一下,又放下。淡淡道:“这茶,以前很好。如今味同嚼蜡。”他像在答非所问。

“鸩”一怔。霎时间便懂了几分。主公的“代价”,不写在皮肉上,也不写在鲜血里。它写在那些曾经有滋味的事物里,如今没有滋味了。写在曾经会软一下的心里,如今一半冰,一半空。

“你怕它。”“鸩”低声道。

“我怕的,是忘了它。”郭嘉笑,笑里无喜,“怕忘了茶味,忘了人味。可在忘的那一刻,正是最该做选择的一刻。因为‘最优解’不依赖味觉。”他抬手,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像捏住一枚看不见的棋子,“而刘备——”

他摊掌,指向已经收束的黑锦卷:“他是我棋盘上,最特殊的一子。”

“曹公要的是‘除根’。”他看着“鸩”,“我给他‘血祭’,给他名、给他威、给他怕。可我还要——”他顿了顿,像在夜里缓缓落下一柄更长的刀,“养龙。”

“鸩”抬眼,烛火在他眼中收成两个细小的亮点。他似乎在那两个亮点里,看见一场跨越十年二十年的漫长围猎,看见江水一涨再涨,看见群雄枯败,看见某个名字从泥里爬到天际,又在某个更晚的夜,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握住脖颈,拖回地面。

“杀董承等人,是为‘血祭’,是为‘除根’。”郭嘉道,“而放走刘备,是为‘养龙’。”他笑意浅浅,“这天下棋局,若少了他这枚最特殊的棋子,岂非……太过无趣?”

“鸩”沉默片刻,抱拳:“谨遵命。”

郭嘉挥了挥手,像拂开一缕不合时宜的香灰:“去吧。南门这条线,你亲自盯一盯。别让不该出现的人,忽然出现。别让该出现的‘偶然’,变了味。”

“鸩”转身。临出门,他忽又停住:“主公可要留些人,盯关、张二人?”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