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南国恐慌，皇帝的焦虑（2 / 2）

“哦？”萧夜澜的唇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冰冷的弧度，“那依张御史之见，本王该如何自证清白？是把心剖出来给诸位看看，它究竟是红的还是黑的？”

他往前走了一步，明明没有任何威胁的动作，张谦却吓得往后缩了缩。

“还是说，张御史认为，一张放在我书房里的图，会长了翅膀，自己飞越千里，落到北国元帅的案头上？”

这番话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让殿内几个没忍住的年轻官员，嘴角抽动了一下。

张谦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被堵得哑口无言。

“够了！”龙椅上的皇帝终于找到了主心骨，他冲着萧夜澜招了招手，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与急切，“夜澜，快过来！你快告诉朕，现在该怎么办！”

萧夜澜走到御阶之下，对着皇帝躬身一礼，动作从容不迫。

“父皇稍安勿躁。”他抬起头，目光直视着自己的父亲，那眼神里的沉静，竟让暴怒中的皇帝也慢慢冷静了下来，“事已至此，追究责任已是末节。当务之急，是三件事。”

他伸出三根手指，声音清晰，逻辑分明。

“其一，立刻封锁消息，稳住民心。绝不能让京城乱起来。”

“其二，命云州守将赵毅，不惜一切代价，死守云州城，为大军集结争取时间。他若守不住，提头来见。”

“其三……”

他说到这里，微微一顿，目光再次扫过殿下百官。

“请父皇下旨，儿臣愿亲率大军，即刻北上，驰援云州。”

话音落下，满殿寂然。

皇帝看着自己这个儿子，看着他那张在烛火下显得格外坚毅的脸，心中的猜疑被一股巨大的希望所冲散。

“好！好！”他连说两个好字，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朕就封你为征北大将军，总领北境一切军务！即刻点兵，即刻出发！”

“儿臣，遵旨。”萧夜澜再次躬身，接下了这道足以决定南国国运的圣旨。

就在他直起身的那一刻，他的脑海中，却毫无征兆地，闪过一个画面。

几个时辰前，在前厅，那个叫阿斯兰的西域商人，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还有他的王妃，柳惊鸿。

她站在堪舆图前，用一个看似天衣无缝的谎言，解释了那笔“定金”的来由。

她说，她在帮他听墙角，打探太子的消息。

当时，他选择了相信，或者说，选择了不去拆穿。

可现在，北国人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出现在了落凤坡。

那个地方……

萧夜澜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他想起来了。

那张重绘的堪舆图，在收进密匣之前，柳惊鸿曾借口替他研墨，站在书案旁，看了许久。

当时，她的指尖，曾在那张图上，不经意地，轻轻划过一个地方。

正是落凤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