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爱”的扭曲实验!(2 / 2)
她背对着他,让他为自己脱下睡袍。
当他的指尖隔着纱布,不可避免地、笨拙地触碰到她肩背的皮肤时,她没有任何反应,仿佛那只是无生命的工具在运作。
她能感觉到他动作的极度谨慎和轻微颤抖,不知是因为伤口疼痛,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穿上衬衫时,她故意不配合,让他不得不更加费力地用受伤的手去扣那些小巧精致的贝母纽扣。
他的手指不够灵活,纱布也阻碍触感,一个扣子往往要尝试好几次。
整个过程安静得可怕,只有布料轻微的摩擦声和他压抑的、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叶鸾祎始终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镜中两人的影像,看着他额头上逐渐汇聚的汗珠,和他眼中那种近乎执拗的专注。
穿裙子时,她抬起脚,却在他俯身准备为她提上裙侧拉链时,忽然将脚轻轻踩在了他跪地的右腿大腿上。
并不是很重,却是一个充满绝对掌控和轻蔑意味的姿态。
古诚的动作彻底僵住了。
他维持着俯身的姿势,头埋得很低,看不到表情,只有瞬间绷紧的脊背线条和微微颤抖的睫毛,泄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这不是以往那种带着隐秘亲昵或惩罚性的踩踏,这是在“示爱”之后,一次清晰的、冰冷的界限重申。
你只是匍匐在我脚下的奴仆,永远都是。
时间仿佛凝固了几秒。
叶鸾祎能感觉到脚下他大腿肌肉的坚硬和温热,也能感觉到他几乎要冲破胸膛的剧烈心跳。
最终,古诚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他只是在她移开脚后,极其缓慢地、用一种近乎朝圣般的姿态,继续完成了拉链的动作。
仿佛刚才那片刻的僵直和屈辱,从未发生。
最后是外套和鞋子。叶鸾祎坐在梳妆凳上,伸出脚。
古诚沉默地跪在她脚边,为她穿上丝袜,套上高跟鞋。
他的手指依旧笨拙,但异常坚持。
当他为她扣好最后一根鞋带时,叶鸾祎忽然用鞋尖,极轻地挑起了他的下巴。
迫使他抬头,与她镜中的目光对视。
他的眼睛有些红,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别的。
但那里面,没有怨恨,没有退缩,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痛苦的晦暗。
以及最深处,那一点点微弱却顽固的、让她心烦意乱的火星。
“记住你的身份,古诚。”她对着镜中的他,一字一句,清晰而冰冷地说道,“也记住你昨夜说过的话。
如果所谓的爱,连最基本的本分和疼痛都无法超越,那它一文不值。”
古诚仰视着她,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古诚……明白。
主人的一切意愿,就是我的本分。我的……情感,绝不会成为逾越的借口。”
他将“爱”这个词,替换成了更模糊、更安全的“情感”。
叶鸾祎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想从他那深潭般的眼中找出丝毫虚伪或动摇。
但没有!
只有一片近乎绝望的忠诚和……认命。
她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空乏和烦躁。
这似乎不是她想要的“检验”结果。她松开脚,站起身。
“早餐。然后去律所。”她丢下这句话,不再看他,径直走向门口。
古诚缓缓从地上站起来,膝盖和手掌的伤口都在隐隐作痛。
但他只是沉默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制服,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翻涌的情绪死死压回心底最黑暗的角落。
示爱之后的第一个早晨,在无声的羞辱、疼痛的洗礼和冰冷的界限重申中度过。
叶鸾祎用她的方式,给他所谓的“爱”浇下第一盆冰水。
而古诚,则用他沉默的承受和不变的恭顺,给出了第一个回应。
这场关于“爱”的扭曲实验,才刚刚拉开序幕。
双方都在试探,都在疼痛,也都在这令人窒息的主奴框架下,寻找着那几乎不存在的、通向彼此真实内心的、荆棘密布的小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