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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各唱各的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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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宫里那盆开了许久的墨兰,到底是被撤了下去。

皇后亲手换上了一盆新开的秋海棠,那娇嫩的花瓣,一簇簇,一团团,瞧着就喜庆。

可襄嫔昨日那番话,却像一根细针,扎在皇后心头,不疼,却时时提醒着它的存在。

端妃,甄嬛。

一个有皇帝多年的敬重,一个有即将临盆的龙胎。

这两个人若是真的拧成了一股绳,那便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了。

皇后抚弄着秋海棠最外层的一片花瓣,指甲轻轻一划,那娇嫩的组织上便多了一道深痕,汁液渗了出来。

她的脸上,依旧是那副母仪天下的温厚。

“剪秋,去传话。”

“就说本宫新得了几出好戏,一个人瞧着闷,请祺贵人、淳嫔她们得闲了过来热闹热闹。”

剪秋躬身:“那,要去请菀嫔娘娘吗?”

皇后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轻笑一声,眼神里却半点笑意也无。

“菀嫔和慧嫔都快足月了,身子金贵着,哪能劳动她们挪动。让她们在宫里好生歇着,就是对本宫最大的孝心了。”

她顿了顿,又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

“对了,也别忘了襄嫔。她近来为了宫里的事,跟着本宫劳心劳力,也该松快松快。”

这话传出去,六宫上下谁都明白。

这是皇后在摆她的款待,也是在亮她的刀。

祺贵人风头正劲,淳嫔母凭女贵,襄嫔是新投诚的利刃。

这一场戏,是唱给她们看的,也是唱给那些还没看清风向的人听的。

***

碎玉轩里,日光正好。

甄嬛靠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捧着一卷书,可那视线却飘忽着,半天也没翻动一页。

从祺贵人毒死鹦鹉,到皇后借机敲打慧嫔,再到如今这出听戏。

一环扣着一环,处处都是算计。

她如今只想安安稳稳护住肚子里的孩子,对这些纷争,实在提不起半分兴致。

就在这时,小允子从外头进来,脚步又轻又快,一张脸绷得死紧。

他几步走到甄嬛身边,声音压到几乎只剩下气音,带着一股子压不住的火气。

“娘娘,奴才这几日留心着,总觉得咱们这院子外头有鬼!”

甄嬛放下书卷,神色未变,只平静地问:“怎么说?”

小允子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奴才起初以为是自己多心。可连着好几日,都觉得长街尽头那墙角下不对劲。您和槿汐姑姑在院子里说话时,那儿就有人影晃动。”

“你看仔细了,是哪个宫的奴才?”

“有两回瞧得不太真切,那人躲得快。可今儿早上,奴才看得分明!”小允子咬着牙,眼底窜起火苗,“他装着是在长街打扫,可那扫帚半天不动一下,整个身子都快贴到墙根底下了,分明是在听墙角!”

甄嬛的心沉了一下。

“你看清是谁了?”

“看清了!”小允-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是翊坤宫那个年答应的近身太监,叫肃喜的!周宁海被发落之后,就是这个狗奴才在伺候年答应!”

年答应。

甄嬛的指尖在微凉的桌面上轻轻一点。

她以为年氏被禁足在翊坤宫,早已是拔了牙的老虎,原来,竟还能伸出爪子,探到她的碎玉轩来。

是单纯的恨意驱使,还是……另有图谋?

她立刻想到了日日去翊坤宫“请安”的襄嫔。名为安抚,实为刺激。年氏本就心性疯狂,被襄嫔这般日日撩拨,新仇旧恨翻涌,会做出什么事来,谁也料不准。

而她甄嬛,是年氏恨不得生吞活剥的头号仇人。

正在此时,外头有小太监通传,说是景仁宫的宫女前来传话。

甄嬛与槿汐交换了一个眼神。

果然,来人传的是皇后口谕,请各宫妃嫔去听戏,又“体恤”她有孕在身,特意免了她的礼数,让她好生安胎。

“知道了,多谢皇后娘娘体恤。”甄嬛淡淡地应了。

待人一走,浣碧便忍不住嘟囔起来:“姐姐,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明摆着是捧着祺贵人她们,故意冷落咱们呢!”

甄嬛却没有接她的话,只转向槿汐。

“今日太阳这样好,正适合听戏。只是淳嫔她们才是今日的主角,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她揉了揉眉心,显出几分倦怠。

浣碧看着甄嬛平静的侧脸,心里那股憋闷又涌了上来。

听戏,多热闹的事。

祺贵人,淳嫔,如今一个个都风光无限。自家姐姐却只守着这碎玉轩,连热闹都懒得去凑。

她摸了摸鬓边的珠花,那还是上次皇帝赏赐时,姐姐分给她的。

可再好的珠花,没人看见,又有什么意思?

她正自怨自艾,却听见甄嬛又开了口,这次是叫的小允子。

“小允子。”

“奴才在。”

甄嬛的声音平静,眼神却亮得惊人。

“你再去留意那个肃喜。”

“若他再来,不必惊动,更不必驱赶。”

小允子一愣:“娘娘?由着那狗奴才听?”

甄嬛看着窗外明晃晃的日头,缓缓道。

“你就当没看见,让他继续听。”

“另外,你找个机会,和流朱‘不经意’地抱怨几句,声音不必太大,也别太小,确保墙外头能听见就成。”

“就说……我近来胃口不佳,尤其闻不得寻常香料的味道,只爱闻些清淡的果香,连衣裳熏香都免了。”

****

景仁宫的旨意,是皇后最得脸的大宫女剪秋亲自送来的。

人到春熙殿时,孙妙青正由着春喜替她揉捏有些浮肿的小腿,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皇后娘娘说,今儿漱芳斋新排了出有趣的乡野喜剧,怕各宫妹妹们闷,特意请了祺贵人、淳嫔几位过去听戏热闹热闹。”

剪秋的笑意标准得像是用尺子量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她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滑过孙妙青高高隆起的腹部,话语里全是“体恤”。

“娘娘也知道慧嫔娘娘您身子重,金贵得很,特意嘱咐了奴婢,您若觉得乏,尽可以不去。”

“安心在宫里养胎,才是对娘娘最大的孝心。”

这话,真是滴水不漏的阳谋。

去,就是给风头正盛的祺贵人当陪衬,承认自己这个协理六宫的慧嫔,如今也要看皇后新宠的脸色。

不去,就是不给皇后脸面,落一个恃宠而骄、不敬中宫的话柄。

后宫这张大网,看似给了你选择,实则每个选项背后都连着一根要命的线。

“多谢皇后娘娘惦念。”

孙妙青终于抬眼,脸上适时地浮现出一丝倦色,仿佛真是被腹中孩儿折腾得没了精神。

“实在是臣妾这肚子不争气,近来愈发沉了,走动几步便喘得慌。”

“太医也日日叮嘱要静养,怕是……要辜负娘娘一番美意了。”

她对春桃使了个眼色。

春桃心领神会,立刻取出一个分量不轻的荷包,悄无声息地塞进剪秋手里。

“有劳姑姑跑这一趟,天寒地冻的,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剪秋指尖一捏,便知分量,脸上的笑容这才添了半分真实。

她又说了几句场面话,便心满意足地告辞离去。

殿门一关,春喜脸上的忧色再也藏不住了。

“娘娘,皇后娘娘这……分明是故意给您难堪!”

“何止是难堪。”

孙妙青接过春桃递来的温水,脸上的倦怠一扫而空,只剩下冰雪般的清明。

“她是在告诉所有人,这宫里,谁才是她跟前最得脸的人,谁又是她要敲打的对象。”

“祺贵人是她的新刀,淳嫔是她埋的暗线,她要让所有人都看看,顺她者昌,逆她者亡。”

孙妙青的指尖在杯壁上轻轻划过。

“她以为设了个局,让我进退两难。”

“可她忘了,这宫里,除了景仁宫,还有个地方叫寿康宫。”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皇后唱她的戏,咱们就去太后那儿唱咱们的戏。”

“看皇上和这满宫里的人,更爱看哪一出。”

春喜瞬间明白了,眼睛都亮了起来!

孙妙青看向一旁始终沉稳的孙姑姑,沉声吩咐:

“姑姑,去把六阿哥抱来。”

“给他换上额娘前几日才做好的那件宝蓝色滚金边小褂子,要最精神的那套。”

孙姑姑躬身应是。

不一会儿,将近三岁的弘昼被收拾得焕然一新,粉雕玉琢,像个从年画里走出来的福娃娃。

他迈着小短腿,摇摇摆摆地扑进孙妙青怀里。

“额娘!”

孙妙青稳稳接住他,将他抱在膝上,用额头蹭了蹭他的小脸,眼中是难得的、不掺杂任何算计的温柔。

“塔斯哈,想不想皇玛法?”

弘昼奶声奶气,口齿却异常清晰:“想!塔斯哈想皇玛法了!”

“真乖。”

孙妙青亲了亲他的脸颊,柔声嘱咐:“待会儿见了皇玛法,就这么说,知道吗?”

她又替儿子理了理衣领,那双方才还锐利如刀的眼眸,此刻满是母亲的慈爱与细致。

“再去,把库里那尊和田玉的观音像取出来,一并带上。”

“就说是我这个做儿媳的,一片孝心,求来给皇额娘祈福的。”

她站起身,将弘昼交到孙姑姑手里。

“你们去吧,我就不挪动了。”

“记住,在太后跟前机灵些,嘴甜些,让六阿哥好好表现。”

“是,娘娘放心。”

孙姑姑和春桃一左一右,领着对即将发生之事毫无所觉、只一心想着要去见皇玛法的弘昼,浩浩荡荡地朝着寿康宫的方向去了。

殿内重归寂静。

孙妙青缓缓坐回软榻,抚摸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

皇后想用一场戏来立威?

那她就用太后的恩宠和皇帝的孝心,告诉这六宫上下——

她孙妙青,不仅有宠,有子,身后站着的,更是这紫禁城里,最不能得罪的尊佛。

整个后宫的目光都聚焦在漱芳斋的戏台子上,谁也不会留意到,春熙殿悄无声息地递出了一张王牌。

寿康宫里,暖意融融,清淡的檀香丝丝缕缕,萦绕在空气中。

太后阖目养神,听见通报说六阿哥来了,这才缓缓掀开眼皮。

弘昼一进殿,便挣脱了春桃的手,迈着一双小短腿,稳稳当当地跑到太后跟前,一个标准的千打得有模有样。

“给皇玛法请安,皇玛法万福金安!”

“塔斯哈想皇玛法了!”

那清脆响亮的童音,像一串挂在檐下的小银铃,瞬间撞散了满殿的沉静。

太后脸上凝结的霜雪顷刻间融化,漾开真切的笑意,她朝弘昼招了招手。

“好孩子,快到皇玛法这儿来。”

她将弘昼抱到膝上,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脸蛋,又摸了摸他身上簇新的宝蓝色小褂子。

“哟,这身衣裳做得真精神,是你额娘亲手做的?”

弘昼用力点头,小脸上满是藏不住的骄傲。

“额娘做的!额娘说,皇玛法最喜欢宝蓝色!”

一句话,精准地落在太后的心坎上,熨帖无比。

她抱着孙子,问他功课,考他背诗,祖孙俩一问一答,殿内暖意更甚。

约莫一炷香后,太后瞧着弘昼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便对身边的竹息姑姑说。

“去,把哀家那匣子玉带糕拿来,带六阿哥去偏殿吃,别让他积了食。”

竹息笑着上前,牵起弘昼的手。

孩子一离开,殿内的温度仿佛瞬间降了下去。

太后脸上的笑容敛去,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她端起茶盏,指尖拨弄着杯盖,视线却落在了孙姑姑身上。

“说吧。”

“慧嫔让你来,所谓何事?”

孙姑姑上前一步,双膝落地,声音沉稳得听不出一丝波澜。

“回太后娘娘,有两件事,慧嫔娘娘特意嘱咐奴婢,一定要禀明您。”

“第一件,是关于十四爷的。”

太后拨弄茶叶的动作,停了。

孙姑姑的头垂得更低。

“娘娘知道您心中挂念十四爷,她人微言轻,不敢在皇上面前直接求情,只敢旁敲侧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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