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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不是畏惧分离的人,可却也是鲜少地讨厌上了离别的滋味。
“丫头,提前祝你新年快乐。”男人醇厚又低沉的嗓音透着眷恋和无奈。
苏锦笑了笑,“你也是,注意安全。”
男人给苏锦别了别发丝,视线触及到她手指间的钥匙串上的某个熟悉的钥匙后,他的目光柔了柔,“等我回来。”
微凉的唇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地啄了一口。
不用多言,二人一个向北,一个向南,就此别过。
白色的飞机在湛蓝的天空上划过,留下一道长长的轨迹。
在腊月二十九那天,苏锦终于回到了青省。
临近新年,大街小巷都已经充满了年味,各种各样红彤彤的喜庆对联和窗花沿街叫卖。
“这就是过年吗真好。”走在苏锦身边,穿着烟灰色大衣,围着酒红色围巾的男人眉宇间都充满了温和,微长的短发两侧露出的耳朵被冻的红彤彤的。他举手投足间都破有些格格不入的谦谦君子模样。
如果有京城的人在这里,肯定一眼就能认出苏锦身边这个体态修长的男人,就是京城叱咤风云的二爷余烬。
没错,苏锦并不是自己回到青省,而是同余烬一起。
她今天离开京城的时候,遇到了他。
他知道她要走,是特意来送她去机场的。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余烬微白有些透明的侧脸,和他眼底隐藏住的落寞时,她鬼使神差地对他提出了邀请,邀请他来青省家里过年。
其实说完后,她自己都有些微怔。因为这根本就不是她的性格。
稍后,她眸光就倏的一柔。或许,她因为谭斯年,性格也在潜移默化的改变,有些女孩子的感性了。
而余烬也没想到苏锦能主动邀请他,这个看起来向来温润如玉的男人满脸激动,甚至有些难以置信的小心翼翼地向她求证,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看到余烬的奇怪,和他情不自禁透露出来的向往时,苏锦准备收回的话也没说出口,浅浅地点点头。
余烬笑了,苏锦第一次看到不喜形于色的余烬笑得那么灿烂,就像是得到了糖吃的孩子。
她别过头去,不去看他眼角荡漾着水光的红润。
她经历过身旁没有亲人的孤苦伶仃,也品尝过新年无人陪伴的萧瑟悲凉,更加知道什么是重新拥有一切时难以自持的欢愉。
第三百七十章寒蝉若噤
其实她知道余烬一直都想见她母亲的,可是又怕自己带给她母亲危险,再者恐怕还有她的排斥。
这个在京城圈子里说一不二的男人,或许只有在他们面前才会表现出妥协和忍让。
她记得他那时用手擦了擦眼角,唇畔是一抹隐藏不住的笑意,忙的对闻筝语速很快地吩咐着,事情。
沈家虽然现在有些乌烟瘴气,沈玉芝根本无法顾及余烬,但是余烬也一点也没落了小心。
为了伪装,余烬甚至脱下了几十年如故的长褂,换上了寻常的现代服装,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学校里的高级中年教授一样,充满了儒雅的气息。
到了苏锦家楼下,看起来一派安稳雅致的余烬放在衣袖里的手忍不住抖了抖,竟有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温雅的眸里充斥着思念和复杂,甚至有些不安。
苏锦把余烬的神态看在眼里,本来淡漠的声音也变得缓和起来,“走吧。”
“嗯。”余烬紧了紧拳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同苏锦肩并肩地上了楼。
可是还没等到门口,他们二人就听到了阵阵嘈杂尖锐的声音。
“快都来看看啊我这狼心狗肺的牲口儿子竟然抛弃自己的老娘,自己在城里享福我的天啊”耍泼的老妇人声音是那样的熟悉,也是那样的令人作呕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娶了媳妇忘了娘啊连门都不让我进不孝不孝啊”
围观的人都对着苏锦家唱大戏一样的门口指指点点,神色间充满了嫌恶和不满。
“哎呦大娘他们真是你儿子儿媳妇啊”其中一个看热闹不怕事大的父母晒笑一声,指了指面色难看的沈玉梅和苏喜臣。
坐在地上哭鸡尿腚的王铁芳一定有人搭茬,忙不迭地抓住机会,做出被人欺负的可怜模样,“是就是他们这两个不孝顺的东西说离开家就离开家,一点都不赡养我他们住上了高楼大厦,让我们在农村受苦受难我苦啊”
一旁一脸刻薄的苏喜兰眼珠子一转,马上也做出悲切的模样,上前装模作样的准备扶坐在地上的王铁芳,字字却都没有好意思,“妈你快起来今天就算我们死在他家门前,他们这两个没人性的东西都不会眨眼他们现在有能耐了不认你这个妈,也不认我这个妹子了”
看着自己妻子似的通红的脸,苏喜臣也再也忍不住了,低吼着说道,“你们胡说八道明明是你们对不起我们家现在又反咬一口走我们家不欢迎你们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
“街坊们快听听我这养的是什么儿子我死了得了”说罢,王铁芳作势就要往墙上撞,苏喜兰马上拉住她,瞪着眼,另一只手指着沈玉梅骂:
“你这个丧门星从你一进门就没有好事我家好好的二哥让你教唆成这个样子我告诉你我妈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拿这个房子都赔不了”说着,她还伸脖子往苏喜臣和沈玉梅身后挡着的屋子里刮了一眼,眼睛里明显看出对房子的贪婪。“沈玉梅你还不赶紧把我妈请进门愣着干嘛傻了啊”
沈玉梅怒极反笑,“只要有我在,今天你们就别想进这个门”
“好凶啊那是你婆家妈怎么能怎么说话”
“就是的我寻常看她还是一个和善的人,没想到原来还有这副面孔呢”
“人不可貌相啊现在的恶毒儿媳妇还少啊”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凉凉地指责着沈玉梅,把一切过错也都退给了沈玉梅。
苏喜兰面带得意,像是倒苦水一样对旁边人说着,“你们都不知道我这个二嫂有多狠毒寻常都是把好吃的藏起来不给老人吃,对老人不是打就是骂没事还用话损我妈最过分的是在老人需要照顾的时候,她竟然怂恿我家傻二哥离家出走,自己过好日子去,甚至把老房子卖了,钱一分都不留给老人”
“放你娘的屁”苏喜臣怒喝一声,这个向来老实和善的男人眼眶欲裂地瞪着给自己妻子泼脏水的苏喜兰,那视线仿佛要撕了她一样。
苏喜兰却啐了一口,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