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希望？（2 / 2）
乌没有回答，他只是猛地转过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对着空中低吼道：
“小潘！”
厚重的『潘多拉之书』立刻从角落的阴影中飞出，悬浮到乌的面前，封面上的暗纹流转，传递出疑惑的精神波动：
“家人？何事如此急切？(???????)”
乌的声音急促而冰冷，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迫切。
“有没有办法…立刻，哪怕是暂时的、有巨大副作用的办法…快速提升我自身远古之力的强度？！不是指操控技巧，而是本质力量层级的提升！”
小潘的书页哗啦啦地翻动起来，似乎被乌这突如其来的、近乎疯狂的要求惊到了。
它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快速检索它那古老的数据库，最终，一个凝重而严肃的精神波动传递回来：
“有…确实存在这样一种…极其危险、近乎自毁的禁忌之法。_(′□`」∠)_
但家人，我必须警告您…”
“说！”乌轻声地打断了它的警告。
“…【血烬燃灵】。”
“以燃烧自身的生命精血和灵魂本源为代价，强行刺激远古之力核心，使其在极短时间内爆发出远超当前层级的强大力量…仿佛是将未来的潜力一次性透支、点燃。”
“燃烧之后呢……”乌追问，心脏狂跳。
“轻则元气大伤，实力永久性倒退，寿命大幅缩减；
最重要的是几乎是百分百损害自身。”小潘的精神波动充满了劝阻的意味。
然而，乌仿佛没有听到后半段的警告。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短时间内爆发出远超当前层级的强大力量”这句话上！
他需要验证！验证埃厄忒斯的感知是否准确！验证『火种』的成长上限，是否真的与他自己此刻的力量层级直接挂钩并低上一级！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只要他瞬间提升自身力量层级，然后立刻种下新的火种…新火种的初始成长上限，是否就会基于他提升后的层级来计算？
“告诉我具体方法！”乌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小潘似乎还想劝阻，但感受到乌那不容置疑的、近乎偏执的决心，最终只能将一段复杂而凶险的信息流，直接传递到乌的意识海中。
乌快速消化着这段信息。
几秒钟后，目光投向了角落里那对一直紧张关注着这边的男女。
没有解释，没有犹豫。
乌的双手猛地抬起，十指如同莲花般绽放，结出一个极其复杂、散发着不祥血光的古老印诀！
同时，他咬破舌尖，一口蕴含着浓郁生命能量的心头精血喷涌而出，化作血雾弥漫在身前！
一声低沉而痛苦的嘶吼从乌的喉咙深处挤出！
一股恐怖的能量波动猛地从乌瘦小的身体内爆发出来！他的皮肤表面瞬间浮现出无数道细密的、如同瓷器龟裂般的血痕！
银白色的长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变得灰败！
一股难以形容的剧痛从灵魂最深处传来，仿佛整个灵魂都被投入了熊熊燃烧的熔炉，正在被疯狂地煅烧、榨取！
然而，与之相对的，是他体内那代表“火”的远古之力，如同被浇上了滚油的烈焰，以前所未有的、狂暴无比的姿态轰然膨胀！
其强度层级，硬生生地被暂时推上了一个崭新的、无比接近更高层次境界的伪高峰！
就是现在！
乌强忍着灵魂和身体双重的、几乎要让他瞬间昏厥的恐怖痛苦，将那暂时提升到伪高峰的远古之力疯狂压缩、凝聚！
左右双手的指尖，同时亮起了两点比之前为埃厄忒斯种下时更加璀璨、更加凝练、红蓝光芒更加炽烈的火种！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这两颗新鲜凝聚的、蕴含着他暂时提升后力量的火种，精准地打入了角落里卡洛琳和亚伯的心口！
做完这一切，乌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一口暗红色的鲜血狂喷而出，身体如同断线的木偶般，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重重地摔在冰冷坚硬的岩石地面上，陷入了深度的昏迷。
“大人！”“家人！”
埃厄忒斯和小潘同时发出惊呼！
小a的机械臂瞬间弹出，试图接住乌。埃厄忒斯也挣扎着想从石桌上下来。
而角落里的两人，在被火种植入的瞬间，身体猛地一震，脸上同时浮现出痛苦与舒适交织的复杂表情，一股比埃厄忒斯当时更强烈的净化波动从他们体内散发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乌才从无尽的黑暗和剧痛中缓缓恢复了一丝意识。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彻底碾碎后又勉强拼凑起来，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灵魂深处的裂痕。
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山洞冰冷的地面上，小a正小心地往他嘴里滴灌着某种修复性的营养液。
“大人！您醒了！”
埃厄忒斯焦急的声音传来。
乌没有理会身体的虚弱和剧痛，他挣扎着坐起身，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
“他们…两个…怎么样？”他的“目光”急切地投向角落里的卡洛琳和亚伯。
此刻，那对男女依旧盘膝坐着，但他们的状态明显比之前好了太多！
脸上的麻木和死气被一扫而空，虽然依旧苍白，却透出了健康的红润。
他们周身散发出的气息稳定而平和，体内诅咒被净化的速度和质量，远远超过了当初刚种下火种的埃厄忒斯！
然而，乌的暗灰色眼罩下，他的“视野”精准地捕捉到了最关键的信息。
那两颗新种下的火种，其内部蕴含的力量本质强度，及其散发出的成长潜力波动…
尽管因为它们刚刚种下，其能量强度远不如在埃厄忒斯体内温养了一段时间的那一颗，但其最核心的、那种代表着“品质”和“上限”的规则层级…
果然！果然依旧比他此刻的本体力量，低了整整一个层级！而且，其预设的成长极限峰值，也清晰地被限制在了那个低于他拉弓后伪高峰一层级的水平上！
也就是说，『火种』在种下的瞬间，其最终的成就上限，就已经由乌种下它那一刻的本体力量峰值所决定！
无论之后乌的力量是提升还是倒退，这个上限都已经被锁定！后续的成长，只是让它无限接近这个上限而已！
而他为了验证，不惜燃烧精血灵魂换来的临时力量提升，所种下的火种，其上限也确实更高。
但…这有什么意义呢？他不可能永远维持那种状态，那种禁忌之术的代价巨大到无法承受。
冰冷的绝望，如同最深沉的寒冰，瞬间淹没了乌刚刚因火种成长性而燃起的希望之火。
结论残酷而清晰：
『火种』会成长没错。
但它始终都会保持在比乌本体力量低一个等级的上限。
并且，『火种』最终成就的强度，不是按照乌种下它那一刻的等级去界定的。
只是强度不同而已
这样…根本救不了骑士圣殿的那一众被诅咒侵蚀的骑士！他们的诅咒早已深入骨髓，与灵魂交融，需要的是能够彻底压倒并净化那诅咒的、更高层级的力量！
而乌现在的力量水平，即便种下火种，火种的成长也无法达到彻底净化他们的程度。
最重要的是…时间！他们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等待乌自身慢慢修炼变强，然后再种下更强效的火种了！伊弗格林老爷子的身体状况就是最急迫的警钟！
等待火种慢慢成长？等它成长到足以拯救他们的地步？恐怕等到那时…老爷子…还有那些被诅咒折磨的骑士们…早已…
乌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的剧痛远不及心中那冰冷结论带来的万分之一寒意。
他找到了希望，却同时看到了希望的尽头那堵无法逾越的高墙。
路…似乎再次走到了死胡同。