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念辞选择困境（2 / 2）
母亲摇头：“不一定。如果有合适的锚点，他可以保持意识，同时成为时空的一部分。”
“锚点？”
“你，念辞。”母亲的声音变得严肃，“但这不是轻松的解决方案。作为他的锚点，你将永远与他的状态相连。如果他痛苦，你会感受；如果他迷失，你将分享他的困惑；如果他最终消散，你也会随之消失。”
苏念辞毫不犹豫：“我愿意。无论什么代价。”
母亲的表情变得柔和：“我知道你会这么说，就像我知道你的父亲和我会为你做出任何牺牲一样。爱总是意味着愿意付出代价。”
影像开始消散，母亲最后的话语在时间流中回荡：“记住，念辞，真正的爱不是紧紧抓住，而是学会在适当的时候放手。”
苏念辞回到锚点中心，意识重新与身体结合。她睁开眼睛，看到林柔霜担忧的面容。
“我找到了方法。”她简单地说，走向稳定舱。
“艰难的选择”
苏念辞向霍沉舟和林柔霜解释了在时间流中的发现。霍沉舟的存在系数已经下降到临界点，他们必须尽快做出决定。
“我不同意。”霍沉舟坚定地说，“我不能让你承担这种风险。”
苏念辞握住他的手：“这不是你一个人的决定，沉舟。这是我们的选择，就像一直以来那样。”
林柔霜看着他们，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曾经，她会嘲笑这种为爱牺牲的愚蠢，但现在她理解了——有些东西确实值得付出一切。
“有一个折中方案。”她突然说，“不一定需要完全融合。也许可以找到一种...有限的连接。”
苏念辞和霍沉舟同时看向她。
林柔霜继续解释：“在时间管理局的档案中，有一种部分融合的技术。它不能完全解决问题，但可以争取更多时间，让我们寻找永久解决方案。”
这个提议很有吸引力，但苏念辞知道这只是推迟最终的选择。然而，面对霍沉舟逐渐消失的现实，即使是暂时的缓解也值得尝试。
“我们需要多长时间准备？”她问。
林柔霜查看数据：“大约一小时。但有一件事我必须提醒你们——部分融合可能会产生不可预知的副作用。你们的思想和情感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混合。”
霍沉舟和苏念辞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决定。
“我们接受。”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准备过程”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充满了紧张的准备。林柔霜调取时间管理局的秘藏技术，苏念辞调整锚点中心的设备，霍沉舟则努力维持自己的形态稳定。
在这个过程中，苏念辞不禁思考母亲最后的话语——“学会在适当的时候放手”。她一直以为那是指可能要与霍沉舟分离，但现在她有了不同的理解。
也许放手不是指放弃所爱之人，而是放下对控制的执念，信任对方能够找到自己的道路。
她走到稳定舱前，对霍沉舟说：“无论发生什么，我相信你能找到平衡的方法。我不会试图控制你，只会陪伴你。”
霍沉舟的眼中闪过感激的光芒。对于一个习惯了掌控一切的男人来说，失去对自己存在的控制是极大的恐惧。苏念辞的理解给了他莫大的安慰。
准备就绪后，他们启动了部分融合程序。锚点中心充满了奇异的能量，时间流如可见的丝带般环绕着霍沉舟和苏念辞。
融合的过程既痛苦又美妙。苏念辞感到自己的意识与霍沉舟的交织在一起，他们的记忆、情感、思想如两条河流汇合。她感受到他对她的深沉爱意，也感受到他对即将到来的未知的恐惧。
霍沉舟也同样体验着苏念辞的内心世界——她对父母真相的伤痛，对时空责任的重压，对他们孩子的思念，以及对未来的希望。
在这种深层次的连接中，他们真正理解了彼此，超越了言语和表象，直达灵魂的本质。
“意外的结果”
融合完成后，霍沉舟的形态稳定下来。他不再是完全的人类，也不是纯粹的量子态，而是某种介于两者之间的存在。他的身体依然半透明，但比之前更加稳定。
更令人惊讶的是，苏念辞也发生了变化。她的眼中现在闪烁着与霍沉舟相似的光芒，仿佛分享了他的一部分本质。
“感觉如何？”林柔霜关切地问。
霍沉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稳定了。但仍然...不同。”
苏念辞微笑着说：“我们也是。我感觉到了你的存在，沉舟，就像你是我的一部分。”
这种连接超越了物理层面，创造了前所未有的亲密。但他们很快发现了一个意外的副作用——他们现在能感知到彼此的情感和思想，无法隐藏任何秘密。
对大多数夫妻来说，这可能是噩梦，但对经历了这么多的他们，这成了另一种形式的礼物。
然而，就在他们庆祝暂时的胜利时，监测设备发出了尖锐的警报。时间流出现了异常波动，某种巨大的存在正在从时空的深处苏醒。
霍沉舟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我感觉到...它醒了。”
“什么醒了？”苏念辞问，但下一秒她就通过他们的连接知道了答案。
在时间流的最深处，那个曾经试图控制霍沉舟的外来意识并没有被消灭，而是潜伏着，等待着合适的时机。而现在，随着霍沉舟状态的改变，那个意识再次活跃起来。
更可怕的是，这次它不再满足于控制霍沉舟一人。通过他们新建立的连接，它开始向苏念辞的意识渗透。
苏念辞感到一股冰冷的意志触碰她的思维，那不是人类的意识，而是某种古老、强大、完全陌生的存在。
在意识被完全吞噬前，她只来得及对霍沉舟和林柔霜发出一句警告：
“它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得多。我们可能刚刚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