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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集:涉嫌破坏文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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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八八年的春风,似乎比往年都多了几分躁动。冰雪消融得格外利落,才进三月,杨树就已吐出毛茸茸的穗子,柳枝迫不及待地染上新绿。秦建国小院门楣上方,悄悄挂上了一块不大的深褐色木牌,上面是王娟亲手镌刻的“木之脉”图形,底下是朴拙的“北木”二字——这是商标核准注册后,顾编辑的建议:“挂起来,是个念想,也是个态度。”

牌子挂了,变化也随之而来,且比以往更加复杂微妙。

最直接的是访客。不再仅仅是好奇的街坊、求购的商人或探访的文化干部,开始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面孔。有夹着皮包、自称某某“文化艺术开发公司”经理的,开口就是“品牌授权”、“连锁加盟”;有操着南方口音、说可以代理“北木”作品在港台及东南亚销售的“经纪人”;甚至还有两位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带着翻译,说是看了某本西方艺术杂志对《痕·迹》的评论,专程前来“考察合作可能性”。他们不再像以前的陈经理那样直接谈注资控股,话题更多围绕着“限量版复制”、“国际巡展代理”、“高端品牌联名”等听起来更“高级”、也更让人眼花缭乱的概念。

秦建国照旧是客气接待,但心里的警惕弦绷得更紧。他让王娟主要负责接洽和记录,自己则更多时候退到工作台后,用沉默的劳作来应对这些喧嚣。他清楚,这些人看中的,是“北木”这个刚刚有了“合法身份”的牌子,以及它背后可能带来的文化附加值和商业利益,而不是院子里这些呼吸着的木头和流淌着的手艺。

徒弟们的反应也各不相同。李强对这些“大生意”表现出本能的疏离和务实的不信任,他更关心院子里新进的一批老榆木料阴干得是否到位,以及接下来要帮刘婶娘家打的那套组合柜的图纸细节。李刚则有些懵懂,只觉得师父越来越忙,来找的人说话也越来越难懂。变化最大的是宋志学和,意料之外又情理之中的,王娟。

宋志学被那些“国际巡展”、“品牌联名”的说法撩拨得心绪难平。他觉得,“北木”既然已经在艺术上获得了认可,又在法律上有了“身份”,就应该抓住机会,走到更广阔的舞台上去,与更“前沿”、“当代”的思潮和实践对话。他私下里和秦建国提过几次,是否可以尝试与国外画廊或设计师合作,创作一些更具“实验性”和“话题性”的作品,而不是总困在“春城记忆”或“节气”这类相对“地域化”的题材里。

“师父,我不是说咱们现在的东西不好。”宋志学努力组织着语言,眼睛里有光在跳跃,“我是觉得,咱们可以走得更远。就像顾老师要给出书,不也是想让‘北木’被更多人看见、思考吗?和国外合作,也是一种被看见的方式,而且可能碰撞出完全不一样的火花。”

秦建国没有立刻反驳,只是问:“志学,你觉得,和那些人合作,他们最想要的是什么?是你说的‘火花’,还是‘北木’这个牌子带来的别的东西?如果‘火花’溅出来的样子,不是咱们熟悉的、甚至不是咱们喜欢的,怎么办?到时候,是听他们的,还是听木头的?”

宋志学语塞,但眼神里的渴望并未熄灭。

王娟的变化则更为内敛而深刻。随着与顾编辑合作整理书稿的深入,以及应对越来越多“商业性”来访者的需要,她开始有意识地拓展自己的知识边界。除了继续学习设计理论,她还开始关注起法律(尤其是经济合同法、着作权法方面的基础知识)、市场营销以及简单的财务管理的书籍。她甚至托周明远的关系,去市里的夜校旁听了几节相关的课程。她的笔记本上,除了工艺数据和设计草图,开始出现关于“品牌价值”、“知识产权保护”、“合作风险点”的思考摘要。

她私下里和秦建国有过一次长谈。“师父,我觉得,光会做东西、光有理,不够了。现在牌子有了,书要出了,盯着的人多了,好话坏话都来了。咱们得有人能看懂外面的‘游戏规则’,知道哪些坑不能踩,哪些机会可以试着抓住,但又不丢了根本。志学有艺术上的冲劲,强哥有手上的稳当,李刚肯学。我……我想试试,做那个能帮咱们看清路、把住门的人。”她说这话时,眼神清澈而坚定,不再是那个只埋头整理资料、画设计图的女徒弟。

秦建国看着她,心中感慨万千。他想起当年那个在广交会上为他准备中英文说明的沉静姑娘,如今已能清晰地看到更远、也更复杂的风雨。“娟子,难为你了。这条路,不轻松。但你说得对,咱们需要这么一双眼睛,一颗清醒的脑子。你大胆去做,去学,师父支持你。有拿不准的,咱们一起商量。”

开春后,顾编辑的书稿进入了最后的图片甄选和文字润色阶段。为了拍摄更高质量的作品照片和创作环境照片,顾编辑从北京请来了一位专业的摄影师。摄影师姓赵,四十来岁,话不多,但眼神锐利。他在小院住了三天,不仅拍摄作品,更多时候是将镜头对准秦建国和徒弟们工作的状态:李强奋力推刨子时手臂肌肉的线条,王娟对着图纸凝神思索的侧影,宋志学打磨茶器时屏息专注的眼神,李刚清理木屑时那份小心翼翼的虔诚,以及秦建国在黄昏时分,独自摩挲一块木料、仿佛倾听什么的背影。

赵摄影师说:“顾老师让我拍的,不仅是东西,更是人,是‘北木’的‘气’。这些东西,照片比文字更直接。”

书稿最终定名为《根脉:北木十年》。顾编辑特意请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工艺美术史家作序。序言里写道:“……‘北木’之道,不在奇巧,而在笃实;不在炫技,而在格物。其刀下有山河岁月之忆,其木中有故土人情之温。于浮嚣时风中,守此根脉,尤为可贵。”这些话,秦建国反复读了好几遍,觉得说出了他心里有却说不出的东西。

就在书稿即将付印、小院似乎逐渐适应了“成名”后的新节奏时,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悄然而至。

四月的一天,一位自称是某省画报记者的年轻人来到小院,说是要做一篇关于“新时代传统工艺振兴”的专题报道,想采访秦建国。年轻人能说会道,对“北木”的作品如数家珍,甚至提到了《痕·迹》在柏林的细节,让人不由生出几分亲切。采访进行得很顺利,年轻人还拍了不少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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