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圣贤的授课：绝对零度的真理（1 / 2）
水瓶宫，在经历了短暂而极致的爆发后，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卡妙半跪在地，水瓶座黄金圣衣上遍布着被【钻石星辰·零光】冻结的霜痕。他引以为傲的、足以冰封一切的【曙光女神的宽恕】，第一次，被人以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从正面彻底粉碎。
“光……与冰……”
卡妙的嘴唇微微颤抖，他感受着体内那股依旧在肆虐的、混合了“光”之灼热与“冰”之刺骨的小宇宙，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与迷茫。
这不是力量层面的差距。
这是一种……他从未触及过的，对“冰”之本质的、更高维度的理解。
他面前，笛捷尔缓缓放下了挥出“零光”的拳头，那双湛蓝色的眼眸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击，对他而言不过是拂去尘埃般轻松写意。
他看着卡妙，没有胜利者的姿态，只有导师般的沉静与严肃。
“课程……才刚刚开始。”
笛捷尔的话，如同最沉重的冰山，压在卡妙的心头。
“课程？”
卡妙猛地抬起头，他那双眼眸中，不解与愤怒再次交织。他无法接受！无法接受自己坚守至今的“绝对正义”，被对方用“死脑筋”一言蔽之；更无法接受自己赌上一切的“最强之拳”，被如此轻描淡写地击溃！
这种感觉，不是单纯的战败。
这是一种……从“理念”根基上，被彻底否定的屈辱！
“我……还没有输！！”
拒绝接受思想上的溃败，卡妙将所有的不甘与愤怒，再次转化为最纯粹的战斗意志，卡妙的小宇宙再次提升，水瓶座黄金圣衣上的霜痕随即消失！
“我的‘绝对零度’……是圣域最强的守护之盾！也是制裁一切邪恶的最强之矛！绝不是你这种‘叛徒’可以轻易玷污的！”
卡妙怒吼一声，强行压下体内的伤势，再一次将小宇宙燃烧至巅峰！
这一次，他没有选择单点突破的“曙光女神”。
他要用最纯粹、最原始、也最无法回避的“冰之暴力”，来证明自己的“道”！
“钻石星辰（diaonddt）！！”
随着他双拳猛地向前挥出，整个水瓶宫的温度，再一次骤降到了一个恐怖的临界点！
空气中残存的所有水分子，在这一瞬间被彻底剥夺了所有热量！
它们凝结成了亿万枚、兆亿枚比之前更加锋利、更加坚硬的冰晶！
这些冰晶，不再是无序的风暴。它们遵循着卡妙那“绝对秩序”的意志，在半空中迅速组合、排列，构成了一张覆盖了整个宫殿、封锁了所有空间、旨在绞杀其中一切生命的天罗地网！
“嗡——！”
由亿万冰晶组成的风暴，带着撕裂空间的恐怖呼啸，向着笛捷尔笼罩而去！
从卡妙的角度看，这是完美的攻击。它封锁了上下左右前后，封锁了所有闪避的可能。网上的每一枚冰晶，都蕴含着足以洞穿黄金圣衣的绝对零度。在如此密集的覆盖式攻击下，唯一的应对方法，就是用更强的力量将其击溃。
而这，正是卡妙想要看到的。他要逼迫笛捷尔，与他进行一场纯粹的“力量”对决！
然而，面对这足以让黄金圣斗士都感到无比忌惮的冻气攻击，笛捷尔那双睿智的眼眸中，却看不到丝毫波澜。
他甚至没有移动脚步。
他甚至没有抬起拳头。
他仅仅是，优雅地，抬起了自己的一根食指。
“铛……”
笛捷尔闭着双眼，像一名冷静渊博的导师。
“冰之棺（Freezgff）你也会用吧，它可不是只能用来困住敌人的”。
以笛捷尔的指尖为核心，一个绝对光滑、绝对纯粹、”在他身前展开一面冰晶之盾。
一个由冰之棺构筑的、绝对防御的冰晶盾。
下一刹那，那张冰晶天罗地网，到了！
“嗤……嗤……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
没有冰屑四溅的巨响。
诡异到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发生了。
那亿万枚高速袭来的、锋利无比的冰晶，在触及那片透明领域边缘的瞬间，便仿佛撞上了一面名为“真理”的叹息之墙。
它们没有被弹开，没有被粉碎。
它们的“运动”，被强行停止了。
构成它们的“分子结构”，被强行解除了。
它们直接分解为了最原始、最纯粹的能量粒子，就那样……归于虚无。
仿佛，它们从未存在过。
卡妙瞳孔猛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赌上一切的“天罗地网”，在那面无形的“墙”面前，如同朝阳下的初雪，无声无息地消融、蒸发，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这已经不是战斗了。
这是……神迹。
笛捷尔缓缓放下食指，那面完美的“冰灵柩”形成的冰晶盾，也随之消散于无形。
“卡妙，你的冻气很强，已经无限接近了那个‘终点’。”
笛捷尔平静的声音，在死寂的宫殿中响起，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卡妙的耳中，敲击着他那已经濒临破碎的认知。
“但你似乎认为，绝对零度，仅仅是‘力量’的极致。”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那双湛蓝色的眼眸中，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引导与惋惜。
“你错了。”
“它，更是‘知识’与‘真理’的尽头。”
这几句话，如同九天之上的惊雷，在卡妙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知识？
真理？
这两个词，他当然明白。作为黄金圣斗士，他博览群书，通晓天文地理。但他从未想过，这两个词，会和“绝对零度”这个纯粹的“战斗技巧”联系在一起。
“绝对零度，其本质，是令世间万物的原子运动，彻底停止。”
笛捷尔的声音，带着一种学者的严谨与从容，继续在他耳边响起。
“你一直所做的，是用你强大的小宇宙，凝聚成更‘冷’的冻气，去强行‘对抗’、‘镇压’、‘冻结’那些运动的原子。就像用一把巨大的锤子，去砸停一个飞速旋转的陀螺。”
“这很有效，但……这是最‘愚笨’的方法。”
“愚笨？”卡妙下意识地重复着这个词，他那颗坚守“绝对”的心，第一次，产生了动摇。
“而我所做的，”笛捷尔抬起自己的手掌，掌心之中，一朵小小的冰晶莲花，缓缓绽放，“并非去‘对抗’。”
“而是去‘理解’。”
“去理解构成物质的每一个原子，它们为何运动，它们遵循着怎样的法则，它们的能量轨迹又是如何。当你将这一切都彻底洞悉，当你掌握了‘真理’……你就可以随意支配你的冻气”
笛捷尔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你便不再需要用‘锤子’。”
“你只需要对着那个陀螺，轻轻地‘耳语’一句——”
“‘停下’。”
“它，便会为你停下。”
“这，才是绝对零度真正的奥义。它不是一种‘力量’。一种洞悉了物质本源之后，你的冻气可以变化成任何东西！”
笛捷尔的话，如同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卡妙脑海中一扇尘封已久的大门！
他的思维，开始疯狂地回溯。
他想起了，当年在西伯利亚，他教导冰河与艾扎克时的场景。他一遍又一遍地强调，“要让冻气更冷！更强！要达到绝对零度！”
他想起了，十二宫之战，在天秤宫的冰棺之中，冰河超越了他，领悟了绝对零度。但那时的冰河，是靠着对雅典娜的“热血”与“守护”之情，强行将小宇宙燃烧到了极致，从而达到了那个境界。
那也是……“力量”的极致。
他想起了，海界之战，他与艾扎克的死斗。他反思了自己过去的冷酷，开始懂得“情感”对于战士的重要性。
但自始至终……
他，卡妙，从未思考过一个问题——
“绝对零度，到底是什么？”
他一直将其当做一个“目标”，一个“武器”，一个衡量“强大”与否的“刻度”。
他从未想过，这个“刻度”的背后，竟然连接着……宇宙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