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晚自习:黑板上的血字与空荡课桌(1 / 2)
穿过光门的瞬间,脚下的草地变成了冰凉的水泥地。刺鼻的消毒水味混着粉笔灰的气息扑面而来,让鼻腔一阵发紧。墨影的耳朵猛地耷拉下来,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尾巴紧紧夹在腿间——它的影子投在地上,竟被拉得像条细长的蛇,在地面上微微扭曲。
“这是……学校?”安安攥着林默的衣角,小脸上写满警惕。
眼前是栋三层的教学楼,墙皮剥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块,像凝固的血迹。每层的走廊都亮着惨白的灯,灯光透过布满灰尘的窗户照出来,在地上投下格子状的阴影,像无数个囚禁人的牢笼。教学楼前的旗杆上没有国旗,只有根生锈的铁链,铁链末端拴着块黑板擦,在夜风中“哐当”作响。
“规则。”大哥的触须在空中快速摆动,尖端的银光勾勒出几行扭曲的字,像用指甲刻在空气里:
1.晚自习期间,不可抬头看天花板
2.听到广播响起时,必须趴在桌上,不准发出任何声音
3.若遇到穿红裙子的女老师,无论她说什么,都不要回答
4.永远不要翻开讲台下的第三本作业本
林默的书签突然剧烈震动,绿光中浮现出更多细碎的信息:“这所学校十年前发生过火灾,烧死了整整一个班的学生。从那以后,每到午夜,教学楼就会重现当时的场景……”
话音未落,教学楼的铁门“吱呀”一声开了,门轴摩擦的声音像有人在耳边磨牙。门内的走廊空无一人,却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啪嗒、啪嗒”,节奏均匀,像是无数双鞋子在空旷的走廊里同步移动。
“进去看看。”李醒的红痕在掌心流转,映得他眼底一片赤红,“规则里说的‘晚自习’,应该就是我们要找的关键。”
走进教学楼的瞬间,脚步声突然消失了。走廊两侧的教室门都敞开着,里面的课桌上堆满了书本,黑板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粉笔字的边缘泛着暗红色,像是用血写的。最诡异的是,每张课桌前都摆着书包,书包上还挂着各式各样的钥匙扣,看起来就像学生们刚刚离开,下一秒就会推门进来。
“这里的时间停住了。”大哥的触须碰了碰一张课桌上的苹果,苹果已经萎缩发黑,却还保持着被咬过一口的形状,“停在了火灾发生的那天晚上。”
我们走进二楼最东侧的教室——门牌上写着“初三(7)班”,门框上还贴着褪色的春联,上面的“学业进步”四个字被烧得只剩一半。教室里的桌椅东倒西歪,有的被烧得焦黑,有的则完好无损,形成诡异的对比。黑板上用白色粉笔写着“距离中考还有30天”,数字“30”被人用红粉笔圈了起来,圈里的粉笔灰簌簌往下掉,像在流血。
“有人吗?”安安忍不住小声问,声音在教室里荡出回音,撞在墙壁上,变成细碎的“沙沙”声,像是有人在暗处写字。
林默突然捂住他的嘴,指了指天花板。我们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天花板上布满了黑色的烟熏痕迹,痕迹的形状竟像是无数只向下抓挠的手,指尖的位置正好对着每张课桌的正上方。
“规则一:不可抬头看天花板。”林默的声音压得极低,“这些手印……是火灾时被烧死的学生留下的。”
就在这时,教室里的吊扇突然转动起来,扇叶上的灰尘被甩得漫天飞舞。黑板擦“啪嗒”掉在地上,粉笔灰扬起的瞬间,讲台上的粉笔突然自己动了起来,在黑板上写下一行字:“还差一个人”。
字迹是红色的,像新鲜的血液,写完最后一笔时,整个教室的灯光突然闪烁起来,明暗交替间,课桌上的书本开始自动翻开,哗啦啦的翻页声里,夹杂着隐约的啜泣。
“它在找什么?”安安的声音发颤,紧紧攥着林默的手。
李醒走到讲台前,翻开讲台上的教案本。教案本的纸页已经泛黄,上面的字迹娟秀,写着密密麻麻的教学笔记,最后一页却被撕掉了,只留下个不规则的缺口,边缘还沾着点烧焦的痕迹。“找这个班的学生。”他指着教案本上的名单,上面有45个名字,每个名字后面都画着个小小的对勾,只有最后一个名字被红笔圈起来,写着“林晚”。
“林晚……”林默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书签的绿光剧烈波动,“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还没说完,教学楼的广播突然响了,电流的杂音“滋滋”作响,刺得耳膜生疼。紧接着,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温柔得像水,却带着说不出的诡异:“同学们,晚自习时间到了,请回到座位上,保持安静。”
“规则二!”大哥低喝一声,猛地将我们按在最近的课桌上,“趴好!不准出声!”
我们死死趴在桌上,脸颊贴着冰凉的桌面,能闻到木头被烧焦的味道。广播里的女人还在说话,说着说着,声音突然变了调,变成尖利的哭嚎:“火!火太大了!开门!谁来开门啊!”
教室里的温度骤然升高,仿佛真的有火焰在四周燃烧。桌椅开始剧烈晃动,天花板上的手印越来越清晰,甚至能看到指甲缝里的血肉。安安的呼吸变得急促,我能感觉到他的肩膀在颤抖,却死死咬着嘴唇,没发出一点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广播突然安静下来,电流声也消失了。教室里的高温慢慢退去,晃动的桌椅恢复平静。我们刚想抬头,就听到教室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
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出现在门口,鞋跟踩在地上,发出“笃、笃”的声响,节奏和刚才走廊里的脚步声一模一样。接着,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人走了进来,长发披肩,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手里拿着本作业本。
“刚才是谁在说话呀?”她的声音像浸了蜜,目光在教室里缓缓扫过,最后落在我们趴着的方向,“是不是又调皮了?老师要罚抄课文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