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六章 宏大的棋局（上、下）（2 / 2）
“而且他俩的认知里我是自己人，情况危机我也可以出手干预，而且他也快回来了，我又会多一个帮手”。
“让他们活下来。让他们战败。”
“让他们在战败后，活着看到雅典娜抵达神殿。”
“让他们亲眼看见撒加的真面目。”
“到那时，现实的冲击与信仰的崩塌，会替我完成对他们灵魂的真正救赎。一个活着的、迷茫的、最终幡然醒悟的黄金圣斗士，远比一个‘殉道’的尸体，对未来的圣战更有价值。”
修罗的目光，从棋盘的第四宫和第十二宫移开，落向了第十一宫。
【棋子三：水瓶座·卡妙】
这是一个更棘手，也更值得尊敬的对手。
卡妙的死，不是因为“恶”，也不是因为“轻敌”。
他的死，源于他身为师长的、一种近乎偏执的“执念”。
他是一个绝对的秩序主义者和精英主义者。他为了让弟子冰河领悟那凌驾于一切之上的“绝对零度”，不惜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在水瓶宫上演了一场圣域历史上最残酷、也最壮烈的“师徒对决”。
这是一个令人敬佩的悲剧英雄。
“对付卡妙，不能用‘恐吓’和‘威压’。”自己知道，卡妙的内心是高洁且极度骄傲的。任何居高临下的“指点”，都会被他视为侮辱。
“我需要一个契机。一场平等的，关于‘道’的对话。”
自己再次闭上眼。他的身份，修罗，是“圣剑”的持有者；而卡妙，是“绝对零度”的掌控者。他们两人，都是将“技”修炼到极致的“求道者”。
这，就是最好的切入点。
他会在十二宫之战正式打响前的某一天，主动造访水瓶宫。
他会以“修行遇到瓶颈”为由，向卡妙发起一场“理念”的探讨。
他会这样开场：“卡妙，我们都在追求各自的‘极致’。你的‘冰’，我的‘剑’。但你有没有想过，这极致的终点，究竟是什么？”
卡妙一定会回答：“是超越情感的‘真理’，才能追求到“绝对零度”。”
然后，自己会抛出他真正的“饵”：“我听说了你的弟子，冰河。是一个继承了你冻气的天才。”
“我也在思考‘传承’的问题。我的圣剑，可以斩断世间万物。但当我站在摩羯宫的顶端，我却在困惑……这柄最锋利的剑，要如何才能‘传承’下去？”
“卡妙，我们所追求的‘极致’，究竟是为了在毁灭中见证那刹那的真理……还是为了将‘希望’与‘生命’，更好地传承给下一代？”
他会点到即止。
“如果，我们的弟子，必须通过‘杀死’我们，才能证明他们的‘超越’；如果，传承的唯一方式，就是踩着师长的尸体……那我们留给他们的，到底是‘祝福’，还是‘诅咒’？”
自己有信心，这番话，绝对会撼动卡妙那颗冰封的心，在卡妙心理种一下一颗‘种子’。
他要做的，不是阻止那场师徒之战——那场战斗，是冰河觉醒第七感所必需的。
他要做的，是改变那场战斗的“目的”。
他要让卡妙从“不惜同归于尽也要教会弟子”的死循环中跳出来，转而去思考“如何既能教会弟子，又能让自己活下来去见证他的成长”。
“活下来，卡妙。”自己在心中默念，“活下来，去亲眼看看你的弟子，在未来是如何用你教给他的‘绝对零度’，去守护雅典娜的。”
一个个庞大而精密的计划，在自己的脑海中迅速成形、完善。
他不再是那个被十三年孤寂压得喘不过气的潜伏者，他变成了一个真正手握剧本、俯瞰全局的棋手。他要用自己四十年的人生阅历，和他对未来几十年的剧情先知，作为他最强大的“小宇宙”，在这张命运的棋盘上，为所有人……为穆、为阿鲁迪巴、为迪斯马斯克、为艾欧里亚、为沙加、为童虎、为米罗、为卡妙、为阿布罗狄……甚至，为撒加……舞出一线生机。
他知道这很难。每一步都如履薄冰，每一步都可能引来撒加的雷霆之击。
但他别无选择。
沙加说得对，他必须斩开迷雾。
就在自己将整个“黄金圣斗士全员拯救计划”的宏伟框架构思完毕，深吸一口气，准备开始思考如何应对眼前第一个、也是即将爆发的“艾欧里亚危机”时——
轰——！！！
一股狂暴、愤怒、充满了无尽悲伤与绝望的雷电小宇宙，毫无征兆地，猛地从下方的狮子宫爆发！
那不是试探性的冲击，那是一场……同归于尽般的、彻底的爆发！
金色的闪电化作了愤怒的雄狮，撕裂了圣域午后那虚假的平静，那股小宇宙的目标不是任何一宫，而是直冲云霄，穿透了层层宫殿的阻隔，悍然轰向了圣域的最高点——
教皇厅！
“什么？！”
修罗猛地转过身，望向狮子宫的方向，他那双始终保持着冰冷与镇定的金色眼眸，在这一刻，瞬间凝固，变得无比凝重！
他感受到了！
那股小宇宙中，不仅仅蕴含着艾欧里亚那如同火山喷发般的悲愤……更夹杂着一股……一股阴冷、邪恶、强大到令人战栗的精神控制之力！
那股力量，他再熟悉不过了！
“幻胧魔皇拳（GenroaoKen）！！”
修罗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来不及了！！”
他原以为，撒加会对艾欧里亚出手，至少要等到艾欧里亚从日本抢夺射手座圣衣失败、带着对星矢等人的愤怒和对雅典娜的怀疑回来之后。
他万万没有想到，撒加的耐心，已经耗尽到了这种地步！
“不对…是沙加！”
修罗瞬间明白了。是沙加在处女宫对艾欧里亚的“点化”，让艾欧里亚看清了“迷雾”，彻底激发了他对教皇的怀疑！
而这位正直、刚烈的狮子座圣斗士，在得到“真相”的第一时间，没有选择隐忍，而是选择了最刚烈、最直接的方式——冲上教皇厅，去当面质问撒加！
“这是就是……蝴蝶效应吗”
沙加的“善举”，无意中……将艾欧里亚推进了最快的死局！
而撒加，面对艾欧里亚的当面质问和雷霆攻击，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动用了他最恶毒、最强大的精神控制神技！
修罗的“全员拯救计划”棋局，在他落下第一颗棋子之前，已经被对手——撒加，用一种最蛮横、最不讲理的方式，强行掀翻了棋盘！
新的、也是最棘手的危机，已经不是“即将到来”。
它已经……迫在眉睫。
圣域十三年来最平静的一天，在这一刻，被彻底撕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